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血、遣散
“哥,你不可以這樣的!這樣就沒勁了哈!”
秦露故作生氣狀說道。
“那還請妹妹提示一下,我應該哪樣?”
除了母親,眼前這個姑娘是自己唯一的至親了,且一向端莊穩重的她,這次居然和自己鬧騰起來,秦皓決定往死裏配合。
“你至少要懇求我告訴你,關於你身世的其他秘密,這樣才有意思吧?”
“好的好的,妹妹,做哥的求你了,快告訴我關於我身世的其他秘密,我真的特別想聽啊!”
秦皓臉上苦笑著,恐怕這天下也隻有這個妹妹能讓自己做出這種事來。
聽罷秦皓所說,秦露這才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媽說,你是她當年和父親一起去京城時撿來的,當時是臘月初八,你身上隻裹著一件薄被單,上麵好像還有血漬,他們一直沒有孩子,心中特別喜歡,就決定把你抱回家養著,誰知道第二年就有了我呢!”
秦露說得滿臉興奮,秦皓聽得雖然表麵淡定自若,心中卻已是疑問重重,為什麽他們要去京城?為什麽母親從來沒告訴過他和妹妹父親是怎麽沒的,父親又到底是做什麽的,為什麽又是京城,難道自己與那個地當真要有一段恩怨糾葛?想不到哦,自己居然很有可能還是大城市人。
“哥,你愣著幹什麽?有沒有在聽?給點反應啊!”
秦露見哥哥似乎是在自顧自想心事,壓根沒聽,於是疑惑說道。
“當然有在聽,我隻是在考慮我是不是該改個名字叫招妹!”
秦皓沒個正行,惹得秦露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可當她笑完又憂心忡忡起來。
“哥,其實我能感覺到你的身世應該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應該要查證一下!”
就在秦皓不知該怎麽回答時,遠處一陣摩托車響引起他的注意,那車燈異常明亮,直覺告訴他,車的目標正是自己或者秦露。
果然,摩托車靠近時逐漸放慢速度,秦皓麵無懼色抽身擋在妹妹前麵,想要看看這摩托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嗖!”
他隻覺得有東西朝自己襲來,聽風聲倒也不像是利器,速度也很一般,活像是有人朝這裏扔了塊紙團。抬手輕鬆接過治愈,秦皓感歎現在這刺客都這種垃圾普會水平了嗎?攤開手掌仔細一看,卻發現居然真是一塊紙團,借著昏黃的路燈光打開一看,上麵赫然寫著“後天上午,王公子一幹人等將前來藥廠催促拆遷一事,有備而來,勿信其所言,抗爭到底!”
望著紙上熟悉的字跡,秦皓明白這應該與上次差遣孩子送紙條的人是同一人,隻是這人究竟為何要這樣做,他(她)又為何至今不露麵,卻是全然不知。
“怎麽,這次又是哪個美女約你見麵?”
秦露嘿嘿笑著湊近秦皓,這次後者沒有遮掩,隻是當她看到紙條內容時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幫不要臉的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
秦露對王公子那幫人的行徑憤慨無比。
“不用擔心這個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秦皓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意思可以放心把事情交給他。
昔日膽小懦弱,為了家人委曲求全的哥哥如今不僅能獨當一麵,渾身上下還充斥著安全感,秦露心中不勝喜悅,甚是崇拜,同時也對傳遞紙團的人是誰來了興趣。
“哥,你不會是偷摸在他們那邊安插了臥底吧?這五年你當真是變厲害太多了,問你遭遇了什麽也總是含糊其辭,想必是吃了許多苦,不願意讓我擔心,唉!”
確實,自打秦皓歸來,每每秦露問起他在鬼哭山是如何度過的,微胖少年總說他隻是在山裏受了傷,蒙個厲害的牛鼻子老道搭救,且跟著老道後麵學了些本事,或者是像先前在藥廠裏一樣,不停吹噓自己已經掌握了各種術法絕技,對於被不停試毒變成毒人,每天被狂癲道人當成乒乓球打,當成篩子戳的事避而不談。
回想到秦露所言臥底一事,他這才緩過神來,笑道:“我雖然沒有本事安插臥底,但他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估計也讓內部的人怨聲載道,有人暗中幫助我們挺好的,後期這個人估計也會露麵的!不要想這麽多了,天涼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咱們和薛寧商量一下,先有個準備。”
兄妹兩人聊完決定返回已然入夜,回房後他們心中都想著後天要怎樣抗爭到底,保住常樂村最後這個供大家就業生活的地方。
與此同時,一座極盡奢華的別墅臥房內,王公子身穿華貴睡衣躺在**,將煙掐滅扔進煙灰缸後,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等了良久那邊才傳來帶著睡意的聲音:“誰呀,大半夜還打我電話,讓不讓人睡覺了?”
“阿貴,白天交代你的事情辦得咋樣了?”
一聽電話這頭是王公子,對麵秒慫變得無比客氣起來。
“哦哦哦,王公子啊,白天就已經把事情辦好了,花了好幾萬呢!”
王公子聽罷還沒等那邊說完便掛了電話,他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斜靠在**緩緩閉上雙眼。
“幾萬塊錢算什麽,不把他們整到死,怎麽讓他們認命!”
次日清晨,秦露如同往常一樣起身去辦公室在網上接收訂單再派給物流,怎知就在她梳理頭天訂單打算派發給物流時卻發現,原本已經簽約好的訂單居然全部退單了,采購商甚至不惜為此賠償違約金,降低信用度,這一反常現象很快讓她想到肯定是有人暗中搗鬼。她起身馬不停蹄趕往薛寧那裏報告情況,在半路上正好與走出房門的秦皓撞了個滿懷。
“這丫頭,你這麽著急是要去幹嘛?”
秦皓瞌睡都被撞醒了,故作生氣狀問道。
“哥,不好了,先前咱們的訂單上全部被采購商撤銷了,我懷疑肯定是那王公子搗的鬼!”
見秦露滿臉緊張,秦皓思慮片刻安慰道:“別擔心,隻是暫時沒了外銷,可以先讓工人做著,後期再說嘛!”
“你不知道,本來在他們的影響下。許多大物流公司都不敢跟咱們合作了,倉庫裏已經堆滿了藥,再隻生產不往外銷就算先前的藥不會過期,咱們也沒有資金回籠再造了!先前他們還舍不得違約金沒有在網上打我們主意,加上想要蜀王鼎沒做那麽過分。沒想到這次決心這麽大!”
秦璐說罷滿臉憤慨,拉著秦皓便往薛寧辦公室跑。
來到薛寧辦公室,將醉心研究藥物的薛寧打斷,三人把采購方紛紛取消訂單的事情一合計,這事還真是無解,沒了銷路,等同於員工們全部都要失業,為此秦露還試著聯係了多家采購商,人家也不說是有人從中阻撓,隻是說現在藥物市場價格不穩定,與國外市場競爭激烈,他們現在不想買了,等以後再說,這解釋讓大家毫無辦法,秦露甚至向采購商提出願意讓利,可無論哪家都不願意答應。
“這可怎麽辦!沒想到這王公子這次居然這麽狠,把廠子唯一的活路給堵死了!”
薛寧萬分焦急,他背起手急得在辦公室內來回轉悠。
秦皓望著一會兒功夫就在辦公室內轉了好幾圈的薛寧,隨後扭頭看向一邊的秦露,似是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秦露隻能咬咬牙點了點頭。
“那個,薛寧啊,頭都暈了,你先別轉悠了,其實那王公子還有更狠的,我們擔心你扛不住,沒告訴你呢!”
秦皓有些忐忑的說道。
“還有什麽比丟飯碗更狠?那我一定要聽聽!”
薛寧聽罷一臉震驚,他不相信這幫人還能想出什麽更齷齪的辦法來整自己。
“有可靠消息,明天上午王公子那家夥會再次過來找咱們逼迫拆遷,而且這次還是有備而來!”
此話說罷,三人陷入短暫沉默。先砸飯碗,後逼拆遷,看來這次王公子對拆遷這件事是勢在必得了。
“哦,知道了!”
再觀薛寧,此刻的他如同掉了魂一般,緩緩向門外走去,甚至撞倒了兩條凳子也是渾然不知。
“薛寧,你要去哪?”
薛寧身後,秦露擔憂地問道。
“還能去哪?讓他們都回家去!”
明白已然無力回天,薛寧當下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薛寧藥廠,車間門前,他
在秦皓兄妹的陪伴下來到車間內,看著員工們忙碌的身影,使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讓大家回家去。還是秦皓腦袋靈光,他走到車間中心位置,扯了扯嗓子喊道:“大家聽我說,薛寧看在大家這幾天都辛苦的份上,從現在開始給大家放個自由假,也就是從現在開始到明天一整天,大家可以在家休息了,等開始上班我們會再通知一遍!”
這微胖少年是藥廠救星,又是秦露的哥哥,同時也是與大家同甘共苦的好少年,從他嘴裏說出的話大家就沒有不信的。於是一個個喜滋滋地關掉機器,擺放好剩下的成品,前呼後擁著出門踏上回家的路,隻是他們不知道,這一走可能成為“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遣散完員工,偌大藥廠隻剩秦皓、薛寧、秦露三人,見薛寧背對著自己站在門前目送員工們漸行漸遠,
秦皓緩緩走了過去。
“讓他們暫時回家也好!省得到時候發生衝突什麽的再受傷!”
薛寧像是沒聽到秦皓所說,仍舊癡癡望向門外,直到秦皓將手放到他肩上,這才回了句“知道了!”隨後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你也看到了,這些人都是些老弱病殘,村子裏年輕力壯的,能找到關係的都去市裏找工作了,他們卻沒人要,八叔公沒人贍養、老蔡是個老光棍、彩霞姐離了婚一個人生活還生著病,劉揚你認識我就不說了,現在在家躺著修養也需要錢,皓哥,如果有辦法,你一定要幫幫我!”
薛寧緩步往前走著,大約又往前走了不到五米,竟眼前一黑倒在地上,這藥廠是他祖輩傳下來的心血,他依靠這心血維係著村民的生活,如今眼看著心血和夢想都即將破滅,受不了打擊暈倒也算正常。
這一幕嚇得秦皓兄妹連忙跑上前去,秦露用胳膊將他脖子抬起,秦皓替他摸了摸脈後迅速摸出一根銀針往穴道上紮了起來。
“他怎麽了?一直好好的沒暈倒過啊?”
秦露緊張道。
“他沒事,就是這氣血也太虛了,估計是這幾天為了藥廠這點事連口飯都沒吃下,我來把他抱去**休息,再想辦法煉製些補氣養血的丹藥給他服下。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兄妹二人忙裏忙外照顧薛寧,待把他安頓好後,秦皓又命鼎靈煉製出丹藥,想辦法讓他服下。
次日,仍是3輛豪車正往薛寧藥廠方向行駛著,領頭車內曹公子與青兒端坐在後座,王公子靠躺在真皮座椅上把玩著手機,隨後似是想起了什麽。
“把地契給我看看!”
實則王公子上車前後不止一次說到地契,曹公子便說這地契他拿到手後他專門研究過,鑒別過真偽後再報告王公子向對方賬戶打的錢,且電子轉讓協議上也明文規定了,如果後期發現地契有假,錢如數退還之餘,對方還要支付一倍的違約金。吳大善人的後人本來就是因為外國市場經濟不好,缺少資金周轉才願意出售地契的,所以哪敢用假的。要知道一旦簽訂協議,違約後法律在當時世界各地都有保障。不可能是假的,一向讓王公子放心的青兒也表示這地契是自己親自去信用櫃中取出來的,其餘則沒有過多贅述,不表功是她向來的性格,也是曹公子對她放心的原因之一。
曹公子吩咐請兒將地契從保險箱中拿出遞交到王公子手中,後者拿著破舊發黃的一紙協議反複看了又看,最後哈哈大笑起來。
“好一張價值幾千萬夏幣的紙啊。今天就等著你發揮作用了!”
車子繼續行駛著。路過拆遷後的一些沙土地,揚起漫天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