第871章 話不投機半句多
“哼，你轉達一下不就行了？”
“這話我可不敢轉達！再說，這話轉達了有何意義？”
顧炫神色冷淡地道：“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那找上我是想讓我寬宏大量的原諒林紹青那個老匹夫？”
“……”
“顧先生，父親的做法確實很不妥，但您在江州多年，林家也沒有虧待過您吧？”
顧炫冷笑道：“六公子，你所謂的沒有虧待指的是什麽？不缺衣少食，還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是卑躬屈膝還是對你們林家的所作所為視若無睹？憑老夫當年的官職，在那裏過的會不比江州好？你也好意思說林家沒有虧待我這話！”
“老夫用得著你林家的不虧待麽？江州被你們林家當成後花園，對百姓生殺予奪，欺上瞞下，勾結倭寇和海盜，你們以為這些朝廷不知道？還是秦王不知道？”
“這些無論是朝廷，還是秦王都清楚的很，甚至對於你們林家和吳國的勾結也清楚，但是因為你們林家的特殊作用，暫時放過你們了。但是，老夫憑什麽要和你們一直同流合汙？說句最直白的話，老夫不欠林家的，但是林家欠老夫的。”
“就這樣，林紹青還有臉派人來追殺我，我並非林家人，他憑什麽敢肆無忌憚的追殺朝廷命官？無法無天！也許是你們林家這個千年世家當的習慣了，覺得所有人都要敬畏你們，但是現在老夫可以說，沒門！”
林玉山本來還帶著幾分苦笑的臉色此時也變的陰沉起來，實在是顧炫罵的太狠了，甚至將林家的老底都給揭開了，饒是他再怎麽放低姿態，顧炫也不可能再和林家有什麽緩和的餘地。
“顧先生，既然如此，那今天玉山此來就算是白來了。”
顧炫淡淡地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林玉山，不屑地道：“我知道你爹讓你過來的目的，怕不隻是讓你來當說客的。真正的目的，應該是來試探我的態度，然後根據我的態度再做出不同的決定吧？”
“其他世家我不太清楚，但你們林家，尤其是林紹青的想法，老夫還是能夠猜到幾分的。若是我的態度溫和，你們或許就要許下重利，來拉攏老夫了，若是比較冷淡，你們就采取溫和接觸，不得罪，盡量化解雙方的矛盾，若是老夫反應激烈，頑固不化，那麽你們就該想辦法毀掉老夫，不擇手段。是不是？”
林玉山心中一沉，搖頭道：“顧先生想多了，林家此次過來，誠意十足，絕無先生所言那般有諸多算計。”
“哼！六公子，你還嫩的很，老夫和你接觸的時間不短，直到你在林家第二代之中，算得上有些才幹，所以才跟你說這麽多。否則，剛才一見麵，老夫理都不會理。但現在看來，你的格局和才幹也是有限的很。”
“先生教訓的是，玉山在林家本就不是什麽重要人物，能夠為家族處理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已經足矣！”
顧炫聞言，頓時沒有了在說話的興趣，林玉山的回應虛偽且毫無誠意，那他也就沒有和他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
兩人枯坐了片刻，顧炫起身道：“老夫尚有其他事情處理，今日就告辭了。希望以後沒有和林家再見麵的機會。”
說完，拂袖而去。
林玉山一句話沒說，表現的有些無禮，但是顧炫也不在意。
林家是這這輩子遇到的最大的阻礙，現在已經徹底擺脫，以後再見就是陌路，是友是敵，那就看林家自己的選擇了。
不久後，親王府內，贏天就得到了顧炫和林玉山對話的內容，淡然一笑道：“這林家的小動作還不少，可惜所謂的千年世家也總有青黃不接的時候。這個林玉山看起來有點處理事情的能力，但終究還是個一個牽線木偶，沒有格局氣魄，眼界不夠，不過守成之犬罷了。”
姚文澤聞言有些無語，但是秦王的評價也確實中肯。
之所以無語則是因為，雖然林玉山如秦王評價的那樣，隻是個守成之犬，但是在無數人之中已經算的上是少有的精英了。
如秦王殿下所說的那種既有心胸格局，又有眼界智慧的人，千年以降，又有幾個？
不是林玉山太差，實在是秦王的眼界太高了。
“京城那邊都有什麽情況？”
“殿下，陛下下旨，讓您將寧安公主送回去。”
“哈，送回去？他還真敢下旨，不過這可不是他的性格，按照我的了解，父皇麵對外敵是能忍則忍，甚至麵對世家權貴也都能夠做到沉得住氣，但是麵對家裏人，他向來專橫，豈會如此忍氣吞聲，怕是被人勸誡之後，才不得已發了個聖旨。按照他的本意，他應該是要奪了我的王爵，削了我的官職，然後將我貶為庶民才對。”
“……”
姚文澤眼中露出一抹驚駭之色，連忙回道：“我們得到的消息中，確實有陛下想要奪爵削官的意思，隻是後來被李進忠給勸住了，這才改了聖旨。”
贏天淡然道：“嗯，還算他有點自知之明，否則的話，不是我狂妄自大，這聖旨他寫完之後，都發不出來，就會被朝臣們一股腦的給頂回去。他自己憤怒如狂，真當那些大臣權貴們傻？”
“嘶——”
“您是說，即便陛下寫下了之前的聖旨，朝中大臣也會反對，甚至封駁回陛下的旨意？”
“當然！這聖旨一下，難道我會坐以待斃？若是我起兵反抗，朝中這些大臣和權貴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在他們看來，我現在安心經營燕州和餘州，雖然讓他們利益受到了一些損傷，但並沒有動搖他們的根基。可是一旦我起兵，光是朝廷要做出的應對，就是海量的金錢和投入。”
“以現在朝廷的空虛，根本拿不出錢，也派不出兵，最後還不是要這些權貴和士紳地主買單。他們會願意麽？”
“確實不會！”
姚文澤弄明白後，又想到了什麽，連忙道：“還有一件事情，是公主府中的消息。駙馬爺幫我們的事情，平陽公主已經知道了，不過不是駙馬爺告訴他的，全都是公主自己推測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