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開侯府
瑜瑾言悄無聲息地靠近,隻見秋竹從地上的土坑裏取出一個被白布包裹著的紅木盒子,正要打開確認的時候,瑜瑾言輕聲問道:“秋竹,這是什麽?”
秋竹被嚇了一跳,手中的木盒差點滑落,她連忙抱緊,抬頭看向瑜瑾言:“小姐,這是……這是夫人留給您的。”
瑜瑾言接過紅木盒子,小心翼翼地將打開,一股淡雅的檀香味撲麵而來。在柔和的陽光下,盒子裏的金釵閃耀著耀眼的光芒,仿佛沉澱了無數歲月的滄桑與故事。
那金釵的樣式古樸而典雅,每一道花紋都雕刻得細膩入微,似乎述說著主人的溫婉與高貴。
金釵旁邊是一塊玉佩,觸手生溫,玉質細膩,色澤溫潤,上麵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寓意著吉祥與尊貴,背麵雕刻的“瑾言”兩個字,說明這是專為她製作的,代表著許氏對這個女兒的深深祝福與期望。
瑜瑾言看著這些遺物,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感動。她輕輕撫摸著玉佩,仿佛能感受到許氏那溫暖而慈愛的目光。
深吸一口氣,將金釵和玉佩重新包好,放入懷中。
“小姐,奴婢怕二小姐把這兩樣東西搶了去,於是就將其藏了起來。如今小姐要離開侯府,這兩樣東西可以安心帶走了。”秋竹低聲解釋著,眼中滿是擔憂。
對瑜瑾言未來迷茫的擔憂。
瑜瑾言輕輕拍了拍秋竹的手背,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放心,現在的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自有分寸。既然已經決定離開,我定會為自己和你謀一個好的出路。”
秋竹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又憂慮道:“小姐,我們接下來去哪呢?這偌大的京城,我們無依無靠,隻怕……”
“去尋一處清靜之地,遠離這侯府的紛爭。我們有手有腳,還能餓死不成?”
說罷,瑜瑾言牽起秋竹的手,兩人正要向府外走去,卻被迎麵而來的侯府眾人攔住了去路。
為首的正是瑜滿仁,他一臉陰沉,目光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他身後,跟著趙氏,瑜玥瑤,李管家,還有臉色煞白煞白的瑜明軒,甚至幾個不管事的妾室都在遠遠的看熱鬧。
“喲,都來了呀。”
瑜瑾言掃了一眼周圍,隻見他們臉上或憤怒,或得意,或驚恐,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複雜的畫麵。
護院包圍住了整個院子,瑜瑾言有些苦惱,她能輕鬆逃離包圍圈,但秋竹不行,秋竹沒有她的身手,而且還帶著傷。
瑜瑾言皺起了秀氣的眉頭,腦子快速運轉,視線在眾人中巡視一圈,最後在那個小小的身影上停頓了幾秒。
瑜滿仁臉色鐵青,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一件件敘述瑜瑾言的罪行:“瑜瑾言,你偷拿庫房東西,打傷同胞第妹,陷害嫡母,現在還要畏罪潛逃,簡直罪大惡極!”
這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他的女兒不會做出這麽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瑜滿仁此刻已經有了殺心,管他什麽皇後娘娘,什麽婚約,再放任這逆女胡鬧下去,遲早有一天侯府得鬧沒。
瑜瑾言冷嗤一聲,聲音裏滿是輕蔑:“我偷拿庫房東西?你可知這幾年我被克扣了多少東西?
“打傷同胞弟妹?你是見不到他們欺負我時的嘴角嗎?還有那趙氏,是她自食惡果罷了,怎麽,我還要配合她不成?”
她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瑜滿仁臉上,眼中閃過一抹銳利:“這侯府自我娘去世後就已經容不下我了,與其在這裏被你們欺辱,我還不如早些離開。你們之前一個個還盼著我去死,現在要離開你們還不樂意了?”
瑜滿仁被氣得臉色通紅,正要發作,卻見瑜瑾言突然身形一動,竟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消失在了原地。
待他回過神來,隻見瑜瑾言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瑜明軒身後,銀釵的尖頭抵住了纖細瘦弱的脖子上。
“瑜滿仁,若不想你的寶貝兒子遭殃,便放我們離開吧。”瑜瑾言聲音冰冷如霜。
“爹!救我!”瑜明軒驚恐地大叫起來,他怎麽也想不到瑜瑾言會拿他做人質。
“軒兒!”
“弟弟!”
趙氏和瑜玥瑤都齊齊變了臉色。
“你……你別亂來!”瑜滿仁的聲音有些顫抖,生怕瑜瑾言真的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
瑜瑾言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放心,隻要你放我們離開,我保證你兒子毫發無損。”
瑜滿仁攥緊拳頭,額角青筋暴起,像一條條蚯蚓在皮下蠕動,看向瑜瑾言的眼神陰森的可怕。
瑜瑾言勾唇,將銀釵抵近了幾分,素白的脖頸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印子。
“爹!”疼痛讓瑜明軒更加驚恐的叫喚。
瑜滿仁呼吸一窒,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好!好!!你滾出去!”
揮揮手,護院讓出了一條路。
“秋竹,走。”
秋竹沉默著緊緊跟在瑜瑾言身後,此刻的場景震撼得她也實在說不出話來。
到了大門外,瑜瑾言依舊挾持著瑜明軒不放,讓秋竹先尋個安全地方躲起來。
“你這個逆女!還不快放開軒兒!”瑜滿仁氣急敗壞地咆哮道,臉色漲得通紅。
瑜瑾言冷笑一聲,卻不為所動。
她才不傻,一放開,那些護院馬上就衝上來抓她。
府外的百姓見到這詭異的一幕,都好奇地看了過來,議論紛紛。
瑜瑾言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心中有了主意。她突然高聲說道:“諸位鄉親父老,我乃忠勇侯許氏所出的嫡女瑜瑾言,今日我離開這侯府,並非我自願,而是被逼無奈。”
“這無情無義的忠勇侯,圈養外室,逼死我娘,將那外室扶正之後又任由他們欺壓我,搶走我的一切。”
“孽障,閉嘴!!”瑜滿仁見她要把家族醜事說出來,暴怒不已。
瑜瑾言的聲音依舊高昂犀利,“我今日,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並非什麽偷盜之人,更非什麽心狠手辣之輩。我今日所做,隻為自保,而那虛偽之至的忠勇侯,他擔不得這個位置,望諸位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