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美強颯,重生歸來殺瘋了

第3章 牽掛本侯

這話雖輕,可每一個字都傳到了眾人耳中。

袁氏不由露出得意的冷笑。

劉世友微微皺眉,他依稀想起,自己曾收到過這人的書稿。

“那請問宋郎君,你既將我送到洹河邊,為何又將我孤身一人扔在那裏?”

董惜雪對上那雙多情的眼眸,從懷中取出一疊書信,雙手遞給劉世友,緩緩開口,“你說我癡纏你,那這些書信,又是誰送給我的?”

甄崇衡深深看了她一眼。

董惜雪自是明白這眼神深意,她不是不信他。可惜這個大父,方正有餘,識人不明,更可惡的是,耳根子還太軟。

“這不是我寫的。”宋平言見劉世友接過書信,麵上慌了幾分,但強撐鎮定,“定是有人偽造了我的筆跡。”

劉世友翻看著書信,越看到後麵火氣越大,尤其看到最後一封堂而皇之的勾搭,他已氣得須發皆抖,將書信劈頭蓋臉砸了下來,“你又不是什麽名家大儒,誰要仿你的筆跡?”

隨即指著他鼻子就開罵:“當初你為拜我門下,送我書稿。老夫不才,但對字跡過目不忘。今日如若看走了眼,甘願將這雙眼珠子挖出來!隻恨,當日為何要收了你這種人的書稿!還儒生,真是玷汙這兩個字!”

宋平言被罵得臉皮漲紅,身子晃了晃,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張著嘴想說什麽,可怎麽都沒說出來。

“宋郎君書信於我,傾訴衷腸,可轉身,又去招惹阿姊。”董惜雪看他蒼白的臉,淡淡一笑。

這點力度,就受不了?

她繼而說道:“可惜,你心思雖活泛,但為人卻懶憊。每次都寫兩封書信,隻改稱謂,其餘一概相同。那一日,你竟將兩封相同書信送到我麵前。要當眾讀一讀嗎?宋郎君!”

宋平言看著眼前這人,眼眸清冷犀利,麵容緊繃,整個人呆住了。

這還是那任他拿捏的小女娘嗎?

以往隻要他輕聲哄兩句,她就會羞紅了臉,歡欣雀躍地跑走。

每一次和她說完話,那個甄家嫡女就會對他多幾分和顏悅色。

女人嘛,就是這麽容易拿捏的玩意兒……

他左邊哄哄騙騙,右邊說說情話,一個兩個都不乖乖地聽他的……

“我……小生沒有……這是誤會……誤會……”宋平言支吾著開口,半天說不完整一句話。

董惜雪看他這慫樣,心裏隻替原主不值,她冷聲問道:“況且那一日,是誰是將我推入洹河?宋郎君,難道沒有想說的?”

“什麽?”劉世友原還以為宋平言隻是無恥,現聽到這話,頓時大驚,指著他就喝問,“他竟敢行這等謀害人命之事……”

“沒有沒有!劉禦史,你要相信學生!”宋平言被這話震得三魂去了七魄,一把抱住了劉世友的腿。

“不敢攀宋郎君高枝!老夫何曾有過你這學生?”劉世友那一雙眼睛,像一把刀,一層層刮在宋平言麵皮上,“那日到底是誰將盼兒推下洹河的?”

宋平言被他看得頭皮一陣陣發麻,後背一陣陣出著冷汗,卻死咬著不肯再說。

劉世友見他不說話,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開他,喝道,“如若不說,就是你欺辱女郎,謀害人命!甄太傅心軟,但本官是禦史,有糾百官查民意之責。今日這事,我劉世友管定了!”

宋平言被狠狠踹翻在地上,襯著那兩個腳印,身子一軟,頹廢癱軟在地。

“宋平言,你還要替人遮掩到什麽時候?”董惜雪冷漠開口,“你替人遮掩,她可不會顧及你的仕途!”

今日她的目的,可遠遠不止他。

“是袁氏……是袁氏……”他突然想到什麽,跪行幾步,指著袁氏,“她和我說,隻要我將甄盼兒哄騙出府,她定有重謝。”

“你胡說!你敢誣陷太傅府當家主母,分明就是你品行惡劣,意圖染指我大房庶女,現在還想賴在我頭上!”袁氏也急了,赤紅著眼就罵,“這等醜事還不快住嘴,汙了我家翁的清淨!”

宋平言聽她竟將髒水都往他身上潑,咬著牙恨聲道,“那日,你故意讓盼兒聽到,說要將她許配給狼……”

“宋平言!”

袁氏一聽這話,心中一咯噔,眼見要說出不該說的,忙開口打斷。

“當日你孤身一人來京城,求到我跟前。你是我遠房表親,我顧念你一表人才,好心將你收留,贈你銀錢攻讀學業。你不要忘記你身上穿的吃的用的,是誰給你的?”

董惜雪看著那一張氣急敗壞的臉,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當家主母。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想威脅宋平言?

她居然還想糊弄過去?

哪有這麽容易的事!

她緩緩啟唇:“阿母,那日,我就在你窗邊。你說大父糊塗,竟答應先皇的指婚。現今,大的皇子已娶妃,小的才幾歲還是奶娃。適齡的隻有邊境那一位,可是那位……”

此話一出,寂靜無聲。

她略一停頓,麵色嘲諷,繼而說道,“天生惡煞、窮凶極惡,阿姊是你心頭肉,你怎會舍得。你說,我的庚帖已送往邊境,隻要嫁給了狼崽子……”

袁氏的腦子“嗡”地炸開了。

“你怎敢……怎敢……謀算帝王家婚事,竟背著我行這等……”甄崇衡身子晃了晃,管家忙上前攙扶。

他一把推開管家攙扶的手,拿起桌上茶盞,劈頭蓋臉朝她臉上砸去。

袁氏躲閃不開,茶盞跌碎在地,飛濺起的瓷片劃過她額頭,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從額頭流到眼角,看著很是駭人。

“我也是為了甄家……”

她故意讓甄盼兒聽到,就是為引其出府,屆時失足落水,既除了眼中釘,又能全了婚事。

家翁自不會怪她,屆時她裝得悲痛欲絕,為死人風光大葬,自會被讚賢良淑德。

珍兒婚事她已經看上了一家,雙方都有意,屆時她送上陪嫁,自是功德圓滿。

可沒想到,甄盼兒竟敢說出來!

她怎麽敢?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難怪你要將盼兒掛在你名下,狗膽包天!”甄崇衡猛然拂開袁氏的手,指著她的手抖得厲害,“議論帝皇家隱秘,暗中操縱婚事、意圖偷梁換柱,如若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不僅他一身清名皆被毀,全府上下都會被牽累。

劉誌友看著這一場鬧劇,看著跪在一邊冷靜的小女娘,心中暗暗讚歎。

她這老友耳根子最軟,但膽子也小,旁的事他可容忍,但涉及皇家之事,他是斷不會再裝聾作啞了。

看來,這小女娘是掐住了他這老友的七寸啊!

“家翁!”袁氏哭得肝腸寸斷,“狼崽子不會回來的!”

“誰在牽掛本侯?”男子清洌聲從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