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 遙遠的告別
對於老人這樣的話，李七夜也隻是笑了一下，也不放在心上。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老人說道：“烏鴉，我這把老骨頭活到現在，我也沒有什麽追求了。對於那東西，我也無所謂了，如果你真的要，那我就開閘。”
“我明白。”李七夜沉默了很久，最後緩緩地說道：“說來說去，老頭子，最後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沒錯，欠我一個人情。”老人露出了笑容，說道：“烏鴉，如果你輸了，那就當作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如果你贏了，不管未來如何，在世界的盡頭，在一個全新紀元開啟之時，你不要忘記就行，你欠我一個人情。”
說到這裏，老人平淡地說道：“我自己已經無所謂了，能活多久，能折騰多久，這都隨意了。這個情份，我隻希望你能寄在我子孫身上，你覺得呢，烏鴉。”
“老頭子，說來說去，最後你就是想讓我給你子孫當奶媽。”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人人都說，老而不死為賊，你這老骨頭，把心裏麵的算盤打得叮鐺響。”
“人老了，總不免有所掛念，你說是吧。”老人也隻是笑著說道：“我子孫雖然不多，但是，他們全身都是寶，萬一有那一天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有一天，說不定他們會成為別人的獵物。”
“龍呀。”李七夜笑著說道：“真有那麽一天，龍血什麽的，的確是讓人垂涎三尺，這樣的好東西，誰都想分一杯羹。”
老人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我也是希望小猴崽子有一天化作真龍，不過嘛，真的有那麽一天，那也是一場災難，諸帝眾神都想需要。”
過了很久，李七夜灑脫一笑，說道：“那又有何不可呢，我連最後一戰都能贏，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了，奶媽就奶媽吧，老頭子，我答應了。”
老人露出笑容，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沒有高興，也沒有驚喜，隻是平淡而己。
“烏鴉——”他們沉默著，過了很久之後，他平淡地說道：“簡丫頭的事，我有些遺憾，作為她的師父，有些事情卻無能為力。”
李七夜也不由沉默了一下，最後李七夜輕輕地歎息一聲，說道：“老頭子，你是一個了不起的老師，是一個盡責的師父，簡小子也好，簡丫頭也罷，你都視他們為己出，該做的事情，你都該做了。”
“人生，總是有一些坎是無法跨越的，不是誰都能一直堅強下去。”李七夜有些無奈地歎息一聲，說道：“丫頭也沒有什麽好指責的，隻可惜，她未能走出自己生命的陰影。”
說到這裏，李七夜有些悵然，有些默然，一些事情，就算你逆天無敵，但是，都是無法改變的。
老人不由笑了笑，說道：“我這老骨頭心裏麵還覺得丫頭在生命最後一刻未給她續命而遺憾，事實上，你心裏麵也是一樣無奈，也是一樣遺憾。”
“當年那是她的選擇。”李七夜隻好是笑了笑，說道：“她隻想死亡而已，這就是她要追求的平凡。她是一個好姑娘，追隨我左右，也為我做了很多事情。”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老人也淡淡地說道：“在丫頭心裏麵，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就算她人生最後的時光，她也是滿足了。雖然她未能走出陰影，但，她的一生，是你給她帶來了光明。在血色中，在絕望下，是你給了他們生命，在最無助的時候，是你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勇氣。”
“有些事情，過去了，就看淡吧。”老人也風輕雲淡，說道：“就像簡小子說的那句話一樣，雖然沒有走出陰影，但，你給了他們光明。”
“光明，無法照耀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李七夜看著天空，雙目深邃無比，宛如是看透了世界的一切，淡淡地說道：“世間，沒有救世主，一切都需要靠自己。”
“救世主？”老人不由笑了起來，說道：“讓救世主見鬼去吧，每個人都企盼著救世主的話，那麽救世主就是惡魔！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救世主，連你自己都救不了自己的人生，何來救世主來拯救你的人生！”
“是呀。”李七夜感慨地歎息一聲，說道：“我能救他們姐弟兩人，能救拯他們的生命，卻拯救不了他們的人生！”
“見鬼了！”最後，老人不由罵了一句，笑罵地說道：“死烏鴉，我們兩個的年紀加起來，比任何人都要大，竟然像兩個婆娘一樣在這裏噓長籲短的，讓這種多愁善感見鬼去吧。”
“人老了，不免會多嘮叨幾句。”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
最後，老人不說話了，李七夜也不說話了，他們都靜靜地看著天空，好像天空是世間最美麗的地方一樣。
天地寧靜，在這裏沒有什麽可以打擾著他們了，這是屬於他們這種真正巨頭的寧靜時光。
過了很久之後，老人說道：“烏鴉，我就不送你了，從哪裏來，就往哪裏去吧。”
“算了，要讓你從窩裏爬出來，那也太嚇人了，我自己認得路。”李七夜開玩笑地說道。
盡管是如此，李七夜站了起來，看著老人，最後說道：“老頭子，再見了，說不定這是你我的最後一次相見了。”
“珍重，死烏鴉。”老人也不由露出了笑容，說道。
李七夜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就走。
“烏鴉——”李七夜沒走多遠，老人最後叫住了李七夜，李七夜停止了腳步。
老人坐直身體，神態認真，緩緩地說道：“有一些傳說，你也應該聽說過，如果一旦邁過了那一條線，如果真的到了那地步，滅亡必將將臨。”
“這不是傳說。”李七夜也十分認真，神態凝重，說道：“這是真的，該來的，終會來，不管是不是邁過了那一條線。”
老人沉默起來，最終，他緩緩地說道：“烏鴉，你準備好了沒有！”
“那一天到來，我會無畏的去麵對，我會戰到最後的，不管未來如何，隻要我沒倒下，一切都不會發生！”李七夜的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老人輕輕地歎息一聲，喃喃地說道：“該來的，終究要來，隻怕誰都逃不掉。”
“我相信你是能逃得了。”李七夜笑了笑，說道：“老頭子，準備好吧，那一天真的到來了，我相信你有這個實力。”說完就離開了。
老人沉默起來，他靜靜地坐在木椅上，過了很久很久之後，他這才緩緩地說道：“不是新的紀元來臨，就是一切凋零。”說完，他輕輕地歎息一聲。
當老人的歎息聲落下的時候，老人也憑家消失了，整個花園寂靜無比，這寂靜讓人感到害怕，如果不是眼前種滿的奇花異蕊，這還讓人誤以為來到了一個死寂之地。
最終，李七夜回到了簡家，李七夜一回來，簡龍衛和簡小鐵都忙晉見，他們對李七夜拜了拜，說道：“大人——”
“不用拘禮。”李七夜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也不會在這裏逗留太久，一些事情了結之後，我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聽到李七夜這樣說，簡龍衛和簡小鐵隻好是拜了拜，他們倒希望李七夜能留下來指點他們一二，對於他們而言，如果能得到傳說中的仙帝導師指點，這將會讓他們一輩子受益匪淺。
“大人，洞庭湖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洪當家一直想見你。”此時，簡小鐵忙是對李七夜說道。
李七夜吩咐說道：“讓他來見我吧，洞庭湖也是與我有緣，也是該是做個了結了。”
不一會兒，洪天柱快步走了進來，他一見到李七夜就拜了拜說道：“公子，大事不妙了，螭國和血鯊莊要我們給他們一個交待，否則他們兵臨城下。”
李七夜殺了上官飛龍，殺了血鯊少莊主，這讓螭國和血鯊莊震怒，放話要洞庭湖交出李七夜，否則，他們必將踏平洞庭湖。
“兵臨城下？”李七夜淡淡地一笑，說道：“讓他們來吧，就讓鮮血染紅海水吧，碧藍的海水需要用他們的鮮血來洗禮，隻有這樣，海妖才明白人族的強大！”
李七夜這樣一說，洪天柱不由打了一個冷顫，心裏在發寒，在這一刻，他不由想到了孔雀地所發生的事情，他不由想到了血煉億萬廣海魚的恐怖屠殺！
“區區螭國和血鯊莊算得了什麽。”簡小鐵頓時精神一振，說道：“隻要大人你一聲令下，我簡家弟子就立即為大人踏平螭國和血鯊莊。”
簡小鐵的話讓洪天柱是瞠目結舌，連簡家都為李七夜效力，這讓他看起來，那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洪天柱回過神來，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聽說血鯊莊的血鯊神尊是一尊海神……”
“偽神而已。”簡龍衛也平淡地說道：“真以為得到過三叉戟的承認就是海神！隻要血鯊神尊敢來，必斬於他在洞庭湖之外！”
簡龍衛說得很平淡，這已足夠彰顯簡家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