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情歌26

東岑西舅

秦戈掙紮了下想掙脫她的手,結果她整個人都偎過來,死死抱住他的手臂。\

鑒於有旁人在場,秦戈不便大幅度動作,隻能任她抱著,終於在電梯停下,那對年邁的夫婦走出電梯時不容分說撥開她大步往前走去。

時令顏傻眼,等秦戈走遠了才抱著畫板追來。

“你到底怎麽了?”她怒不可遏的對著秦戈的背影吼,像是隻被激怒的小獅子。

秦戈走到自己的車旁打開車門坐進去,時令顏氣呼呼跑過去雙臂一字排開擋在車前,美眸噴火的瞪著車內的秦戈忡。

秦戈無奈,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進車內。

時令顏這才哼哼著走去副駕旁拉開車門。

“你明天搬回自己家住。”秦戈開口第一句便道釕。

時令顏以為自己聽錯,愕然瞠大眼:“你說什麽?”

秦戈不看她,掌著方向盤邊發動車子邊道:“她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這樣方便我照顧她,你如果不搬走,總不太方便。”

“她?”時令顏隻楞了一秒就意識到那個她是指他的初戀情人聞佩。

“你要她搬來和你一起住好方便照顧她?”她像個複讀機重複他說過的話,手腳莫名一點點發涼。

今天好像比昨天氣溫低,還是她衣服穿少了?

她沒頭緒的胡思亂想,大腦‘嗡嗡’叫囂。

“我想你應該能明白。”秦戈終於正眼看來,鳳眸一如既往的迷惑著她的心神。

心口忽然一痛,像是突然豁開一道口子,有什麽濕熱的東西從裏麵流出來。

“我該明白什麽?”她喃喃出聲,像是在反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答應過不會趕我走,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為了一個拋棄過你的女人對我出爾反爾?”

“她沒拋棄我,是一場誤會。”秦戈語氣平靜。

“誤會?你怎麽知道是一場誤會?僅憑她們的一麵之詞?秦媽媽已經離開了,她們隨便說什麽都行,你就這麽好騙一句誤會就乖乖讓她回到你身邊?”

“她不會騙我。”秦戈說著像是有些不耐煩的皺眉,“你別再說了,不管她是不是在騙我,那都是我的事,是我心甘情願被她騙,心甘情願照顧她。”

時令顏臉色煞白,美目卻死死盯著秦戈的側顏。

“你還愛她?”

她多希望他搖頭。

可是他說,“我這麽多年一直單身,就是潛意識在等她。”

“你騙人!”時令顏語氣尖銳的吼他,而眼眶卻迅速泛紅。

“你不要再鬧孩子脾氣,我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你下午回來收拾好東西搬回去,她最遲明天中午過來。”

“我不搬!”時令顏強硬回擊,語氣卻哽咽。

秦戈大概是料到她會這麽回答,頓了頓,無奈點頭:“那你繼續住這邊,我另外找房子。”

時令顏沒再開口,卻一直望著他無聲流淚。

“下去吧,今天你自己打車過去,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

時令顏僵著沒動。

秦戈揉額,“你知不知道我真是受夠你了?你根本就是個麻煩精,如果不是念在你幫助過我,我根本連看你一眼都嫌多於!”

時令顏哭出聲來。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滴落在懷裏的畫板上暈染開。

秦戈閉眼,有種想捂住耳朵隔絕她讓他心煩意亂的哭聲的念頭。\?\

時令顏哭了一陣又斷斷續續忍住,低頭望著懷裏的畫板大口喘息,像是拚命在壓抑胸口脹痛的情緒,然後她突然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開始是慢吞吞地走著,接著越走越快,最後竟然變成了跌跌撞撞地奔跑。

秦戈心都提起來,擔心她會摔倒。

可他卻眼睜睜看著她跑開,什麽都沒做。

她一開始走那麽慢,大概是還抱著一絲希望在等他挽留吧?

可她又怎麽會知道,他是存心想趕走她,所以不論如何都不會心軟?

昨晚那一幕她是忘記了,他卻記憶猶新。

而他就是因為察覺了自己對她的挑/誘有反應,擔心下次她再這樣對他他會把持不住做些什麽,所以才迫不及待要將她從身邊攆走。

她還是個孩子,他不想毀了她。

而且,他也不愛她。

長長籲了口氣,他駕著車子離開。

晚上秦戈故意拖到很晚才回家。

打開門開了燈,看到玄關處那雙熟悉的卡通拖鞋,他立即生出一種強烈的挫敗感。

看來不用非常手段那丫頭不會死心離開。

邊脫外套邊走向臥室,目光探向時令顏的臥室時發覺門是開著的,室內卻一片漆黑。

遲疑了下,他放輕腳步走過去,藉著走廊的燈光往裏瞧了一眼,**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上麵根本就沒躺著有人。

她沒回來?

看了下時間已經快淩晨,秦戈不免又有些擔心。

可是如果打電話給她,她會不會知道他是為了要趕她走才故意說那些難聽的話傷她的?

遲疑間,電話響起。

顯示的來電卻不是時令顏的,而是一組陌生號碼。

但他還是接通,他想或許是那丫頭的手機沒電了才用其他電話打的。

“秦戈,佩佩自從昨天在餐廳偶然碰到你,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她有嚴重的胃病,剛才痛得臉色發青,但不論我怎麽勸她,她都不肯吃東西,也不肯去醫院,你如果還念在舊情,念在她懷過你的孩子吃了那麽多苦,就來看她一眼勸勸她吧。”

認出聲音的主人是聞倩,秦戈有種想立即掛電話的衝動。

“這些年她沒有我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她不吃東西或許隻是沒胃口,和我無關。”

“你怎麽這麽說?”聞倩的聲音似乎尖銳了些,“要不是你昨天表現得那麽絕情,佩佩會傷心成這個樣子嗎?”

“那你說我該怎麽做?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和她舊情複燃?”

“如果你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就應該這麽做,佩佩她所吃的苦都是因你們母子而起。”

“我越來越覺得梅斯先生不為你所動實在是明智的選擇,你這樣的女人,但凡是男人都會感覺吃不消。”秦戈回擊她。

那端有一瞬寂靜無聲。在秦戈以為對方掛了電話時,聲音又響起:“你指責我拿你和佩佩的事去刺激那個小丫頭的做法很幼稚,那你現在不止一次的拿赫蓮*梅斯不愛我這件事來刺激我又算怎麽回事?”

“我是提醒你任何事情都該有個度,我就算是欠,也是欠聞佩,而不是你,你還沒有資格數落我。”

那端聞倩一聲冷笑:“算我當初看走眼,還以為你有情有義,原來也是一個薄情漢。”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或許你是忌憚赫蓮*梅斯的威懾力不敢得罪他的女兒?還是你看中了赫蓮*梅斯的一切,想做他的乘龍快婿盡享富貴榮華?”

秦戈冷嗤,心裏失望當初在時瀲的包房第一次見聞倩還為她當時不凡的氣度頗欣賞,原來一切都是假象,這個女人的內心並不像她外表那麽簡單。

“隨便你怎麽認為,以後請不要再打電話來打擾我的生活。”

不等她回答,秦戈便掛了電話。

而後門鈴響起。

沒有意外的,門外站著時令顏。

她臉色還是蒼白,白天抱出去的畫板這會不知道被她弄到哪裏去了,一頭微卷的發也淩亂散開來,如一頭飛揚的海藻。

秦戈以為她這麽晚回來會說些什麽,但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進屋換了鞋徑直走去臥室。

秦戈站在玄關處保持剛才給她開門的姿勢沒動,而很快又聽見她走出來的腳步聲,與此同時手裏多了一隻大號行李箱。

“能帶走我都盡量帶走了,帶不走的你扔了吧。”她開口,嗓音明顯是大哭過後的沙啞。

秦戈想到她或許躲在某個地方哭了一整天,不知道怎麽的心裏有些不舒服。

“你家的鑰匙我又弄丟了,你如果不信怕我以後再來打擾你,那你大可以換鎖。”

她低垂著眉眼說完,又換回自己的鞋,然後順勢把拖鞋塞進一個塑料袋裏提在手上。

“謝謝你的照顧,再見。”

她像對待一個長輩似的禮貌道謝,隨後拖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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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小丫頭是不是真的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