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鄉試
蕭仕鬆臉鐵青，聲音帶著慍怒：“你一無所有，不找個靠山，會死得很慘的！”
“之前你去賣蛇賣大鵝，就應當知道賺錢不易，回侯府你能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
蕭平安：“侯府還有錦衣玉食的生活？我還以為隻能住狗窩自己打工賺錢活下來呢，我一個孤兒，過得好與不好，是生是死和侯爺有什麽關係？”
“你……”蕭仕鬆被嗆得說不出來話，臉黑如墨。
他想看到蕭平安離開侯府之後淒苦的樣子，不想看到他似乎越過越好的樣子。
“你大姐來見了你，回去之後就一直哭，現在病得躺**起不來，你之前最喜歡她了，回去看看她吧。”
蕭平安無語，他覺得蕭家人的耳朵就是個擺設。
他抬頭，眼神猶如在看陌生人，聲音冰冷：“蕭侯爺，我已經不想重複說了，我蕭平安是個孤兒，請不要影響我，多謝！我是個百姓和權貴沒有交集，但是不代表我怕權貴。”
說罷，他調轉方向，朝考場而去。
蕭仕鬆氣得呼吸急促，胡子隨著呼吸一翹一翹的。
蕭可人嫌棄看著蕭平安的背影，鄙夷道：“父親，蕭平安都沒好好讀過書，他鐵定落榜，等他落榜，他就知道他隻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說最後一句話時她咬牙切齒，因為激動她的手指不自覺抽搐了幾下，蜷成了雞爪。
蕭仕鬆嫌棄道：“藏起來別丟人了！下次你別來了。”
蕭可人又氣又惱，抽搐得更厲害了，怕丟人，她用手帕臉上了馬車，緩了好久都沒緩過來。
沈念：“侯爺，宴州這次一定能給你長臉。”
蕭宴州：“父親，我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看到蕭宴州，蕭仕鬆的臉上再次綻放笑容：“一定要好好考！”
“是！”
蕭宴州剛抬步，就看到蕭玉香匆匆的腳步。
他嘴角輕勾，耐心等著蕭玉香：“姐姐，我一定會好好考試的，定不會讓你們失望，你身體不好，應該在家好好休息的。”
蕭玉香輕輕“嗯”了一聲，繼續朝著考場的方向跑去。
蕭宴州臉上的笑容僵硬，蕭玉香竟然不是來看他的嗎？
他眸光幽深，對蕭平安的恨意加深了幾分。
等鄉試結束後，他再慢慢收拾蕭平安。
“平安！”蕭平安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
蕭玉香臉色慘白，身上裹著厚厚的鬥篷，在大家都穿著單薄的夏衣中顯得格外醒目。
蕭平安沒搭理蕭玉香，轉過身走進會場。
“平安！加油！咳咳！”
她衝到蕭平安麵前，蕭平安冷哼：“這是想把病氣過給我？”
衛國榮幾人擋住她，充滿恨意。
蕭玉香後退一步，委屈的淚水不斷落下：“不是的，我是來給你加油的，我想讓你原諒我，我也得了寒毒，你能原諒我嗎？”
蕭平安冷嘲一笑：“嗬，把蕭宴州給我下毒的證據銷毀了，到頭來還想讓我同情你？”
蕭玉香瘋狂搖頭，懊悔自責的淚如雨下：“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是想求蕭平安原諒，不是為了蕭宴州。
可是蕭平安根本不聽她解釋，徑直走進考場。
蕭玉香捂著臉，蹲在地上大哭。
蕭可人眉心微蹙：“大姐腦子病得好厲害，要不要請二姐回來看看？”
沈念擔憂道：“是得讓她回來了。”
蕭可人：“娘，要不要再請個大師，我看大姐像是被撞邪了一樣，蕭平安怎麽可能考得上。”
蕭宴州從小就請的名師教導，大了之後還到白鹿書院上學，蕭平安一個鄉野夫子是沒法比的。
貢院裏，蕭平安端坐在房間裏，接過試卷，看了一眼題目提筆就寫。
這些答案，蕭平安已經在心中作答了無數次，下筆如有神。
蕭宴州在他對麵，離得很遠，猶猶豫豫半天不落筆。
若是一個不小心寫錯，就會落下一個黑點，黑點越多，主考官的印象就越差。
第一場考試是考秀才、明經、明字、明法、明算這些基礎能力，蕭平安落筆時，蕭宴州隻寫了一半。
蕭宴州能依稀看到蕭平安翻答題卷的時候，卷子寫得密密麻麻，他緊張得手都在抖，險些寫錯字。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他答題速度已經算快的了，蕭平安再快也不會快成這樣。
所以蕭平安是在亂答，就是為了影響他。
蕭宴州深吸一口氣，找回自己的節奏。
下一場考試是接下來是考才華的雜文，蕭平安提筆就寫，作詩十首。
落霞與孤鶩齊飛……
三山半落青天外……
疏影橫斜水清淺……
蕭平安做完詩後，看時間還早，便趴在桌上睡覺。
蕭宴州更加確信蕭平安是故意擾亂他的心神，他才不會上當，等他考了第一名，他定要好好嘲笑蕭平安一番。
最後一場考試考的是策論。
蕭宴州看到題目時自信滿滿，考的是對洪澇的治理。
他洋洋灑灑寫下建議：呼籲官員富商捐款，修建安置場所，讓附近的城鎮收納……
蕭平安寫下自己的見解：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安置災民非長久之計，可把賑災的銀子安排災民做工……
時間進行到一半，蕭平安停筆，已經寫了兩萬字。
蕭宴州也停筆了，他寫了估摸著有一萬五，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策略，字跡清晰，論據有理有據，自己定能奪得魁首。
九天的考試時間很快過去。
蕭宴州出來時，瘦了一圈，把來接他的沈念心疼壞了。
“宴州，考得如何？”
蕭宴州：“娘，我這次很有把握，果然是我和四姐討論的內容，題押對了。”
“宴州最厲害。”
沈念眼眸微閃，宴州每次功課都是第一，他肯定能拿第一。
她給蕭宴州扇風：“這次你累壞了吧，我都塞給監考官銀子讓他們給你都吃肉，你咋還瘦了？”
恰好蕭平安走出來，不僅沒瘦，竟然還胖了：“不學無術，考試還能長胖的！”
蕭宴州咽了咽口水，每次他見蕭平安啃的牛肉幹，香得他覺得碗裏的肉都不香了。
柳夢立即送上熱水：“平安哥，你辛苦了。”
蕭平安：“柳夢，下次你別把牛肉幹做那麽好吃，把我都吃胖了。”
李夫子：“快休息吧。”
蕭平安想說他睡夠了不困，但是一看到馬車鋪得軟軟的，他還是選擇上去睡覺，搖搖晃晃真舒服。
蕭仕鬆下朝的時候，恰好碰見翰林院掌院魏若年去送鄉試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