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斷崖下的人
“老頭，你這話說錯了。”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搖頭說道：“不是我不能奪回我的肉身，我隻不過不想讓我身邊的人為此而付出慘重的代價而已。這一點就是我與你不同的地方，比起你，我是比不了了。”
“哈，哈，哈，這話笑死我了，死烏鴉，雖然我沒行走世間，對你的事跡所知不多，但是，不要忘記了，我是探過你識海的人。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多少年過去了，死在你手中的人隻怕是數不過來，你屠殺九界，隻怕是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斷崖之下響起冷笑的聲音。
“老頭，你這話說錯了，正確說，你我共享過記憶，嘿，我們彼此比起來，我知道你的更多秘密！你最多也隻是知道我前期的一些秘密，也隻是止於那遙遠的時代。”李七夜笑了起來。
對於李七夜這樣的話，斷崖之下響起了一聲冷哼，顯然他對李七夜這樣的話是十分的不滿。
李七夜笑了笑，說道：“而且，老頭，你第二件事也說錯了，沒錯，我就是殺人如麻，我可以為九界屠殺百萬生靈，我也可以為人族屠滅一族，甚至，為了人族，我可以犧牲很多東西，但是，如果隻為了我個人恩怨，讓他們替我送死，我做不到。否則的話，我早就奪回肉身了，何需等到今天？”
“哼，誰會知道你心裏麵想的是什麽，誰會知道你心裏麵有怎麽樣的陰謀，又有誰會知道你心裏麵有怎麽樣的萬世大局，說不定有一天，你會舉行一個萬世血祭……”斷崖之下響起一聲冷笑，說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說道：“老頭，你不用惦記著當年的仇恨，從如此古老的時代到現在了，你依然放不下當年我算計你的事情。不要忘記了，當年是你先算計我的，你可是拆了我的骨頭！我沒有惦記當年的仇恨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嘿，嘿，嘿……”說到當年的事情，斷崖之下的人也不由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得意地笑著說道：“死烏鴉，就算你不死不滅，也一樣喝我的洗腳水！”
“人總是從幼稚生長到成熟的，當年我成為陰鴉不久，經過的曆煉太少了，所以才被你捉住。不過嘛，老頭，那段歲月雖然是如煉獄，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也是為我積累了財富。”李七夜笑了起來，說道：“你的識海連接了我的識海，讓我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了，我是以少換多，說起來，是我贏了。”
“哼，少在那裏得意，當年若不是仙魔洞的那個存在在你識海動了手腳，我早就抽離你的記憶，何需用這等手段！”說到當年的事情，斷崖之下的人不由有些抓狂！
抓狂抓狂，斷崖之下的人依然不由得意一笑，冷聲地說道：“不過，死烏鴉，當年雖然你偷盜了我那麽多的秘密，但是，有一個記憶你永遠偷不了！”
“我知道。”李七夜笑著說道：“神魂相通，這也並不是萬能之法，正是因為其中的缺點，讓我瞞天過海，不止是盜了你的秘密，也讓我陰了你一把，從你這裏逃出來。老頭，當年雖然你拆了我骨頭，但是，這一場災難卻讓我通了算計，就算你再逆天，我也一樣把你坑得全盤輸光，說實在話，除了那個永恒的秘密之外，你可以說是輸得精光，沒有什麽可以再輸了！”
“死烏鴉，你就繼續得意吧！總有一天，我會屠滅你的，哼，說不定讓九界不複存在，就算你不死不滅，我也一樣會讓你永遠死亡！”斷崖之下的人冷冷地說道。
“我知道你做得出來，老頭，你曾經毀過一切，還有什麽做不出來！”李七夜淡淡一笑，說道：“不過，老頭，你不要忘記了，多少歲月過去了，最終你剩下什麽了，一無所有！”
李七夜緩緩地說道：“不管當年你是站得有多高，不管當年你如何的讓諸神伏拜，但是，最後你剩下什麽，一無所有，最終，你隻是剩下孤零零的一道殘魂而已。就算那些死去的人，不管是你身邊最親的人，還是對你最忠誠的人，隻怕到了最後，他們都悔恨！血濃於水的親情，至死不渝的忠誠，這些都不值得你去擁有！”
“烏鴉，你又剩下什麽，千百萬年過去，你還有什麽！你不也是跟我一樣！不管你做過什麽事，你守護過人族也好，你庇護過九界也罷，但是，千百萬年過去，你剩下什麽呢？你不也是跟我一樣，孤魂野鬼而已！”斷崖之下的人冷笑地說道。
“沒錯，我所剩的不多，千百萬年了，離我而去的人一個個離去，愛我的人，忠誠我的人，為我不惜放棄一切的人……他們都離去了，化作了一抷黃土，煙消雲散，而我的事跡，也消失在時光長河之中！”說到這裏，李七夜輕輕地歎息一聲。
“但，老頭，我從來沒讓我身邊的人失望過，我從來沒讓他們後悔過，他們跟隨我由始至終，他們跟隨我一戰到底！他們沒辜負過我，我也從未辜負過他們！老頭，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別。你可以為了你自己牲犧一切！你沒有自己的底線！”
李七夜緩緩地說道：“千百萬年來，我不否認，我錯過很多，也失去過很多，甚至也做錯過一些事，但，不管未來如何，或者不管我想要什麽，我都不會超越我的底線！哪怕是絲毫的逾越，都絕對不行！”
“那又如何，萬古成空，我沒後悔過。”斷崖之下的人灑脫地說道。
李七夜淡淡一笑，說道：“我也不後悔，我們不是同一類的人！盡管當年你逆天得一塌糊塗，在我眼中看來，你依然是個混蛋！”
同樣的不後悔，但是，彼此的不後悔，那完全不一樣。
“哈，沒錯，我就是一個混蛋，但，在我看來，你也一樣是個混蛋！”斷崖之下的人笑了起來，說道：“當年，你殺上那裏，有一些事，你可以做得更了不起，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守護所謂的底線，多少事情你錯過了更好的時機。”
“我知道，但，我不後悔。”李七夜淡淡一笑說道。
“哼，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當那天，你真正麵對的時候，你會後悔自己不夠殘酷！”斷崖之下的人冷笑地說道。
“老頭，你錯了，我真正麵對過！而且，我還活到了今天！雖然，過程是很痛苦，很難熬，但是，我從不後悔。總有一天，我依然會卷土重來，在那一天，不管是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跨越我的底線！就這麽簡單！”李七夜淡淡地笑著說道。
斷崖之下，一片沉默，似乎，他不願意再說什麽，過了很久之後，斷崖之下的人這才冷冷地說道：“這一次來枯石院，你不會隻是來看看我吧，嘿，或者，你依然還不死心，想得到那個秘密！”
“我嘛，我這個人是很念舊情的，不管說當年怎麽樣，至少我們相識一場，你說是吧，好不容易來這裏一趟，好歹也來看看故人。”李七夜笑著說道。
“少跟我說這些廢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斷崖之下的人冷笑地說道。
李七夜悠閑地說道：“老頭，你急什麽呢，反正你是萬古不死，你也離不出來，你我都是時間多的是，我們何不慢慢聊一下往事呢。再說，枯石院要多少時代才有一個人能來到這樣的一個地方。”
“聊，聊什麽？聊那個秘密嗎？”斷崖之下的人冷笑一聲說道。
李七夜笑著說道：“你應該多謝我願意來陪你聊天，千百萬年，這裏連鬼影都沒有一個，我能來陪你聊一聊，對於你來說，那是一件萬載難得的事情。”李七夜笑著說道：“當然了，如果你想聊一聊當年的秘密，那麽，我也是十分樂意陪你聊一聊。”
“嘿，那件事情。”斷崖之下的人不由笑了起來，說道：“死烏鴉呀，死烏鴉，你對那東西還不死心。行，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先得把我從這鬼地方弄出去！”
“把你弄出去？”李七夜笑了起來，說道：“老頭，你這話是癡人說夢，你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蒼天不滅，你永無重見天日之時！當年你做得太過了。你想從鎮壓之下逃出來，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
“哈，哈，哈，哈……”斷崖之下的人狂笑起來，說道：“烏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曾經說過，世間沒有你做不成的事情，怎麽，這件事情讓你退縮了，是不是怕失敗了？”
“老頭，你這樣的激將法沒效，事實上，千百萬年以來，我失敗過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我自己都數不清。”李七夜緩緩地說道。
說到這裏，李七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嘛，你這件事，我還真的有辦法，問題是，你知道是不可能的，我寧願不要那個秘密，我也不會放出你來。嘿，把你放出來，這代價太大了，我是舍不得這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