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誤惹偏執兄長

第166章 前朝餘黨

蘇念晚遵守諾言,替翊清公主和她的兒子解除了身上的慢性毒。

她也是從羽墨口中才得知,蘭欣真的是自殺死的。

羽墨陪同蘭欣走了很長一段路,在此期間蘭欣一直很沉默,或許,她始終都是迷茫和痛苦的。

對於國破家亡的她來說,天大地大,真的沒有了容身之所。

偏偏翊清公主窮追不舍,偏執的要她回去指證蘇沉硯。

蘭欣在絕望之下選擇了自殺。可即使她死了,她的母親也依然沒有放過她。

蘇念晚為蘭欣感到悲哀。

若不是翊清公主非要陷害蘇沉硯,說不定,蘭欣真的能夠找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

蘭欣下葬之後,蘇念晚偷偷地去她的墳前祭拜,正好遇到了同樣來上香的蕭月影。

“月影姐姐,之前多虧了你暗中相助,我還沒找機會謝謝你呢。”

兩人找了一處僻靜的涼亭休息說話。

微風吹過,揚起的發絲輕輕拂過臉頰,蕭月影的眸中滿是無可奈何的哀傷。

“隻可惜……我最終也沒能護住蘭欣。不過……”蕭月影看向蘇念晚,勉強輕啟嘴角,露出了一抹惆悵的笑,“世子沒事,也不枉我……”

蕭月影低下頭,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蘇念晚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隻能握住她的手。

在這件事過去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蘇念晚都會做噩夢。

她總是夢到蘭欣獨自一人行走在陰冷昏暗的小路上,孤單寂寥的背影逐漸隱沒在迷霧之中。

“大小姐,您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蘇念晚早早的就醒了過來,躺在**一動不動。

青淺掀起床幔,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大小姐,今天的天氣特別好,您要不要去院子裏彈彈琴,透透氣?”

“哥哥回來了嗎?”

“世子下了早朝已經回來了,這會兒應該在書房裏。”

蘇念晚梳洗過後徑自去了蘇沉硯的書房,走到門口時聽到屋內傳來了他和冷言的交談聲。

“……侯爺節節敗退,這樣下去恐怕會橫生枝節。世子,要不,屬下帶人去支援侯爺吧。”

“如今朝中已經開始有人彈劾,不過……誰?”

蘇沉硯聽到門外有輕微的呼吸聲,他話音剛落,就看到蘇念晚走了進來。

“晚晚,你怎麽來了?”蘇沉硯用眼神示意冷言不要繼續說下去,他走向蘇念晚,“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好,病了?”

“哥,爹和娘在外麵怎麽樣了?”蘇念晚抬眸凝視著蘇沉硯,“我剛才都聽到了,你別瞞著我了。”

“我沒必要瞞你啊。帶兵打仗,勝敗都是兵家常事。別胡思亂想,沒事的。”

在經曆了那麽多事以後,蘇念晚的想法逐漸成熟。她心裏很清楚,打仗的勝負不僅僅在戰場之上,還在朝堂之中。

“世子,皇上派人來傳口諭,宣您進宮一趟。”內管事進來稟報道。

蘇沉硯的眼裏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光。

他安撫了蘇念晚幾句,便跟隨劉公公去了禦書房。

淩子旭正在批閱奏折,看到蘇沉硯進來時,臉色和以往有些不同。

他遣退了身邊所有的人,從底下拿出一本奏折,示意劉公公交給蘇沉硯。

蘇沉硯打開翻閱,雖然臉上波瀾不驚,內心卻翻滾起了一波波的浪花。

“沉硯,你怎麽看?”淩子旭詢問道。

這本奏折來自一名地方官員,他檢舉蘇狄和前朝餘孽勾結。這一次剿匪之所以一直沒有得勝班師回朝,是因為匪首就是前朝的一個將軍,和蘇狄有些交情。

兩人年少時甚至還一起出生入死。

蘇狄對他手下留情,是有謀反之心。

這是誅滅九族的指控。

“皇上,臣父子二人對淩氏江山忠心耿耿,請皇上明察。”蘇沉硯低頭,拱手又將奏折遞了回去。

“沉硯,當初皇兄弑君殺父,若不是有你協助,朕不可能坐上今天的皇位。你們蘇家對朕的忠心,朕自然是相信的。不過……”

“這些年的時局你也清楚,前朝餘孽不停地攪動風波,尤其是在南方地區,弄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朝廷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圍剿。”

“侯爺帶兵出去這麽長時間未能平定匪亂,也難怪那些人會產生質疑。在這件事上,朕不能再明目張膽地維護你們父子倆了。希望你能體諒朕的為難之處。”

淩子旭的話說得很溫和,可蘇沉硯已經感受到了一絲寒意。

“皇上希望臣怎麽做?”

“三個月前,東廠密探抓了一個人。他是前朝禁軍都統的兒子,叫吳均,現在就關押在東廠密牢之中。朕想把他交給你處置。”

“是。”

蘇沉硯低頭領旨。

所謂的交給他“處置”,淩子旭的暗指,他怎麽會不明白呢?

退出禦書房之後,蘇沉硯便帶著兩個心腹手下去了東廠密牢。

東西兩廠的職責是替皇上秘密監察各地官員,他們手中的權利特殊,手段更是狠辣。

而密牢,比天牢要更加可怕。

隻要是被關入密牢的人,即使最後證實是清白的,也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蘇沉硯見到吳均時,他正在被東廠的密探們動用酷刑。

他被捆綁在一張鏽跡斑斑的長凳上,雙腿叉開,全身一絲不掛。

他的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觸目驚心,然而,他的眼神依舊剛毅堅定,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

“你還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說著,他真的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剪刀,捏住吳均的下巴,把刀尖慢慢地湊向吳均的眼睛。

吳均眨都沒有眨一下,眸光之中的陰寒狠厲,讓對方感到後脊背發涼。

“誒誒誒,你這樣沒用的。”另一個人上前來,拿過同伴手裏的尖刀,猥瑣地看著吳均的下體。

“隻要你肯說出你們在朝廷內的同黨,我就留你一條命。幫你淨身以後,你也可以在東廠為皇上辦事嘛。”

“呸。”吳均一口血水吐在了對方的臉上。

那人氣急敗壞,舉起刀就要朝著吳均的下身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