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的手怎麽這麽冷
還以為還要住幾天呢,沒想到這麽快就從太後手中脫困了。“什麽時候到?今天?還是明天?”
“侍衛大哥說,殿下很快就能到府上。”鈴蘭。
“哦,需要我去迎接嗎?”
鈴蘭看著瑜瑾言的眼神有些奇怪,這個問題問的,自家相公在外幾天,回來肯定要去迎接呀,更何況,這還是太子殿下呢!
“娘娘您現在快梳妝打扮,準備準備,讓殿下見到最完美的您。”
瑜瑾言:好麻煩…
她懶懶散散的表示不想動,卻被鈴蘭推著進入房中,坐在了梳妝鏡前。
小桃正巧趕過來,鈴蘭便將瑜瑾言交給小桃,囑咐她好好給打扮一番,然後又風風火火地走了。
“鈴蘭這是怎麽了?”小桃不解地望了眼那個歡脫的身影,不明白她是怎麽做到每天都這麽開心。
“溫君宇要回來了。”瑜瑾言說道。
小桃先是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是說的太子,第一次聽到有人直呼太子全名,小桃感到有些奇特。
轆轆的車輪滾動傳來,金絲楠木製成的華貴馬車緩緩駛過街道,停在了太子府門前。
溫君宇踩著踏板從馬車上下來,門口已有人在候著,卻不是瑜瑾言,而是一身素色長裙的柳殷如。
柳殷如的眼底帶著幾分憔悴,這些天她可以說是度日如年,整個侯府的衣服都要她來漿洗,洗得慢了洗不幹淨了,那些落井下石的狗奴才還會責怪她。
可憐她一雙纖纖玉手,本該是用來撫琴彈奏的,在這府中卻淪落到幹這種醃臢活計。
柳殷如心頭對瑜瑾言發恨,她本不欲與瑜瑾言爭什麽,隻想完成自己的任務後回歸自由身。
可如今,那瑜瑾言這麽刁難她,算是為了出口惡氣也是為了能過得舒服,她暗暗決定要將溫君宇的心掌握在手中。
她的勝算很大,她來到府上那些年溫君宇一直任由她在府上自由走動,證明他的臉在她心中分量不小。
“恭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算回來了,奴婢已在這兒等候多時了。”
柳殷如一改往日端莊嫻熟的模樣,嗓音嬌媚百轉,眸中含情脈脈,似是與分別良久的心上人重逢般欣喜。
這些年學著那位千金的動作姿態,溫君宇卻始終那副不鹹不淡的態度,柳殷如便知道那招不行。
除非那位千金不在人世了,不然沒有人能學得一模一樣。
她踱著小步子走上前,盈盈腰肢招展,腳下突然被什麽絆倒,一下子往溫君宇的方向撲去。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溫君宇下意識伸出胳膊扶住了柳殷如,柳殷如頓時羞紅了臉,順勢靠在溫君宇懷中,低垂著頭,不敢抬起,嬌豔欲滴。
“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瑜瑾言被抓住打扮一番,耽誤了些時間,一出來就見這兩人抱在了一起,親密無間,她的眼中卻並未有一絲的惱怒,而是現出了幾分戲謔。
溫君宇才反應過來,反手將人推開,柳殷如一時間跌落在了地上,兩眼發懵,抬頭瞅著那個罪魁禍首,眼裏帶上了幾分控訴,卻嘟了嘟嘴,說著違心的話,口是心非的模樣頗有些嬌俏可愛。
“太子殿下,都是奴婢的錯,您不必管奴婢的事,奴婢自己可以爬起來。”
不曾想溫君宇真就點了點頭,連聲關心都沒有。這下柳殷如是真懵了。但溫君宇也沒管瑜瑾言,自顧自回走進府中,跌落在地上的人內心才稍稍平衡了一點。
瑜瑾言側頭望向那個背影,她從他身上感受到一陣濃濃的疲憊,尤其是經過她身側的時候感受更甚,溫君宇鳳眸微垂,腳步虛浮,不知道在宮裏遭遇了什麽。
總之不是什麽好事。
當下瑜瑾言與溫君宇確實算是一體,溫君宇要是出了事,她雖然有全身而退的本事,但身邊的人,小桃,鈴蘭,還有那些新入府的丫鬟們都得遭殃。
瑜瑾言想著,抬腳跟上溫君宇的步伐。
“跟著我作甚?”溫君宇抬起半死不活的眼皮,掃了一眼跟在身側的瑜瑾言,聲音低沉而散漫,帶著幾分鼻音。
“看你狀態不對,我作為你的妻子關心一下是應該的。”
溫君宇冷笑一聲,“嗬,妻子…不過是表麵夫妻罷了。”
“就算是表麵夫妻,麵上也要裝得像一點。”
瑜瑾言抬手伸到溫君宇麵前,朱唇輕啟,“實在累得慌可以扶著我。”
眼前的女子頭戴金釵,聲如風鈴輕響,似從一片純白畫卷中所出,細眉微挑似柳條輕揚,春水鏈鏈像盛了滿園朝陽。
溫君宇有些晃神,伸出手握住了那隻柔荑。女子的柔荑很暖,暖得像是抓住了一塊炭火,有些燙意,但在適應這溫度之後,就舍不得放下了。
瑜瑾言微微蹙起柳眉,“你的手怎麽這麽冷?”
這也不是什麽寒冬臘月的時節,溫君宇的手卻一點溫度都沒有,猶如一塊寒冰,身體虛得不行。
“嗯?”溫君宇還在愣神中,沒聽清她說的什麽。
指節微動,手下的力道不自覺漸漸收緊,緊到掌心中的柔荑輕輕掙紮,瑜瑾言提高了音量,提醒他道,“太子殿下,你再用點力,我就要被你捏碎了。”
溫君宇才反應過來,鬆了鬆手,但依舊貪戀那隻手的溫度,沒有鬆開。
“太子殿下,我們回房去,你該好好歇息一下。”瑜瑾言反手拉住他的手,將他往房間帶。
“回房?”溫君宇頓了頓,停下腳步,怪異地看著瑜瑾言,“現在不好吧?”
“…什麽好不好?”瑜瑾言麵無表情。
“本宮…沒有興致,而且現在還是白天。”他的聲音放低了不少,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瑜瑾言:……
她明白了他說的什麽,有些無語,“太子殿下,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
溫君宇才發覺自己又誤會了,他的太子妃要強,不像是會願意服侍人的。
他輕咳一聲,轉頭看向別處。
“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