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美強颯,重生歸來殺瘋了

第34章 阿母疼我

聽聞京兆府接了宋平言的狀紙,袁氏慌了,大清早天還沒亮,就帶著甄珍兒上了門。

門房打著哈欠入內回稟,聽聞甄家二娘子還在安睡,就未敢叨擾,隻讓袁氏在門口候著。

惜雪淺眠,她早就聽聞動靜,心中已猜到幾分,隻躺在**未曾起身。

月雨見無人,輕聲和她說道:“女娘,琦玉因偷了董惜蓮的簪子被發配到莊子裏。我們的人去了莊子,管事的卻敷衍推脫……”

惜雪冷笑。

管事自然不敢說。

因為琦玉因為偷跑,被他的人抓住,活活溺死在了洹河中。

現在,她終於能確認。

前世和她換臉的婢女,就是琦玉。

那現在占著她身份,那個自稱是“郡主”的人……

大母年歲已大,經不住打擊。

她要如何不動聲色地將兩個人的身份換回來?

她心中驀然一動。

也許,何守信是個突破口……

心中想著事,不覺已過了一個時辰。

看晾袁氏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她才喚了婢女進房。

聽到裏麵動靜,門房才敢回稟。

惜雪口中怪門房沒及時通傳,急忙吩咐婢女梳洗。

而大母身邊的孫嬤嬤也趕了過來,一開口就讓惜雪去老夫人那邊。

“多謝大母好意,可我阿母到了,如若我不見,豈不被人說不孝?”

孫嬤嬤滿臉擔心:“昨日聽聞宋家郎君遞了狀紙,今日袁氏上門定為此事。”

說到此處,她已深深皺眉,“自女娘來後,這袁氏母女從未登門,對你也不管不問。現在有事就求上來了,真真勢利。”

惜雪看著孫嬤嬤,見她神色憤憤,不像作假,心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惜雪搖頭,“我今日能躲到大母那邊,那明日她們再上門,我能躲哪裏去?”

“可是如若她們求你,你難道真為了她們去求定北侯?”

惜雪已領教過袁氏的厲害,可既然下定決心為盼兒報仇,那袁氏就是她必須麵對的。

她看向孫嬤嬤:“嬤嬤,你先回大母那邊,如若我招架不住,我就讓月雨來找你。”

孫嬤嬤應了,臨出門前,倒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月雨好生護著她。

等她走了,惜雪開口:“月雨,你去請一趟董老爺,就說袁氏上門了。”

“就這個?”

“就這句話。”惜雪點了點頭。

月月隻覺得奇怪,女娘這話平平淡淡,董致遠看著也不像路見不平的人,他會出來幫女娘嗎?

她心中雖忖度,但還是去了。

等她回來,惜雪已打扮停妥,隻不過看著臉色蒼白了很多,看著毫無血色。

“女娘,你的臉……”

“抹了點粉。”惜雪輕笑,“看著有沒有點可憐?”

“那袁氏如若糾纏不清,我直接將她們打出去。”月雨冷哼一聲,手緊握著劍鞘,“我是侯爺的人,她們能奈我何?”

惜雪心中一暖,將這份心意記在了心口。

……

袁氏從大清早到現在,已是站了快一個時辰,邊上的甄珍兒已滿臉不耐煩,隱約見有人影,她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警告:“待會你不要說話,萬事有我,知道嗎?”

“阿母,她哪有這般好心?定隻會看我笑話,又怎會幫我?”

“我這個阿母求她,她不幫忙那就是大不孝。聖上最重孝道,她若真這般,京中一人一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

“怎麽甄盼兒那賤人還活著?阿母是不是沒花銀子?”

“胡說。”袁氏輕喝了一聲,“花了好多銀子,可都沒人敢下手。甄盼兒身邊有霍野派來保護的人,暫時還動不了她。”

甄珍兒眼眸中閃過陰狠:“明的不行,那就暗著來。”她抬頭看向鍾鳴鼎食的王府,冷聲說道,“阿母你放心,我也找了幫手,你就等著吧……”

袁氏好奇看了她一眼。

甄珍兒看有人出來,故意揚聲:“盼兒真是好大的架子,我和阿母站了快一個時辰,腳都站麻了,她竟能一直躺著,這是何規矩?”

“好啦,是我心急了些,怪不得盼兒。”袁氏佯裝慈祥,捶了捶腿,長歎一口氣,“到底是年紀大了,站一會就覺得頭暈眼花了……”

“阿母,你這是怎麽了?”甄珍兒嚷起來,“哎呀,快來人啊,我阿母快暈過去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惜雪剛到門口,就看到這一場好戲。

袁氏僵著一張臉,要暈不暈地站著,邊上的甄珍兒嗓門倒大,倒是連一根頭發絲都沒亂。

“哎呀,阿母,你怎麽了?”惜雪快步走上前,連忙喚道,“來人啊,阿母病了,趕緊送她回太傅府休養。”

轉身她又喚道,“將府醫也一同請去太傅府,給我阿母好生把個脈,如若生了大病,就留在太傅府照料。”

“哦,對了,趕緊告訴大父,就說阿母病了,讓他趕緊回府。如若阿母有事,府中也有主事做主之人,免得慌了手腳。”

“甄盼兒,你敢詛咒我阿母!”甄珍兒被她這話氣得雙眼冒火,卻被一雙手死死按住。

“阿姊,我哪敢啊?”盼兒委屈得很,“我也是關心阿母身體,阿姊怎麽這麽說我?阿母病了,難道不應該回府嗎?”

袁氏聽到這話,忙從“昏厥”中蘇醒過來,拉著惜雪的手,“盼兒啊,阿母沒事,終於將你盼出來了。”

“阿母,你終於肯來見我了!”惜雪忙要蹲下行禮,可剛走一步腿一歪,整個人就差點栽下去。

幸而月雨一把將她扶住,冷聲說道:“女娘一夜未好眠,今日大清早又被吵醒,早膳都沒用就過來……”

袁氏朝甄珍兒看了一眼,這話是故意說給她們聽的吧。

可看甄盼兒一臉虛弱蒼白,月月又常年冷著一張臉,原本想先發製人的袁氏倒沒找到合適借口。

“我們母女之間就不要鬧這些虛禮了。”袁氏朝後招了招手,“我命人做了幾樣點心,慣常都是你最愛的,你不是沒用早膳嗎?趁還熱著,用了些!”

張嬤嬤遞上一食盒。

惜雪看著食盒,心中泛起一層冷意。

這袁氏倒從不打沒準備的仗。

“阿母有心了。”惜雪恭敬行禮,打開食盒驚呼起來,“這不是翠玉翠玉筍丁包、水晶蝦仁餃?”

袁氏看她這般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心裏直冷笑,麵上裝得溫和:“是啊,都是你愛吃的。太傅府雖比不上忠慶王府這般錦衣玉食,可畢竟是生養你的地方,你的喜好都記著呢!”

惜雪冷笑,這是在罵她攀了高枝呢。

“阿母,你難道忘了?”她撥了撥翠玉筍丁包,抬起眸子,“可我已很久不吃筍丁了,自幼時吃了一次,就渾身發紅疹子差點昏厥後,就再也不碰了。”

袁氏的臉皮僵了僵,那食盒就懸在半空中,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也難怪阿母會不記得。太傅府事務繁雜,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經過阿母的手。府中的奴婢疏懶,竟送些冷食。我腸胃柔弱,吃不得冷。找了阿母幾次都尋不到人,這才真真知道阿母的忙碌。”

“尤其到了忠慶王府,我才知道管家的艱辛。想到下人們都對阿母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的違逆,心中著實佩服。”

“我也知阿母事忙,原沒指望阿母來看我,今日來了,真真讓我歡喜,畢竟我也是掛在阿母名下的,阿母能來見我,這是將我拿親女娘看待。”

袁氏被這一句句的“阿母”繞得頭暈,表麵聽著溫情脈脈的話,怎麽聽著像是在罵人。

如果真的是疼她,又怎會不知道她早不吃翠玉筍丁包?

如果真的疼她,又怎麽這麽久不上門探望?

如果真的疼她,又怎麽讓下人暗中欺負她卻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