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
1999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
輕塵,這是怎麽了?
穀主不敢問,王錦淩隱約猜到了一些,沒打算說;九皇叔心裏明鏡似的,可他不會說
。一屋子的人都靜悄悄的,大家都被鳳輕塵疏離的態度給嚇到了。
輕塵這是要和穀主劃清界線?
一時間,眾人皆沉默,就是穀主也有點失態,指著鳳輕塵大罵:“鳳輕塵你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我哪裏得罪你了。你一天到晚,對九皇叔陰陽怪氣就算了,那是你們兩個人的情調,我們這群外人管不著。可我哪裏得罪你了?你在玄醫穀三個月,我哪天不是好吃好喝招待你,你至於這麽不給我麵子嗎?至於嗎?”
“是我失禮了,還請穀主見諒。”鳳輕塵恭恭敬敬地給穀主行了個禮,態度之端正,把穀主徹底嚇懵懂了。
他現在哪裏敢受鳳輕塵的禮呀,穀主連忙閃開,整個人都蔫巴下來了,再不複剛剛的雄壯,可憐兮兮的道:“輕塵,你這是怎麽了?你這樣很不對勁,不會是有身孕後,性情大變吧?”
“穀主多慮了,我很好。”鳳輕塵淡然一笑,沒有再多說,隻對孫思行道:“思行,去收拾一下,看看有什麽要帶的,收拾得差不多,我們就該動身了。”
孫思行隻是性子單純,並不是蠢笨,一看就知這些人有話要說,關切地看了鳳輕塵一眼,在鳳輕塵的眼神示意下,乖乖地下去收拾東西。
赤煉水與郭保濟相視一眼,知道這裏的事和他們無關,和鳳輕塵招呼一聲也走了,王錦淩不是那麽八卦的人,他不會打著關心的輕塵的旗幟,去探查鳳輕塵的私事,留下有一句:“有事叫我。”就出去了。
熱鬧的花廳瞬間安靜了下來,花廳裏隻有九皇叔、穀主和鳳輕塵。
“輕塵,到底怎麽回事,你和九皇叔吵架,好好地惹上我幹嗎?”也虧得穀主脾氣好,被鳳輕塵這般冷待,還能能笑出來。
鳳輕塵也沒有多做解釋,隻說了三個字:“藍九卿。”
“啊……什麽?你,你知道了?”穀主臉色一白,什麽委屈不滿全飛了,現在隻剩下滿滿的不安與無挫。
相比,九皇叔就淡定的很,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
“早該知道不是嗎?”鳳輕塵自嘲一笑:“作為一個大夫,我很失敗。同樣,作為一個女人,我也很失敗。現在,我不想做一個失敗的母親。”
鳳輕塵說完這話,福了福身:“多謝穀主這段時間的照料,輕塵告退。”
說完,便轉身往外走,在路過九皇叔身邊時,卻被九皇叔一把抓住,不顧穀主還在,九皇叔直接問道:“輕塵,你答應過本王,即使本王騙你,也會永遠陪在本王身邊。”
“我也說過,如果你負我,我便會離開你,永遠的離開你。”鳳輕塵回頭,與九皇叔四目相對……
九皇叔艱難的開口:“本王沒有負你,天命崖上……”
“不必解釋。”鳳輕塵最不想聽的,就是天命崖的事。天命崖上,蘇文清死了,她的心也死了,提起她便隱隱作痛。
“九皇叔,就算你沒有負我,那藍九卿呢?你的未婚妻還是我親手救的,我真想知道,你當時用什麽心情,來拜托手受傷的我,去救秦寶兒。”許多事不去想,不會覺得有什麽,可細細想來,心就止不住的疼。
“你心疼秦寶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鳳輕塵的聲音很輕,飄渺的讓人抓不住,不等九皇叔開口,又繼續說道:“一直告訴自己,別像個潑婦似的和你吵;也別像個怨婦一般說你的不是,可你偏偏不肯放過我。我都說了,我不恨你,不怨你,你還想怎樣?”
“嫁我。”後悔於事無補,九皇叔隻想抓住現在與未來。
“嗬嗬……”鳳輕塵輕笑:“你覺得可能嗎?藍九卿。”
“輕塵,本王情非得已,你要怎麽懲罰都可以,隻要別這麽冷漠。”九皇叔心裏越來越煩躁,他曾希望鳳輕塵能理智一些,可現在……
他寧可鳳輕塵感情用事,朝他大哭大罵,也好過用待陌生人的態度,來待他,這樣的鳳輕法,讓他無從下手。
“懲罰?再多的懲罰也抹不平我心中痛。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無論你是東陵的九皇叔,還是前朝的藍九卿,都與我無關
。”鳳輕塵絕接受九皇叔的示弱,抽出手,往外走。
在轉身的刹那,鳳輕塵抬手,將眼角的淚珠摸去,露出燦爛的笑……
有些人,等之不來,隻能離開;有些情,要之不得,隻能舍棄;有些過往,無論幸福或悲傷,隻能忘記;有些希望,關於現在和未來,隻能與其無關。
屋外,王錦淩和郭保濟等人,都在等她,看到鳳輕塵出來,皆上來尋問:“輕塵,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鳳輕塵是孕婦,他們幾個都擔心裏麵吵架,影響到鳳輕塵情緒。
“不用了,我很好。”鳳輕塵朝赤煉水與郭保濟笑了笑,態度和以前一樣,這讓郭保濟與赤煉水狠狠鬆了口氣。
看樣子,鳳輕塵不是要和他們劃清界線,而是穀主做了什麽對不起鳳輕塵的事。鳳輕塵的性子他們還是很清楚的,絕不是什麽無理取鬧的人,更不會因為穀主的事遷怒他們。
“我去收拾東西,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我們下午就走。”鳳輕塵委婉的提出先走,赤煉水和郭保濟自是不會留,王錦淩則不放心鳳輕塵,說要幫鳳輕塵收拾,同樣被鳳輕塵拒絕了。
她不需要王錦淩陪她聊情傷,她很清楚,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和王錦淩走得太近,以免給王錦淩和旁人錯誤的暗示。
鳳輕塵的東西不多,半個時辰便收拾好了。王錦淩早已將馬車安排好,鳳謹、文航和思行在馬車內等候,鳳輕塵過來時,左岸、淩默已經坐在馬背上,隻等鳳輕塵來就可以出發了。
“走吧。”鳳輕塵看了一眼玄醫穀,轉身上了馬車。
“不……等嗎?”王錦淩輕歎了一聲,覺得九皇叔和鳳輕塵是天底下,最麻煩的兩個人,吵架也能吵得這麽安靜而又興師動眾,讓他們這群人想講和,都不知從哪裏下手。
“等什麽?”鳳輕塵明知故問,王錦淩默默望天……
算了,好人不是人做的,他還是別管的好,反正九皇叔吃癟,他也看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