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易容術
“二皇叔,我沒臉見人。”
一大片荷葉擋住吉祥的臉,葉子上摳了兩個洞,隻露出兩隻眼睛。
拓跋鐵眼神狐疑,聽聲音確實是拓跋令沒錯。
“你為何這幅打扮?”
“我……不知道我喝的酒是不是有問題,我身上都是紅疹,臉上也是,我怕傳染人。”
說著他撩開袖子,露出的胳膊上都是紅點,看得人頭皮發麻。
蕭平安大呼一聲:“這該不會是痘瘡(天花)吧?”
此話一出,人群立即退開一個圈,臉上布滿慌亂和驚慌。
安福公公大叫:“叫太醫。”
蕭平安:“在下略懂一點醫術,讓我給王子看一下。”
他假裝把脈,隨後道:“啟稟陛下,三皇子是吃了能起紅疹的藥物,多休養就好了,隻是十二個時辰內不能見風。”
說話間,他不動聲色看了一下眾人。
隻有拓跋鐵的神色有異,看來是他下的藥。
乾帝:“既如此,快把三皇子帶去休息吧。”
拓跋鐵一走,司星霧也沒心思過生辰,她身體快要散架了。
“父皇,今天的事情好多,我也累了,不如就這樣吧。”
乾帝心疼最愛的女兒,怕她傷心:“等明年,父皇一定給你過一個最盛大的生辰。”
“多謝父皇。”
主角都走了,其他人也慢慢散了。
拓跋鐵本想見拓跋令,被拓跋令以十二個時辰不能見風為由拒絕了。
無法,拓跋鐵隻能離去。
司星霧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突然發覺好久沒看到謝駙馬了,她好奇道:“姑姑,駙馬怎麽不見了?”
昌平公主笑著道:“駙馬喝醉了,先行一步了。”
司星霧感動道:“姑姑,你對我真好,你肯定擔心壞了,為了我一直沒走,你快點去看看駙馬吧。”
昌平慈愛道;“好,改天姑姑來找你。”
司星霧回到寢宮裏,屏退眾人獨自一人進了浴室。
“你們不要跟來。”
“是!”
身後傳來關門聲,司星霧挺直的腰立即癱軟下去,腳步遲緩朝浴桶走去。
累!
好累!
骨頭都要散架了。
直到身體浸泡在舒適的溫水裏,司星霧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身後突然傳來開門聲,司星霧捂著身體,警惕道:“不是不讓你們伺候嗎?”
“啟稟公主,奴婢是來加熱水的。”
“不需要,出去!”
“是!”宮女詫異,以往公主沐浴都需要加兩次水,這次怎麽不讓加了。
司星霧低頭看著身上的紅痕,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醒目,臉又羞又臊。
她雙手捂著臉,燙得驚人。
……
一輛馬車搖搖晃晃出了城門。
一個虛弱的男聲道:“我好痛,給我叫大夫吧。”
“閉嘴,我冒著被砍頭的危險讓你混進宮,結果你竟然勾搭上一個宮女,要不是我發現及時,你腦袋就保不住了。”
發出痛苦呻吟聲的男人,眼前出現一個沒有腦袋的身體,大大的血窟窿,他不由打了個寒戰。
蕭平安,你就是個禍害。
今日之仇必報!
畫麵一轉,馬車裏呻吟之人是蕭宴州。
他手緊緊握成拳頭,眼眸裏是滔天的恨意。
今天他聽到司星霧中了迷藥的事,於是想將計就計,提前躲在恩露殿。
隻是他千算萬算,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宮女。
原計劃讓司星霧失去名節,隻能嫁給他。
沒想到他認錯人了。
幸好痕跡都被銷毀了。
他偷偷跑回京都,偷偷溜進宮裏,企圖玷汙永安公主清白,為了銷毀證據還殺了宮女。
不管是哪件事,都是掉腦袋的重罪。
蕭宴州不敢再提看大夫的事,隻能默默忍著痛苦,想盡快離開京都。
他臉痛苦猙獰扭曲成一團,額角的青筋凸起,後背被冷汗浸濕。
馬車駛離京都,他得盡快追上賑災的隊伍。
……
驛館內。
確認四周安全,拓跋鐵才開口問手下:“那藥是怎麽回事?”
手下戰戰兢兢跪下。
“啟稟王爺,屬下親自把藥給了我們的人,那個宮女給了我一個眼神,說她已經得手了,屬下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廢物!”拓跋鐵一腳踢去,正中手下的胸口,人倒在地上,吐出一口瘀血。
拓跋鐵臉色陰沉。
“中了藥若是不**,除非跳進刺骨的冷水裏浸泡,不然就會爆體而亡,你看兩人像是**的樣子嗎。”
“一人身上是濕的,一人身上是幹的,怎麽可能**過了?”
突然,拓跋令閃過司星霧的樣子,他突然問道:“永安公主離開的時候,她是什麽發型?”
手下搖頭,茫然不知。
拓跋鐵記得,司星霧離開的時候,頭發是梳起來的。
在湖邊的時候,頭發是垂下來的。
不可能她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去做頭發了吧?
她到底做什麽去了?
拓跋令和她到底什麽關係。
拓跋鐵眼神陰鷙:“好啊,司星霧怕是有個奸夫了。”
“王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現在根本沒法見到三皇子?”
“三皇子?”拓跋鐵雙眼微微眯起,“他很不對勁,他明明會遊泳,為何幫著蕭平安撒謊?”
“王爺,該不會那人不是王子吧?”
拓跋鐵猛地看向他,他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道:“屬下是亂說的,請王爺恕罪。”
尤其是拓跋令和蕭平安,什麽時候那麽好了?
那個奇怪的感覺再次浮現。
拓跋令會不會是假的?
拓跋鐵越想越覺得可能性極大。
隻要把這件事蒙騙過去,再找機會讓拓跋令消失,大啟的危機就會迎刃而解。
隻是拓跋令從頭發絲到腳板,他都沒看出異樣。
不對,他聽說過這種事。
“易容術。”拓跋鐵抬起手,輕輕拍在手下的肩膀上,“我聽說大啟有一種易容術,能讓人改頭換麵。”
“屬下也聽說過,不過隻是傳說,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
“你去查查這種事如何分辨。”
“是!”
蕭平安回到家裏,一隻海東青停在屋簷上。
他輕輕一抬手,海東青落在他肩上。
取下海東青腳上竹筒裏的信箋,輕輕展開,落書五個字:已成,五日歸。
很好,隻要在堅持五日就好了。
拓跋鐵大概起了疑心。
他得打消他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