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就能不將百姓的命當命?
傅司辰領著惜雪和甄珍兒穿過一片密林,來到了一片荒涼的山穀。
他轉身對惜雪說:“我們現在這裏避一避,霍侯回來定會找我們!”
惜雪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一片寧靜,唯有不知名的蟲兒時不時有幾聲鳴叫。
傅司辰燃起篝火,惜雪坐在火旁,心中卻想到霍野。
和他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時辰。
他這人打起仗來從不顧自身安危,也不知是否受傷。
傅司辰看著她的麵容,眼眸中露出一抹恨意。
當著他的麵竟這般想著霍野,等他抓住霍野,定在她麵前好好“伺候”霍侯。
可他轉身離去時,卻沒發現惜雪倏然睜開了眼睛。
“阿姊,你真的認為,用詭計就能得到霍野的心嗎?如果他發現我因你而死,你認為他會怎樣看你?”她的聲音平靜而堅定。
甄珍兒一愣,沒料到惜雪會如此直接。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惜雪繼續說道:“你以為傅司辰會和你一條心?而你,不過是他的棋子。”
“我知你今日被嚇到了,可你也不能胡思亂想,隨便猜忌我們。”甄珍兒眼眸躲閃,不敢和她對視。
惜雪不慌不忙,繼續開口:“他為人陰狠,隻要抓住霍野,定不會饒他性命。難道你想看著霍野死?難道這就是你一路辛苦跟隨的目的?”
甄珍兒倏然抬起眼眸。
可也隻是一閃而過。
從她願意和傅司辰合作開始,她已無法回頭。
就在這時,傅司辰帶著野果回來。
他似乎有所察覺,目光警覺盯在甄珍兒麵上:“發生了什麽事?”
“我隻是和阿姊在說,說不定這裏會有毒蛇,阿姊被嚇住了。”
“多點幾叢火就是。”傅司辰的目光在他們麵上逡巡。
惜雪似為察覺到他的疑慮,隨手拿過果子擦了擦吃了起來。
可她知道,多疑猜忌的傅司辰是不會信她的說辭的。
夜已深,三人各自尋了角落安歇。
惜雪知道,這是她逃脫的最好時機。
她悄無聲息站起身,在夜色的掩護下,朝她事先觀察好的路線而去。
然而,她突然聽到了身後的動靜。
回頭一看,就看到傅司辰正站在她背後。
“你想走?”他聲音冰冷。
“你攔得住我?”
“一個棋子哪有什麽資格說自由?”
“我不怕告訴你,林村之事就是我安排的。我特意利用林村引走霍野的兵力,借此可以抓住你。你要知道,林村裏可有整整五百個山匪,就是一人撲上去咬一口,霍野也會被生吞活剝了。你還想著他能來救你,真是白日做夢!”
“即使他英勇無敵逃出林村的包圍,可我抓到了你呀。誰讓你是他的軟肋!你在我的手裏,即使我讓他跪下來乖乖地學狗叫,他也隻能照做!”
“你可知道,林村裏麵都是無辜的百姓。你勾結山匪、殘害無辜,真是喪盡天良!“
惜雪說這話時,聲音都在發抖。
“喪盡天良?今日隻要將你毒啞了,誰會知道?”
“你這個賤人!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卻裝聾作啞。”
“現在還為了霍爺那個狼崽子和我作對,今天我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隻會將你綁起來,在你心愛的男人麵前疼你愛你。”
“當然這種好事我不會讓自己一個人獨享,我那些兄弟們早就對你垂涎三尺。畢竟他們可都沒有嚐過侯爺夫人的味道!”
他向後招手。
可半晌草叢中都沒出來人。
“不若我幫你?”
傅司辰一愣,顯然沒想到惜雪會這樣回答。
就在這時,她卻從袖中迅速拿出一枚煙霧彈,猛地扔向地麵。
頓時,濃煙四起,視線受阻。
傅司辰措手不及,被煙霧所困。
他低聲咒罵著,拿出匕首就朝惜雪撲來。
惜雪懷中藏有毒粉,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輕易拿出。她早將四周地形牢記於心,借以躲避傅司辰的攻擊。
外麵傳來馬兒急促的嘶鳴聲。
夜幕下,霍野騎著戰馬,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了夜空。
他從馬上躍下,走到傅司辰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中帶著一絲輕蔑:“傅大人,你想將本侯的夫人帶去哪裏?”
眾人的目光森冷,都恨不得將他撕了。
“你早就從林村回來了?”過了半晌,傅司辰幽幽地開了口。
唇邊都是冷意,霍雨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那群烏合之眾還想阻攔本候,真是癡心妄想。”
他黑色的戰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銀色的鎧甲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
一道寒光閃過,利劍橫在傅司辰脖頸上,厲聲喝道:“你以身為大雍子民,竟然勾結山匪,屠戮村民!今日,我就要讓你血債血償!”
“我可是皇上親封的副將,你敢對我怎樣?”
“你敢動我,我就修書一封,告訴皇上你意圖謀反。”
傅司辰雙眼淬著寒冰,絲毫沒有任何畏懼,話音一頓,他繼而說道,“皇上本就對你猜忌,恐怕你還沒有到王屋山,鎮壓你的大軍就已經將你團團圍困。”
“這一次,你放了我,從此之後你我恩怨兩清。”
霍野冷笑,說不出的嘲諷:“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即使我能饒過你,林村那些枉死村民的冤魂豈能饒過你?”
他手中利劍一閃,深深劃破傅司辰的手臂,汩汩流著鮮血。
“此次林村共有186名村民慘遭屠戮。他們每個人受得傷痛,一刀一刀的我會從你身上討回來。”
他手中的寒光再一閃,傅司辰的左臂被割破,血流不止。
此時,他兩個手臂都滿是鮮血。乍一看,整個人就像泡在血水中,很是嚇人。
“霍野你瘋了,我可是傅家裏的人。”
“你動了我,就是動了世家的臉麵。即使皇上饒過你,世族大家怎會饒過你?”
傅司辰經受不住,痛得厲聲嘶叫起來。
可在場之人無一人為他求情,隻靜靜地冷眼旁觀。
“傅家人又怎樣?是世族,就能不將百姓的命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