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輕狂:爾等皆為裙下臣

第84章 凶什麽凶!

上官辰逸留下了一封信,讓豹貓送了過來。

見字如麵,原諒本公子的不辭而別,皇帝要將溫清燕許配給本公子,本公子拒絕不了隻能跑了。對了,要記得你欠本公子一個人情,本公子也沒想好要什麽,就先欠著吧。

最後是一段祝福的話。

怪不得突然就不見人了呢,瑜瑾言表示理解。

皇帝賜婚,那是很難拒絕的,跑路是直接有效的辦法。

豹貓湊過來,吐出一個小瓷瓶,想來這應該是溫清燕的解藥。

晚上,瑜瑾言又偷偷潛入長樂宮,屋內的溫清燕被綁住手腳,躺在**像條毛毛蟲一樣扭來扭去。

這一幕實在有點好笑,瑜瑾言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

先用迷藥將她迷暈後,瑜瑾言進入房間,掀開紗帳,見到溫清燕的樣子,嘖嘖了兩聲。

她的身上都是抓痕,臉都撓破了,看來那藥效挺猛。

“下次可別再惹老娘了。”

瑜瑾言低聲喃喃了一句,將解藥喂給她之後便離開了。

於是,第二天溫清燕一早醒來,發現身體居然奇跡般的好了。

溫清燕很疑惑,上官辰逸不是說要泡三天才能好嗎?

“那…郡主,還要再泡鹽水嗎?”

“泡什麽鹽水?不泡了!”雖然身上不癢了,但溫清燕的臉色依舊很難看。

癢褪去之後,隻剩下放大了的疼痛,她現在渾身上下每塊皮都是火辣辣的疼,根本就忍受不了鹽水的浸泡。

“但…但若是這怪病再複發怎麽辦?”丫鬟還苦口婆心的勸,都是為溫清燕著想。“郡主殿下,您完美無瑕的臉可不能留下疤痕。”

溫清燕被丫鬟勸得動搖了,眼中現出猶豫之色,她想到自己的臉現在的樣子,她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人看得上她,更別說是溫君宇了。

溫清燕緩緩閉上眼睛:“備水。”

“奴婢這就去辦。”丫鬟興匆匆地走了。

鹽水很快備好,溫清燕隻是伸手碰了碰,便被疼得縮回了手,可為了能夠痊愈,她咬牙緩緩坐了進去。

鹽水將她的全身包圍,仿佛有無數條細密的銀針不斷地紮著她的皮膚,疼得她臉都扭曲了。

上了金瘡藥後,她看著鏡中醜陋的自己,捂住臉幽幽的啜泣,可眼淚也是鹹的,皮膚碰到的地方也是針刺一樣的疼,她立刻用帕子擦幹淨臉上的淚水,不敢再哭出來了。

溫君宇恢複了每天的早朝,還要去禦書房與跟皇帝批閱奏折。皇帝似乎對溫君宇重視了一些,從頻頻送過來的各種補品中能感受到那麽一丁點父愛。

瑜瑾言待在東宮消息閉塞,溫君宇也不會跟她說朝堂前的事情,還是聽身邊伺候的宮女聊天她才能了解到宮內的事情。

“碧葉,你不知道,前些日子醫院的人被抓了好多人,現在都不知是死是活。”

“蓮兒昨日去太醫院給太子妃娘娘取藥,那太醫院都空了不少,人去樓空。”自稱蓮兒的宮女拍了拍胸脯,一臉被嚇到的表情。

“聽說連那肖太醫也都被抓了,是真的嗎?”被叫做碧葉的宮女有些焦急地追問,很明顯是那位肖太醫的欽慕者。

“蓮兒去太醫院時確實沒見到那位肖太醫,興許是真的。”

“啊?不要啊,我的肖太醫……”

兩個宮女在屏風後竊竊私語,絲毫沒發現瑜瑾言就站在一邊。

“你先別著急,我看那肖太醫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兒,畢竟那是肖貴妃的親弟弟。”

“唔…說的也是,希望如此吧。”

“你怎麽就這麽喜歡那位肖太醫?”

“那你又怎麽就不喜歡他呢?他那麽完美……”

“是是是,可人家那身份是我們能肖想的嗎?”

“總…總得有點夢想,興許就被看上了呢?”

“醒醒吧你,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你不懂,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我就墜入了情網中了。”

“我懂,這宮中男子除了太監侍衛都是些糟老頭子,肖太醫確實比其他人養眼。”

“哎呀…才不是呢。”

“我看,明日瓊林宴上要是出現比肖太醫還養眼的人,看你還會不會情根深種。”

“我可是很專一的…”

“呀!”

兩宮女嬉笑著從屏風後出來,被瑜瑾言嚇了一跳,看清來人,鬆了口氣。

幸好是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向來和藹近人,寬容大度,很少責罰下人。甚至有時候還與他們一起聊天。

這後宮寂寞的很,又沒有什麽可娛樂的東西,宮女們日常的消遣就是躲在一處地方聊八卦。

瑜瑾言轉身坐在貴妃椅上,示意兩宮女靠近,三個人像姐妹一樣聊了起來。

“你們剛剛說明日會有瓊林宴,科考結束了?”

“是呀,娘娘,如今宮中雖然有些動**,但這三年一次的科考可是不會落下的。”

這朝中大臣都上了年紀,而且在有心人的操作下私下拉幫結派,結黨橫行,已經有了能夠左右皇帝決策的能力,皇帝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朝中是該換新鮮血液了。

所以這些天皇帝忙到沒時間來看太子,原來是因為忙著這回事。

瑜瑾言若有所思:“那瓊林宴,女眷可以參加嗎?”

“娘娘,按理說是不行的。”兩宮女遺憾的搖搖頭,其中一人又突然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開口。

“但奴婢聽說這次的瓊林宴另有玄機,明麵上是瓊林宴,實際上卻是為朝中適齡女眷設的相親宴,屆時也會有女眷參加。”

“哦?”瑜瑾言眉梢微挑。

見瑜瑾言興致勃勃的樣子,倆宮女對視一眼,“娘娘是想參加那宴會嗎?”

“是啊,難道你們就不想瞅瞅那些才華橫溢的新科進士嗎?”

不知道那瓊林宴上會有多少年輕才子呢。兩個宮女想象了一下,心中嬌羞無限。

“可娘娘是後宮中人,是不讓進前殿接觸外男的。”宮女們都替瑜瑾言感到可惜。

其中一人給瑜瑾言出主意:“但是,如果讓太子殿下去參加那宴會,是不是能把娘娘捎帶上呢?”

瑜瑾言搖搖頭,“我覺得他可能不會同意。”

“以太子殿下的脾性來說,確實。”

“但總得試試才知道吧。”

倒也是,總得試試才行。

瑜瑾言推開書房的門時,溫君宇正坐在書桌旁看書。

還真是勤奮呢。

溫君宇放下書,笑著抬頭看過來,“你來找我什麽事?”

瑜瑾言直入主題:“帶我去參加明日的瓊林宴。”

溫君宇微愣,隨即拒絕:“那是專門招待新科進士的,女眷不可參加。”

“哦?真的嗎?”瑜瑾言直視他,雙眸深邃,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

溫君宇眼見瞞不住,皺了皺眉,將書翻了一頁,“你已是有夫之婦,莫要肖想其他。”

瑜瑾言:“隻是普通交友,怎的在你嘴裏我就是這麽不堪。”

溫君宇歎氣,選擇轉移話題:“你不是不喜歡宮中的生活?我命人備馬車將你送回府。”

“需要我的時候你就深情地,謹言謹言的叫,現在不需要了卻要將我撇掉了?”瑜瑾言冷笑一聲。

“瑜瑾言!”溫君宇突然提高音量,臉色沉了沉,“你是本殿的太子妃,本殿還沒心大到讓你隨意接觸其他男人。”

這個女人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收斂?前些天明明還差點被汙蔑判穢亂後宮,這時候不更要低調嗎?

凶什麽凶!

瑜瑾言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了,屆時謝泠韻也會在場,殿下,放心吧,您若是想與您那白月光相處,我不會攔著你們的。”

“不是,本殿已經有你了,不會再想其他人了。”

瑜瑾言:“你說服自己了?”

那可是白月光,初戀,放在心尖尖上的,那麽輕易放下,可就不是白月光了。

她上前俯身靠近溫君宇,男人的眼神卻移開看向別處,不敢與她對視。

事實顯而易見。

溫君宇輕咳一聲,放下書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她,“…那宴會上是有你想見的人嗎?”

“是啊,想見見那白月光,看看她是如何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瑜瑾言暗笑,還想把話題引到我身上?

溫君宇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同意了嗎?”瑜瑾言見他不回話,問道。

溫君宇心中的答案告訴他,不行。

就算他對瑜瑾言沒什麽感情,但瑜瑾言是他的妻子,她不應該做這些出格的事情。

隻是想到瑜瑾言可能會與宴會上的男人眉來眼去,心中就開始有些煩悶。

奇怪,毒藥明明已經拔除幹淨,他怎麽還能被影響到情緒。

溫君宇搖搖頭,沉聲道:“本殿現在就命人備馬車,送你回府。”

瑜瑾言未作聲,隻是深深看了一眼溫君宇便轉身離開。

溫君宇在這個時代下長大,女子需遵從三從四德的觀念早就印在了骨子裏,一開始的示弱隻是因為身體抱恙,需要一個主心骨。

現在自己能獨當一麵,自然就想要她安分守己。

坐上回府的馬車,瑜瑾言靠在側窗邊,掀開帷幔,看著外麵倒退的景色,心緒沉沉浮浮。

那些宮女說後宮中人不能參加,那既然她回了府,就不算是後宮中人。

“娘娘,有人找您。”瑜瑾言剛回府,小桃便過來與她說道。

“誰找我?”

小桃搖搖頭:“是一個陌生的姑娘,不認識。不過她讓奴婢告訴娘娘,可否與娘娘在故地一敘,她會隨時等候。”

瑜瑾言沉吟一聲,陌生的姑娘,故地一敘,也隻有那個家夥了。

那個被她下了藥的倒黴蛋,聽說她將神醫徒弟帶了回來,估計早就想找她過去了。

“瑜姑娘,你可算來了。”那個許家姑娘見到瑜瑾言,非常高興地將人迎進了屋。

許懷升不想見瑜瑾言,隻叫那姑娘她來和瑜瑾言交涉。

“瑜姑娘,那位神醫徒弟可還在?”

“很可惜,他已經跑了。”瑜瑾言攤手。

姑娘表情一窒。

瑜瑾言饒有興趣地看對方變了臉色,輕笑道:“不過他教了我解毒之法。”

聞言,姑娘的表情緩和了不少。

“那還請瑜姑娘有勞了。”

瑜瑾言拿出一顆藥丸遞給千然,“這是祛毒丹,他中毒不深,服下這個就差不多了,若是還有餘毒,可去醫館叫大夫施針拔毒。”

“多謝瑜姑娘。”姑娘起身向瑜瑾言行了一禮。

真有意思,毒是她下的,這姑娘居然還能好聲好氣的與她說話。

瑜瑾言眼珠子轉了轉,“你叫什麽?是許懷升的丫鬟?”

姑娘猶豫了一下說道,“在下叫千然,是…懷升的內人。”

妻子?那更古怪了。

“你們是真的夫妻嗎?我怎麽感覺不像呢?”

千然淒涼一笑,內人說的好聽,其實隻是一個妾室而已。

“瑜姑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從。”

“那你不想反抗嗎?”

“你可曾有中意之人,可曾有自己的想法,可曾有未來的設想?”

瑜瑾言一句句追問,如同妖魔在引誘人墮落。

千然默然了一瞬,搖頭否認,“這些都未曾有過。”

在她的爹娘要將她許給那許家的少爺時,那些心思便掐斷了。

千然隻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兒,許家就算隻是分出的旁係也是一般百姓仰望的存在。能入這種大家族是她的榮幸。

“行吧,你若有什麽想法,可以找一位叫劉鶯兒的女孩,她住在城西的小別院中。”說完,瑜瑾言起身離開。

身後,千然看著那道背影,瑜瑾言的身影已經消失她卻還愣在原地。

——

翌日。

瓊林宴如期舉行。

宴會分兩個場地,一邊是新科進士們戴著巾帽,一身青羅緣邊的深藍色羅袍,腰部係帶,腳踏皂靴,意氣風發。另一邊則是各色羅裙,千嬌百媚的年輕女子,笑語嫣然。

兩邊隔著幾塊屏風,隻需稍稍探頭,就能將對麵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瑜瑾言化了妝,帶著麵紗,混在一眾女眷中,沒人發現這位獨自坐著的小姐正是當今太子妃。

狀元郎的紅色的狀元袍在一眾深色衣服中非常顯眼喜慶。

瑜瑾言好奇地瞅了一眼,眼中現出詫異。

那人她還挺熟悉,並非眾望所歸的江雲澈,而是她救助過的那位非常落魄的書生,範文博。

男子正在與身邊的人互道祝福,對瑜瑾言的震驚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