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和好如初3000

和好如初(3000)

“我爸媽都走了,寧寧是我唯一的親人,他還那麽小,還有很長的未來,我不想他因為這件事而留下汙點。希望你高抬貴手放過他這次,給他重新改過的機會。”

程馨榆跪在梁宥西病床前懇求他。

梁宥西不看她,臉上也沒什麽表情,隻是冷聲道:“你跪下求我也沒有用,警方既然已經抓了人立案,就表示這件事已經不再是我能夠說了就算的,你當法律是兒戲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不,你一定可以幫我的,隻要你打個電話去警局說這是一場誤會不就行了?”

“一場誤會?”梁劭北受不了的翻個白眼,“如果我捅你一刀把你捅得半死不活,你估計會千方百計想盡一切辦法把我置之死地吧?”

“那你們到底想要我怎樣?我已經跪下來求他了難道還不夠?”程馨榆擔心弟弟會在警局受罪,語氣有些急,也有些不耐煩。

“梁宥西,我現在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喜歡你,不該出現在你麵前,也不該明知道你不喜歡我還要去招惹你。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誤導了寧寧。隻要你保寧寧平安無事,你要我做什麽我都可以,行嗎?”

“你與其在這裏求我,還不如去警局勸你弟弟坦白從寬,盡量為自己爭取最輕的刑罰。”

程馨榆臉色全白,連身子都止不住一陣顫抖。

“你真的這麽冷血,見死不救?”

“馨榆,西西說了不是他不願意幫,而是警方抓了人,西西也沒辦法。”席文絹為兒子辯解,沒想話剛落,程馨榆就撲過來改抱住她的腿。

“伯母,寧寧是我媽的心頭肉,她離開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寧寧。我求您看在您和我媽的交情上救救寧寧,不然我媽地下有知都不會安寧。”

“馨榆,你先起來。”席文絹彎身去扶她。

“伯母,您先答應我,我真的不能讓寧寧坐牢,不然不但對不起我爸媽,還會毀了寧寧的一生。”

“可是我——”

“當你利用你父親的死對他們母子咄咄相逼還死咬著不放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跪下來求別人的一天?”

從進病房開始就一直沉默的梁敬升突然開口打斷席文絹,目光銳利地望著程馨榆,神情異常的冷肅。

“昨晚你弟弟被抓到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因為是我讓人去抓他的。”

梁敬升話一落,幾道驚訝的目光同時探向他。

“爸,您怎麽知道是誰對我下的手?”梁宥西困惑地看向父親,畢竟他沒有告訴父親自己受傷是程寧所為。

梁敬升看了眼身邊的妻子,沒說什麽,而梁宥西卻一下恍然。

他忘了他昨晚手術後第一次醒來打電話給程馨榆時母親在場,所以知道凶手是程寧。

而父親顯然是通過母親知道了真相,所以立即報警讓警方抓人。

“大伯,您這一手做得太漂亮了!就應該讓凶手繩之以法,免得他逍遙法外還會想辦法對付宥西哥。”梁劭北欣喜得兩眼放光。

程馨榆麵如死灰,抱住席文絹的手一點點軟下去,身體頹然的癱在地上。

梁宥西瞥她一眼,擰了擰眉,轉向父親:“爸,如果能通過關係把事情擺平就盡量擺平吧。”

程馨榆驚訝抬眼,眸底浮現一抹希望。

“宥西哥,你的意思是要大伯利用他在政警界的關係把事情壓下來?那不等於是放虎歸山?就不怕那混蛋還會——”

“不會了不會了!我絕對不會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我保證!”怕梁宥西會改變主意,程馨榆立即開口承諾。

“你的保證有什麽用?你又不是你弟弟。”梁劭北嗤之以鼻。

“我本來就打算辦完我爸爸的後事後帶他一起去美國,他剛高中畢業,我想讓他在美國接受教育。”

“宥西,你確定要這麽做?”梁宥西問兒子。

梁宥西頓了頓才道:“沈主任說的對,一個優秀出色的醫生不但要有好的醫術,還要有好的心態,我不該把個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以己之好拒絕給她父親做手術。所以這次就當是我對這件事情的補償。不過——”

他停下來,望了眼程馨榆,繼續道:“我希望你們姐弟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程馨榆苦笑:“當然,這個不用你說我自己也知道。”

“那你走吧。”

程馨榆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梁宥西,謝謝。”

梁宥西譏誚勾唇:“你不用謝我,我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不論如何這次是我們程家欠你的,還是要謝謝。”話落,她又朝席文絹和梁敬升感激地鞠了個躬,然後離開。

“就這樣放過他們了?”梁劭北一臉困惑。

“北北,你先出去一下。”席文絹說。

梁劭北猜想是一家三口有事要談,點頭。

等他離開,梁宥西的目光在父母身上來回打量,忽問:“你們是不是已經談過把問題都解決了?”

不然怎麽會一起來醫院。

席文絹察覺到兒子眼中的探究和玩味,有些尷尬地撥了撥耳際的發。

“是我誤會你爸爸了,你說的沒錯,那個女人的確是那些想拉你爸爸下台的人故意找來給你爸爸製造作風問題的。”

梁宥西撇嘴,“我說您不信,爸說您就信?是不是爸說了什麽甜言蜜語?”

席文絹嗔怪的瞪他一眼,“他能證明是我誤會了他,我當然信。”

“媽,您和爸都把誤會解開了,那是不是不會離婚了?”

“你希望我們離?”梁敬升把手放在妻子肩上,而席文絹下意識握住,兩人之間的互動默契得讓梁宥西挑眉。

“看來我不用再擔心你們的事了,真好。”

“對了,關夕原諒你了嗎?”席文絹忽然想起這件事情。

提到關夕,梁宥西不自覺牽了牽嘴角,俊朗的眉目氤氳開一抹凝是柔情的東西。

“媽,您還從來沒有和爸一起去過關家,我看這次機會不錯。”

“怎麽就轉移話題了?我是問關夕——”

“她的心都在我身上,即使是怨我生我的氣,卻舍不得離開我。”梁宥西輕聲打斷母親,腦海裏掠過關夕望著他依依不舍離開的情景,嘴角隱隱勾揚。

他現在才體會到能夠擁有一顆完全屬於自己的心的感覺是如此美妙。

她心疼他愛他,凡事以他為重,在她心裏,他就是她的整個世界。

“那你心裏是怎麽打算的?”梁敬升語氣認真的問兒子,“她把心放在你身上,你呢?是不是該公平一點,以心換心?”

梁宥西微微一楞,良久才點頭。

“我在努力。”

“努力還不夠,你要讓她感覺到你是需要她的,我就是一直沒領悟到這一點,才會讓你母親以為我不在乎她。”梁敬升以過來人的語氣道。

“敬升,說起來我也有錯,我隻一心顧著自己的事業沒盡到做妻子和做母親的責任照顧好你們。所以我打算放手醫院的工作,隻做個甩手股東,這樣就不怕沒時間照顧你們了。”

“哇,您和爸一個要搞病退請求降職調回B市,一個又要做甩手股東,等你們真的空下來,可以考慮環球一圈的浪漫之旅。”

“什麽浪漫之旅,你當我們還年輕?”席文絹長舒口氣,眼前溫馨的氣氛恍惚中讓她有種幸福的感覺。

原來幸福並不需要去刻意的追求,而她之前卻還把自己對幸福的看法強加在兒子身上,自以為是為他好,真是錯得離譜。

“等你傷好出院,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吧。”

“一家人?”梁宥西挑眉,“媽,您所謂的一家人有沒有包括關夕?”

席文絹斜他,“你故意的吧?”

“這麽說,您接受關夕是我們梁家的媳婦了?”

席文絹苦笑,“現在我還有什麽臉說接受不接受?倒是我以前那樣對關夕,她見了我就往你身後躲,大概在她眼裏,我就是一個凶神惡煞想方設法拆散你們的惡婆婆。所以現在的問題不是我接不接受她,而是她願不願意原諒我。”

“這點包在我身上,我保證她會喜歡您。”那丫頭如果知道母親已經接受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會有其他想法。

“好了,我們去準備些禮物拜訪親家,你注意休息,傷口如果再裂開,幹脆就別縫了。”

梁宥西抽一下嘴角,目送父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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