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科幻①
來源@吳誌碩的新\浪博\客
走出地鐵站，彭直加快了腳步，這裏距離他今天要去的目的地隻有不到一公裏的路途，可以看出他的興奮。
彭直多年來一直致力於精神病學的研究，其實精神病學並不是一門特別賺錢的工作，彭直是個聰明人，以他的頭腦去經商，現在一定開著法拉利的跑車在夜店門口泡妞呢。隻是經商並非他的興趣所在，能致力於精神病學研究才是他畢生的追求。他對精神病人的研究幾乎到了癡狂的程度。今天他又要去見一個精神病人，在去之前他的朋友李諾就已經給他打了預防針，今天他見的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的精神病人，這個病人的想象力將是你前所未見的！他已經讓至少六位精神病醫生精神崩潰了。
而恰恰是這一點勾起了彭直的好奇心。他對這件事立即產生了濃厚地興趣，並主動請纓成為這個病人的第七位主治醫生。
很快，彭直已經來到了目的地，一個看起來像是新建不久的小區，這小區治安並不好，連個門衛都沒有，彭直輕鬆進了小區，依照手機短信上的地址找到了目的地。
“4號樓102，對就是這裏。”彭直嘀咕道。他按了一下門鈴。
“你好，請問你找誰？”開門的是一位金發女子，但可以看得出她的頭發是染過的。
“請問顧章住在這裏嗎？”彭直很有禮貌地問道。
“您是？”
“我是李諾的朋友，精神病醫生，這是我的名片。”彭直拿出自己的名片，名片上赫然寫著“彭直——精神病醫生”,他雙手捧出，遞到金發女子手裏。
“哦，我知道了，快請進。”女子收下名片，連看也沒看一眼，就招呼彭直進了房間。
彭直進了房間，女子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仿佛怕被什麽人聽見，並壓低分貝對彭直說：“您先坐，顧章出去了，估計馬上就會回來，我先給您倒水。”
彭直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他環顧了一下房間裏的陳列，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地井井有條，家裏的地板也擦得錚亮，這並不像是一個精神病的家庭應該有的。
“彭先生，喝水。”金發女子將一杯泡好的龍井遞到彭直麵前，茶並不燙手，可以看出是女子為了迎接客人早已準備好的。“真是細心的女人。”彭直感歎道。
“好的，謝謝。”彭直喝了一口。“嗯，不錯，好茶。”彭直象征型誇了一句，隨後他話鋒一轉：“我想知道顧章先生到底是怎麽了？”
“其實吧，他還挺正常的，就是我懷疑他得了妄想症。”
“妄想症？”
“是的。我和他結婚一年了，結婚後一直就感覺他有些不對勁，跟結婚前戀愛的時候不太一樣了，我幾次三番問他為什麽，他告訴我結果竟然是，他在跟我結婚前的一個月被外星人綁架了。”
“是嗎？”彭直看似疑惑地問了一句，但其實他並不感到好奇，因為聲稱自己被外星人綁架的這種精神病人他見得太多了。
“是的，他說的跟真的一樣，說什麽外星人每隔一百年就會從地球綁架走一批人類，進行研究，人一輩子能被外星人綁架一次是無比的幸運之類的。”
“他有沒有說外星人為什麽要綁架他？”
“說是為了看看人類進化的程度之類的，哎呀反正都是胡扯了，我是不信。”
“那他除了有妄想症之外，平時會不會有什麽不正常的舉動？”
“這個。”金發女人瞬時間說不出來了，但能看出來她是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說嘛，這是為了更好的了解他的病情。你也希望他盡快恢複正常不是嗎？”
“他——他有時候會把自己的那個部分插進土裏，就好像要跟地麵發生性關係一樣。”金發女人說著話臉一下子就紅了。
“什麽？”彭直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他想幹嘛？”
“他說他想讓自己進化為神。我覺得他挺變態的，上次他這樣做的時候，我已經嚴重警告過他了，再讓我發現他這樣我就要跟他離婚，現在我每當想起他這樣的時候，我都不願意讓他碰我！我覺得他挺惡心。”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啊，估計是他回來了。對了，一會他要是問你是誰，千萬別說你是精神病醫生，否則他會把你趕出去的。”金發女子趕緊叮囑道。
“為什麽？”
“因為他不認為自己有精神病啊。”
彭直“嗯”了一聲，表示可以理解，他之前接觸過很多精神病，很少有精神病會認為自己精神是有問題的。
門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大高個，看上去至少有一米九以上。他穿著十分普通，但很幹淨，給人第一印象倒像是個正常人。
“老婆，這是誰？”大個子一進門就看到了彭直。
“他……”，“我是彭直，是《環球時報》的記者。”彭直搶在金發女人前麵把話接了過去。
“對，是記者，是記者。”金發女人連連點頭道。
“記者？你不會又是精神病醫生吧。告訴你，我可沒有精神病。”
“精神病醫生？您說笑吧。這是我的記者證。”說著彭直趕忙站起身來，掏出了自己的記者證，遞了過去，作為一個身經百戰與無數精神病人接觸過的精神病醫生，彭直
早就有了這一手準備。
顧章看了一眼記者證，才消除了對彭直的敵意，說話也變得客氣了許多。“哦，不好意思啊，最近總有精神病醫生來騷擾我，我有點受不了了。”說話間，顧章已經走到客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他顯得很輕鬆。
“啊？為什麽呢？”彭直故意表示出一副不解的樣子，並也坐了下來。
“還是不這女人幹的好事，懷疑我神經病。整天讓精神病醫生來給我看病，看病。我告訴她我沒病。為什麽不能相信我呢？”顧章對彭直說，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金發女人。
金發女人沒有說話，兩秒鍾後，她站起身來：“你們聊吧。我出去一趟。”說著金發女人走出了房間，離開時門被用力關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頃刻間房間裏就隻剩下了顧章和彭直兩個人。若是平常人突然意識到自己跟一個精神病人單獨共處一個房間，哪怕那個精神病人表現地有多麽正常，這個人多少也都會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彭直完全不會，相反他倒是覺得更加輕鬆了，在他看來，跟精神病人對話要與跟正常人對話要來得容易得多，也有意思得多。
“說一下你的來意吧。”顧章開門見山地說道。
“是這樣的顧先生，我們報社呢最近在做一期專題訪談，關於第三類接觸的，也就是和外星人的接觸，我聽說您曾經有被外星人劫持的經曆特地來采訪您。”
“你相信我被外星人劫持的事實？”顧章半信半疑地問道。
“是的，否則為什麽要來采訪您呢？”
“啊哈，終於有人相信我了。你知道嗎，這件事兒我跟不下一百個人講過，後來還在網上發過帖子專門寫章說起此事，沒有一個人相信我，我老婆以為我是精神病，網上的人罵我是個腦殘，但是真實情況是他們才是腦殘，你說對嗎？”顧章表現地有些興奮了，這在彭直的意料之中，通常表現出願意相信精神病人的話，是取悅精神病人的一大竅門。
“對，他們才是腦殘。顧先生，可以告訴我您被外星人綁架的具體細節嗎？”
“可以，請問這次關於我的采訪，確定會被官方媒體報道嗎？”
“那是當然，否則我為什麽要來呢。”說話間彭直臉上掛著微笑，那是一種足以讓人產生信任感的微笑。
“那好，你想聽哪方麵的，我都告訴你。你隻要保證，可以把我說的話都報道出去。因為這對全人類都很重要。”顧章以一種祈求中帶著誠懇地眼神看著彭直，這倒是還真有點像精神病患者。
“好的。我盡量。那您可以告訴我，什麽時候被外星人綁架的嗎？他們綁架你是為了做什麽呢？”
“我是去年8月份被外星人綁架，他們綁架我是為了研究人類進化的程度？”
“研究人類進化的程度？他們研究這個幹嗎？”
“因為人類總有一天可以進化成神，他們要掌握人類進化成神的全過程，這樣他們也就可以把自己的身體也改造成為神。”
“你這個觀點聽上去很有意思，人類總有一天能進化成神？能詳細說一下為什麽嗎？”
“朋友，我糾正一下，這不是我的觀點，這是人類發展的必然結果知道嗎？”顧章突然變得很嚴肅，仿佛真的在討論人類的命運與未來。這是精神病人的通病，彭直習慣了。
“是外星人告訴你的嗎？”
“不是，是我在被外星人綁架期間，偷看了他們的研究報告得知的。”
“你能看懂他們的字？”
“是的，因為他們的字跟我們是一樣的。”
聽到這裏，彭直已經可以確定顧章病得不輕了，但他依然說“那上麵說什麽？”
“那上麵記載了人類的未來。”
“人類的未來？真的？好神奇哦，告訴我吧，告訴我吧。”彭直好像在哄小孩子似的語氣。
“你真想知道？嚴肅地告訴我，你是不是認真的。”顧章表現地很嚴肅，那氣場真有點把彭直嚇到了。
“當然，人類的未來啊。我當然想知道。請顧先生告訴我吧。”彭直也變得嚴肅起來，他表現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打算開始聽顧章講訴他的故事。
“好，那讓我們開始吧。”顧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