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東岑番外12

東岑番外 12

帶著特有的金屬質感的冷沉嗓音入耳,岑歡本能的循聲探去,卻並未見開口說話的男人看她,恍惚中還以為是自己聽錯。

她看向身邊,發覺柳如嵐不知何時離席去了盥洗室。

“你是醫生?”

這次岑歡聽得很清楚。

她抬眉看過去,“我以前是泌尿科醫生,現在隻是家庭主婦。”

“有沒有熟識的會催眠的的腦神經專家?”

岑歡一楞,“做什麽。”

賀連臣看她一眼,涼薄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

“你要催眠誰?”

岑歡問。

“我。”頓了頓,他又開口:“我連著幾晚都夢見她。”

她?岑歡思緒一轉,隨即驀然瞠大眼——那個她是指賀連冰?

“你也夢到她?”

“也?”賀連臣微擰劍眉,忽地想起什麽:“你剛才在酒店一直叫都叫不醒是因為……你夢到她了?”

岑歡遲疑了下,點頭。

“夢見她和你說什麽了?”

“什麽都沒說,隻是掐著我的脖子。”

賀連臣盯著她秀美的脖頸看了會,撇開眼。

“難怪上麵有指痕。”

岑歡一下就僵住,在柳如嵐走進來時猛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去盥洗室。

柳如嵐愕然:“她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賀連臣說。

柳如嵐在原位坐下,又聽他說:“姑姑如果還沒做好準備今晚和爺爺見麵,那就明天吧,一會吃完飯我先送您回酒店,明天再過來接您。”

柳如嵐想了想,點頭。

一會岑歡回到包廂,一隻手還掌著脖子,目光瞪著騙了她卻一副若無其事麵孔的男人,隻是不管她怎麽瞪,對方都沒再看她一眼。

反而臉色逐漸陰沉。

吃完飯賀連臣把她們送回酒店,在柳如嵐進入她的房間後賀連臣卻並未離開,而是敲開了岑歡的門。

“什麽事?”岑歡站在門口沒好氣的問他,顯然還在介意吃飯時他騙她脖子上有指痕那件事。

“我是和你說正經的,我想找一個資深的專業催眠師。”

岑歡想起他說連著幾晚都夢見賀連冰,不由好奇問:“你夢見什麽了?”

話剛落就見賀連臣俊容瞬間如同覆上了一層寒冰,連氣息都透著一股冷意。

岑歡猜想他夢見的大抵是賀連冰又纏著他向他示愛了,不然他不會是這種既厭惡又惡心的表情。

“為什麽要催眠自己?”

“不是說專業催眠師能夠讓催眠的人入誰的夢?我想入她的夢,至於入夢做什麽那是我的事,恕我不能奉告。”

岑歡垂眸若有所思的沉吟了許久,渾然不覺賀連臣的目光自上而下反複將她打量。

“等我找到那人的聯係方式我再告訴你。”良久後岑歡才開口。

賀連臣也將打量她的目光收回,然後突然轉身,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岑歡剛想這人真是奇怪,就聽他說:“有事打電話給我,我剛才撥了你的手機,裏麵有我的電話。”

岑歡關門走回室內,從包裏拿出手機,果然看到之前賀連臣撥過來的幾通未接來電。

不過她不認為她會有什麽事要找他。

看了眼時間還早,藿莛東應該還在忙,她斂去想打電話給他的念頭,換了睡衣半躺在**從電話簿裏翻到秦戈的電話撥出去。

電話響了六七下才傳來接通的振動提示。

“怎麽想到打電話給我?”那端迷人的嗓音透著一絲蒙朧的沙啞。

岑歡挑眉,“你在睡覺?”

“我連續在手術台站了十三個小時,大約兩個多小時前才從醫院回來,剛睡不到半個小時。”

聞言,岑歡心裏一陣內疚,“抱歉,打擾到你休息,那你先睡吧,我過幾個小時再——”

話未完就被電話那端突然揚起的一聲爆喝打斷,然後岑歡聽見電話那端的秦戈用夾雜英文的母語咬牙切齒的訓斥誰,盡管有些模糊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大致意思她還是聽懂了,卻驚奇得合不攏嘴——秦戈在抱怨被他訓斥的那人偷襲他脫了他的褲子。

而在秦戈抱怨時,岑歡還隱約聽見一個銀鈴般的脆笑聲。

嘖,居然**有女人。

就是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和他一同來參加自己婚禮的那個初戀女友,還是那個纏他纏到險些讓他崩潰的小混血?

“喂?還在嗎?”

重新傳來的聲音引她回神。

她聽到那邊一片安靜,顯然是秦戈起床離開了臥室。

“秦戈,我好好奇——”

“再好奇我也不會告訴你她是誰。”秦戈懶懶打斷她,隨即又像是有些懊惱的歎氣,“難怪說女人是魔鬼和天使的綜合體,外表像天使,內心像魔鬼,簡直生來微是誘/惑折磨男人的。”

岑歡聽他這語氣頗有些氣恨的意味,心想像秦戈這麽耐心溫柔的男人都會表現出這一麵,顯然是真被折磨得慘了,不禁覺得好笑。

“我猜是那個

叫時令顏的小女孩?”

秦戈哼了聲,雖然沒承認,但僅這一聲哼也讓岑歡確定了自己猜測正確。

“她真的很喜歡你。”

“才十六歲,她知道什麽是喜歡?”秦戈嗤之以鼻,“不過是覺得好玩把我當玩具玩玩而已。”

“是麽?那你這個玩具魅力可真大,她纏了你兩年多還興致不減,甚至樂此不疲的要脫你褲子?”

“……”

岑歡並不是有意要笑他,可難得看秦戈也有這麽狼狽的時候,所以怎能放過。

“你不用照顧那對姐弟?這麽有閑打電話來氣我?”

經他這麽一說,岑歡才又想起自己要找他的事。

“我有個朋友想找資深的專業催眠師,我記得在倫敦時你導師的太太就是專業心理催眠師,所以想讓你幫忙聯係。”

“你朋友?”

“……他的情況我不能多說,這涉及個人**。”

“嗯。不過他們夫婦目前不在倫敦,而是去了埃及,估計要一個多星期才會回國。”

“那我問問他能不能等一個星期。”

那端又靜默了一會,岑歡問他:“最近過得好麽?”

“老樣子,你呢?很甜蜜吧?”

岑歡不自覺彎起嘴角,“嗯。”

“真讓人羨慕。”

岑歡放柔聲音,“秦戈,你有沒有考慮過在三十歲前結婚?”

“和誰結?那個丫頭?我再比她大個幾歲就能做她的父親了。”

“大十二歲而已,別說得那麽誇張。”頓了頓,終於忍不住問,“你初戀女友呢?我以為你上次帶她來意味著你們已經和好了。”

“嗬,說到這個,我倒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當一個曾經為了前途和金錢而離開你的人多年後重縫卻說她依然深愛著你,你是選擇信還是不信?”

岑歡默然。

其實秦戈並不是在問她,而是在問他自己吧?

“我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年輕,到底是她太天真還是她把我想得太癡情,憑什麽以為她當初甩了我回過頭來還希望我在原地等她?”

“既然你已經不愛她了,那又何必和她在一起?”

“我曾因為她可以幫我擺脫那個丫頭對我的糾纏,可那丫頭天生軟骨,附在我身上怎麽都甩不掉。”秦戈說這句話時岑歡幾乎可以聽見他切齒的聲音。

不由又是一笑,“其實有個人纏著你也不錯啊,聰明、年輕、漂亮、朝氣蓬勃,看到她就如同看到一團火,不覺得每天都活得很**麽?”

“**是沒有,怕被這團火燒成灰燼才對。”

岑歡啞然失笑。

兩人又隨意聊了些其他事才結束通話。

把手機放到床頭矮櫃上,翻來覆去卻睡不著。

或者說是不敢睡,怕一閉上眼又夢見賀連冰來掐她的脖子。

想起這點岑歡便覺得奇怪,為什麽之前都沒夢見過賀連冰,偏偏一來T城就夢見?

這樣胡思亂想到淩晨,終究還是被困意偷襲,連電話都沒給藿莛東打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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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新~~~這章滿足了一直念秦戈的部分讀者~~嗯,秦哥哥的日子過得也很不痛快~時常被捉弄得欲/火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