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賀壽
千鬆山的妖王這樣一說,跟隨龍公主而來的諸多強者不由得恨恨地瞪了李七夜一眼,跺了一下腳,轉身就走。
這裏是千鬆山,而大家來此乃是為千鬆樹祖賀壽而來。在石藥界,不論是誰都會給千鬆樹祖三分情麵。如果在千鬆樹祖壽誕上鬧事,那就太不給千鬆樹祖情麵了。
再說,龍公主被踢到天穹深處,現在還不知是死死活,若是他們不趕緊施救,說不定真的要死了。
來到千鬆山下的賓客見到沒有熱鬧好瞧都紛紛上山了,事實上,很多人也都知道在千鬆山基本上鬧不起事,沒有人願意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這豈不是不給千鬆樹祖情麵嗎?
“這位道友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當諸人都離開之後,千鬆山的妖王對李七夜說道。
山門口,有很多千鬆山的弟子負責接待來自於天下各方的賓客,當然,這也是防止有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混進來。
千鬆山的妖王詢問李七夜的時候,他不由得打量著李七夜。不論從哪裏看來,李七夜都很普通,但是,他座下水牛一蹄踢飛龍公主,這可不是一般的水牛。所以,千鬆山的妖王心裏覺得很奇怪,這個看起來普通、敢與龍公主結仇的年輕人究竟是何來曆。
這個千鬆山的妖王在心裏頗有自信,若是在石藥界頗有名氣的人,他應該能認得出來,但是眼前這位年輕人他完全無法猜出來曆。
“從很遠的地方而來。”李七夜笑了笑,說道:“我與朋友相約,來此為樹祖賀壽。”
“歡迎,歡迎。”千鬆山的妖王忙說道:“我祖大壽,能得道兄來祝,實在榮幸。”他說了一番客氣的寒暄後,就說道:“不知道道友的朋友是哪一位?這好讓我們安排去處。”
千鬆樹祖大壽,天下賓客雲集,對千鬆山而言,不同的賓客有著不同的迎接規格,也不一樣的住處安排。比如說,像藥國皇族這樣的貴客,絕對是最高規格。
“她已經來了。”李七夜揚了揚下巴,看著前麵笑了笑說道。
此時,紫煙夫人已經從千鬆山內趕來,看到李七夜,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千鬆山之內,紫煙夫人一聽到山外有人鬧事,她立即就知道是誰,所以立即趕了過來。
“原來是紫煙陛下的朋友,失敬,失敬,我們千鬆山有失遠迎了。”這位千鬆山的妖王見到紫煙夫人,忙抱拳道。
“桑兄客氣了,這位乃是我們李公子。”紫煙夫人忙說道:“桑兄事務繁忙,就不敢打擾了。”
這位千鬆山的妖王也是一個機靈的人,看了看李七夜,然後又看了看紫煙夫人,客氣幾句就抱拳離去。
“公子一路可安好?”紫煙夫人看了看李七夜,又看了看眼前的馬車與黃牛龍,她心裏不由得奇怪。李七夜這是從哪裏弄來的馬車?
李七夜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座位,什麽話都沒有說。紫煙夫人忙坐上去,當她坐上去之後,黃牛龍拉著馬車不緊不慢地上山。
“好有靈性的神牛。”看著黃牛龍,紫煙夫人不由得讚了一聲。雖然她看不透黃牛龍,但是她也是一尊妖皇,紫竹成妖,眼界不是一般人能比。
“我有神車一輛,由你來趕車如何?”此時,李七夜說了一句,他依然閉目養神,依然輕鬆愜意。
李七夜這樣一說,紫煙夫人不由得為之怔了一下,因為類似的話,李七夜不是第一次提到。
紫煙夫人可是妖皇呀,掌管著整個巨竹國,而現在李七夜卻要她做一個馬伕,若是有第三個人聽到這樣,一定覺得李七夜瘋了,這也太自大了吧。
然而,這讓人覺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從李七夜口中說出來,是那麽的輕鬆自在,甚至他閉著眼睛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似乎,這樣的事情對李七夜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
事實上,這對李七夜來說的確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以前,妖皇這等級想為他駕車可沒有這個資格,能為他駕車的人都是得到他器重的人。
“我為公子做馬伕,不知公子如何安排巨竹國呢?”紫煙夫人回過神來,輕聲問道。她是那樣的從容,是那樣的溫柔。
若是換作其他人,隻怕早就發飆了。她可是一尊妖皇,可是一國之君,在石藥界就算不是高高在上,也有著一定的地位,淪為別人的馬伕,這在外人看來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李七夜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麽,也沒有再過問。
紫煙夫人這個時候敏感地感受到不一樣,但是哪裏不一樣,她也不好說,她輕輕說道:“公子不高興了?”
這樣的事情在外人看來,很難想像。紫煙夫人可是一國之君呀,又有誰能想像得到她對於一個看起來普通的小子柔情似水?
“不,我能理解你。”李七夜閉著眼睛,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一代妖皇與一個馬伕,這落差太大了,正常一點的人也知道怎麽樣選擇,這不足為奇。”
“我……”紫煙夫人張口欲言。她心裏的確猶豫,事實上,這樣的猶豫也不足為怪,畢竟,這樣的事情在外人看來,實在太瘋狂了。
“放心,我給你機會。”李七夜笑了笑,說道:“你可以再考慮考慮,對你,我還是有一定耐心。”
這樣的耐心對李七夜來說難能可貴,這也足以說明李七夜看得起紫煙夫人。除了紫煙夫人出身於巨竹國之後,也與紫煙夫人的個性有關。
紫煙夫人輕輕歎息一聲,而李七夜也沒有再說什麽,閉目養神,宛如外界之事與他無關一樣。
“公子與龍公主他們結仇了?”看著李七夜,紫煙夫人不由得柔聲問道。
李七夜連眼皮都沒有撩了,風輕雲淡地說道:“小事而己,不值一提。”
紫煙夫人不再說什麽了。李七夜的霸道囂張她又不是第一次見,連海晶教這樣的存在到了他眼中都不值得一提,她還能再說什麽?
紫煙夫人靜靜陪著李七夜,為黃牛龍引路,進入了千鬆山。
紫煙夫人在千鬆山的待遇規格很高,竟然獨居一座幽穀,如此待遇可以比得上帝統仙門了,一般的大教疆國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地方不錯。”入穀之後,李七夜看了一下幽穀,輕輕點了點頭。
紫煙夫人苦笑了一下,說道:“這是托我們守護神靈之福,隻憑我這點名氣,在賓客之中隻怕沒有資格獨居這樣的幽穀。”
事實也的確如此。巨竹國雖然屬於大國,但是比巨竹國更強大的大教疆國還很多。千鬆樹祖大壽,天下來賀,在如雲的賓客中,能獨居一穀的也隻有帝統仙門。
而巨竹國的巨竹與千鬆樹祖號稱為石藥國的兩大樹祖,甚至比千鬆樹祖更久遠,所以,紫煙夫人的到來,千鬆山給予了高規格的待遇。
李七夜笑了一下,沒多說什麽,輕拍了一下黃牛龍,然後走入屋中。而黃牛龍拉著馬車,停於一角,然後獨自在近水處靜臥,如龍一般盤在那裏。
紫煙夫人為李七夜接風洗塵,侍候李七夜洗漱,忙前忙後,宛如李七夜身邊的侍女一般。
這樣的事情本是下人去做便可,然而紫煙夫人親自操勞,這讓人看起來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
不管怎麽說,紫煙夫人細心體貼、溫柔周到,將李七夜照顧得很好。
這讓李七夜不由得舒服地歎息了一聲,紫煙夫人輕聲問道:“公子有心事嗎?”
“不。”李七夜閉目養神,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隻是讓人有些懷念而己,這年頭找個適合的人選也不容易。”
紫煙夫人當然不知道李七夜所說的便是她巨竹國始祖,可以說,她是李七夜很器重的人,她從來沒讓李七夜失望過。
離千鬆樹祖誕辰的時間還有好些日子,李七夜留在幽穀中足不出戶,而紫煙夫人將他侍候得舒舒服服,宛如大少爺一般。
當然,李七夜雖然足不出戶,這並不代表他什麽都沒幹,他每天都在穀中散步,在穀中走了一圈又一圈,走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可以說,他的腳步走遍這幽穀的每一個角落。
李七夜在散步的時候,有時遙望遠處,有時傾聽大地,似乎勘測什麽一樣。
雖然李七夜的行為看起來很奇怪,但是紫煙夫人知道李七夜一定有事情要做,不過她沒有多問。
在心裏,紫煙夫心不免有所擔心,她心裏知道李七夜無法無天,什麽事情都敢幹出來,她還真擔心他在千鬆山掀起巨浪。
這一天,紫煙夫人不在幽穀的時候,李七夜靜靜躺在幽穀中曬太陽,他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但是,又有誰知道,他腦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推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七夜突然站了起來,一腳重重踩在地下,“砰”的一聲,地麵塌了一片。
“別、別、別……”這個時候,地下立即爬出一個影子,忙討饒道:“公子,別、別,是自己人。”
李七夜躺回太師椅,然後這才懶洋洋地撩起眼皮,看了從地下爬起來的影子,說道:“自己人?什麽時候成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