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君劫

第九十二章 兩個人的恨(下)

被冥軍屍體所淹沒的白色雲海,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拍擊而起,巨大的海浪衝上幾百米的天空之後,隨即又沉寂下去。,,

一個巨大的黑色圖案出現在雲海之上,黑色的六角圖案在不斷的縮小,不斷的向某一個地方匯集。

啊!

一聲撕裂般的痛苦吼叫穿透雲海,傳達在每個人的心中。

雲海下麵,一個黑色的身影在一團黑閻的包裹下,正痛苦的掙紮著。

炎火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扭曲,感覺自己全部的靈魂都在掙紮,一種禁錮,或者就一種釋放的力量在他的身體中蔓延著。

仿佛骨骼要從肌肉中活生生被分離一般,一種奇怪的力量想要從炎火的身體中掙脫出去,便隨著這股力量的增強,玲瓏心的跳動聲越來越大。

咚咚咚

“我這是怎麽了!?我這是怎麽了?”炎火用自己掙紮的靈魂想要內視自己的體內,卻被一股無情的黑閻擋在了外麵。

炎火開始恐懼的發現,自己根本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能力。

“呂致遠!!你這個…光…!?”

被黑閻包裹的肉身深處,一道耀眼的光芒牽引著炎火的靈魂神識,光芒越來越大,片刻就把炎火的靈魂神識吞沒了。嘭嘭嘭

在上千萬神冥大軍的注視下,整個天地已經被黑與白所取代。

誰也沒有想到主導整場大戰關鍵的兩大統帥會這麽快出手,空間在被不斷的撕裂。

黑閻與虛空不斷的撞擊在一起,引得天地變色,雲海咆哮。

一股股的巨浪,一股股地衝擊。撕掠著無數的冥軍,震撼著無數的神軍。

“退!!!”

無論是神軍地將領,還是冥軍的將領。****竟然在同一時間吼出了一個聲音。

黑色的洪流奔狂的向四周退散,而白色的激流急速的撤回。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老黃頭憤怒地問道,此刻在他地臉上再也看不見一絲的從容。

老黃頭十指急速的彈動,每彈一次,從指尖發出的白色光圈便能讓黑閻消失一片,而黑閻不斷的從呂致遠雙掌之中發出。同樣不斷的吞噬著白色地光圈。

而在所有人地眼中。隻能看見黑暗與光芒不斷的撞擊在一起,隻能感覺到一股股恐怖的力量衝擊。

所有人卻不知道,老黃頭和呂致遠之間已經交手數萬次,而交手的空間已經穿越了數千個。

一切的空間法則,一切的黑閻法則在兩人身上發揮到了極致。

太快!

快到神王和魔王都無法用自己靈魂撲捉到兩人的動作。

炎火全身沒有被黑閻吞沒的地方就有兩處,一處就是金黃之體。炙熱地金黃之體依然在炎火地丹田之中旋轉著。黑閻好像懼怕金黃之體的力量,根本無法靠近,而另外一處就是玲瓏

玲瓏心所發出地光芒吞沒了炎火的靈魂,也把炎火帶到了玲瓏心裏麵。

炎火曾經好奇過,玲瓏心第六竅和第七竅裏麵有什麽?

而現在,他終於看見了。

在玲瓏心第六竅開啟的那一刹那,一道道六彩迷光便不斷從漸漸開啟的大門之中射出。

這一道道六彩迷光讓人感受到一種溫暖,一種祥和。但在溫暖與祥和之後。強大的氣息在不斷的蔓延,不斷的提升。

“這到底是什麽!?”炎火焦慮的望著。焦慮的問著,不知道答案,卻深深的知道,六彩迷光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一種強大的難以想象的力量**

老黃頭強大嗎?強大。

但是,炎火此刻覺得第六竅之中的這股力量比老黃頭還要強大。

為什麽?

炎火不明白為什麽玲瓏心第六竅之中會存在如此強大的力量,仿佛這股力量已經在這裏封存了很久很久,積累了很久很久。如同在聚神殿下放出魔靈之體的呂致遠一樣,這股六彩力量和呂致遠的魔靈真的很像很像。

炎火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疑,一個大膽的猜疑。

但是,炎火不敢往下想,不敢往下猜。

他害怕自己知道答案之後,自己會崩潰。

玲瓏心是誰的?自己擁有的金身是誰的?自己擁有的混天眼是誰的?

“哈哈!我不可能被人騙兩次吧!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最終,炎火壓不住內心的憤怒,怒吼一聲,掙紮著向玲瓏心深處衝去。

六彩的迷光在不斷的擴大著。

一聲巨響從雲海之中響起,其聲響的巨大,蓋過了千萬神冥大軍的聲音,蓋過了天空中黑白撞擊的聲音,蓋過了一切的力量。

在眾目睽睽之下,萬道光芒從雲海之中射出,直插天際。

萬道光芒力量之強,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震,光芒吞沒了天空中的黑白,吞沒了老黃頭與呂致遠的力量。

呂致遠停手了,他望著萬道光芒,他又笑了。

老黃頭不得不停手了,望著萬道光芒,深深的痛苦出現在他的臉上。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老黃頭瞪大著雙眼,一臉迷茫的望著自己的下方,他的心中苦痛的問著。

萬道光芒匯集成一柱千米巨光,在巨光之中一個身軀正在被慢慢的升起,慢慢地浮出雲海。=

靜!

一切都安靜下來,仿佛這裏不是戰場,而是數千萬的神冥大軍在見證某種東西的降臨。

降臨!

第一道金色地光芒從黑色的身軀中射了出去。慢慢在身軀之上盤旋,第二道是銀光,接著是紫光…

晝夜顛倒。天生霞彩,天地翻騰,神靈聚變,乃是涅神器出鞘之兆。

而一位新的神王降臨神界,同樣也有此等景象。

誕生一位新的空間神王,天空會出現三色霞光。誕生一位新的時間神王。天空會出現四色霞光,而誕生一位虛空神王,天空自然會出現五彩霞光。

所有人都在迷茫著,

為什麽這裏會有一位神王誕生,是誰!?

“他…他怎麽…”渾身血跡斑斑的唐風,一臉淩亂地望著遠處地黑色身影。一種震驚。一種感傷,或者是一種迷茫,深深的震撼著他的心靈。

作為一個對手,唐風實在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但,從戰爭的大局來說,他必須高興神界中又有一位神王誕生了,唐風很矛盾。苦痛的煎熬都寫在他地臉上。

也許所有地冥軍都在彷徨。也許所有的神軍都在心中雀躍,因為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知道神界之中又有一位神王誕生了。

唯有老黃頭一個人在苦痛著,他的內心在掙紮著,他知道魔王呂致遠在笑,在得意的笑,而且此時此刻,呂致遠也許不會出手了,老黃頭也許有一瞬間的機會來阻止這一切。

但,他抬起的雙手又慢慢的放下了。

“這就是你的反擊嗎?這就是你選擇地道路嗎?你也變得和我當初一樣不擇手段了嗎?”老黃頭凝視著光柱之中地黑色身軀,痛苦的自問著。^^^^“為什麽!?回答我,阮峰。”

“為什麽?”

看著眼前熟悉地身影,炎火也同樣在問這個問題。

“嗬嗬!我想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

“不!我想知道。”炎火冰冷的回道。

憤怒?絕望?痛苦?炎火在進入玲瓏心第七竅的時候,已經全都拋棄了。

憤怒沒有任何的作用,在強大的神靈之前,炎火知道自己很弱小,弱小到對方隻要輕輕一動,便能瞬間吞沒他的靈魂神識。

煉器,另外一個好處就是磨練了炎火的心智,讓他現在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處境。

炎火知道自己必須忍耐,無論再難接受的事實,他也必須忍耐。

“你的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為什麽還要問?”

“我傻乎乎的為你做了這麽多,難道連問一問的權力都沒有?神王阮峰,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一身白衫的阮峰,淡淡的看著炎火,而他的眼神中,早已沒有了第一次見炎火時候的深邃,也沒有了任何的憂傷,隻有狂熱和喜悅。

“好吧!你想從什麽地方聽起?”阮峰笑道。

“呼”炎火深出一口氣,問道:“你和呂致遠神識從何時聯手的!?”

阮峰眉宇淡然一翹,回道:“很久很久之前,久得連我都忘記了時間。”

“為什麽是我?為什麽要利用我?”炎火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好奇嗎?嗬嗬!”阮峰淡淡一笑,緩緩說出了一個封存已久的大秘密。“…因為你身上擁有我的血脈,你也是禁忌之血。”

“啊”炎火瞪大著雙眼,狂亂的驚道。^^^^“我…我也是禁忌之血,我是你…不可能!”

阮峰的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了炎火的靈魂。這比看見阮峰在玲瓏心裏麵還要讓炎火震驚,這一句話牽涉了很多事情,牽涉了很遠的事情。

自己竟然是阮峰的血脈,自己竟然是禁忌之血的後代,這叫炎火如何接受的了,如何能接受一個陷害自己兩次的家夥,竟然和自己有血脈關係。

這…到底算什麽!?算什麽?

“你…你…”炎火實在是壓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真的壓不住。

炎火真想撕裂眼前這個混

而,阮峰卻是一臉冷漠的望著炎火,淡淡說道:“不要以為你和我有血脈。就以為我和你之間存在著什麽關係,我把自己地血脈散布於各大空間之中,擁有我血脈的人。足有數萬之多,而你隻不過幸運一些,你的血脈與我地血脈融合的最好,所以金龍才找到了你。”

“金龍…金龍金鳳…”炎火身體重重一晃,聲音開始顫抖,他實在無法接受這一事實。連金龍金鳳都是阮峰安排的。“不”

“你也不用吃驚。金龍金鳳隻不過是兩隻生存在上界之中的廢物,我利用它們隻是為了解開你身上的禁忌之血而已,而且它們做得很好,幫助你找到了玲瓏心,嗬嗬!不枉我一番安排。”

“阮峰!”炎火靈魂之體開始不斷的顫抖,他在忍。在狂忍。“你敵不過地。你敵不過地,絕對要忍住!要忍住!”

阮峰輕蔑的看著炎火苦痛的模樣,又道:“我說過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

“你會殺了我嗎!?”炎火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很蠢,但他必須問,而不是去等待答案。

阮峰用一種近乎可憐的眼神,冷淡的望著炎火,回道:“我不會殺你,但你能不能活。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要從你地身上拿走很多,一些是我給你地。一些是你自己的。”

炎火驚愕著,阮峰給予他的,他十分清楚,但是阮峰要從他身上奪走的…

“如果我沒有了黑宇的話,我還能有什麽!?”炎火心中在滴血,在顫抖,但他卻要沉默。

反抗!?

看著阮峰巨大的神靈包裹著玲瓏心,炎火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麽力量反抗阮峰。

一個讓炎火覺得是自己恩人的家夥,突然之間卻變成了惡魔,比魔王呂致遠更讓炎火抓狂的惡魔。這個事實,炎火也許可以接受,但卻不能麵對。

“黑宇!我地黑宇!”炎火腦中快速地閃過一個念頭,炎火臉色陰沉下來,他需要冷靜的想想,他需要時間。

“你隻不過是我其中一步棋而已,比起另外那位一直困在上界之中地人,你也不算是最慘的。”阮峰笑道。

“最慘!?上界!?”炎火知道阮峰此時說的是誰,仙帝左風,另外一個被呂致遠和阮峰所騙,為了不讓魔王呂致遠出世,癡癡尋找通往神界之路的仙帝,為此,左風去了上界,甚至挑戰了金龍和金鳳。

這些事情在以前,炎火絕對無法串聯起來,但是現在炎火一切都明白了。

正因為左風去了上界,挑戰了金龍金鳳,龍鳳之體才會降臨渡君星,找尋合適的**,而傳承了阮峰血脈的炎火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而金龍金鳳的選擇,也幫助炎火消除了禁忌之血的禁製。

而玲瓏心之所以隻能被炎火所接受,也正是因為如此。

“哈哈哈哈哈!”炎火大笑,瘋狂的大笑著。“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高高高!神王阮峰,我不得不佩服你,真的!哈哈哈!”

阮峰微笑的看著炎火的狂笑,不語。==

“請告訴我,神王閣下,你做了這麽多,隻是為了超越神皇嗎?”炎火仿佛已經陷入瘋狂的地步,一邊笑,一邊問。

“超越神皇!?可笑,神皇有什麽好超越的?”阮峰譏笑道。“難道苟玄覺沒有告訴你神皇也不過是神王而已嗎?”

“我更喜歡叫他老黃頭。”炎火臉上擠出一絲的微笑,回道。仿佛他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仿佛他選擇了接受。

“如何才能離開玲瓏心?如何才能穿過黑閻到達金黃之體?”

炎火不斷的在想,不斷的在思考。逃往黑宇,似乎已經是炎火唯一的希望。

而表麵,炎火冷冷的看著阮峰,靜靜的聽著。

“老黃頭?在我的眼中他永遠是苟玄覺。”阮峰臉色變得十分陰沉,他冷哼道:“哼!他隻不過是為了個人的目標,個人的利益,為了給自己母親報仇。為了打倒他那位神皇父親,哈哈!想起來這一切真是可笑。但是他卻影響了我,從我飛身進入神界開始。從我拜入他地門下開始,無數的歲月,他不斷的給我灌輸一個思想,一個目地,就是打敗神皇,嗬嗬!相信這一點。他也向你灌輸過。”

“萬萬想不到的是。在渾元神域,他竟然拋棄我們師兄三人,一個人跑了,哈哈!八位神王都死在五位神皇的手下,你說當時身為天神的我們能做什麽!?能做什麽!?我恨神皇!我更恨苟玄覺!”

“超越神王!嗬嗬!多好的一個目標啊!為了這個目標高高在上的神王都不惜付出自己地生命。為了這個目標,我最後投靠了神皇苟曉天。為了這個目標。我甚至把自己最心愛地女人讓給了他。”

“女人!?”炎火心中微微一顫。“難道是李秋伊!?”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換來苟曉天的信任,絕對的信任,嗬嗬!而我也做到了這一點,但是,我太小看了神皇苟曉天的力量,他發現我偷偷的重返九險玄天路,為了不讓自己心愛地女子傷心,他竟然編造出一個荒唐地理由。==一個讓其他神皇容不下我的理由。哈哈!聚神殿來自神石山?那根本是苟曉天糊弄世人的一種說法。聚神殿是苟曉天親手給我的,為了一個女子。他竟能做到如此,說真的,我還真是佩服他啊!”阮峰越說眼中的戾氣也越來越多。

恨!

可以讓一個人瘋狂,而阮峰這些年也正是這樣過來的,無盡歲月的等待,無盡歲月地潛伏,就隻是為了等待今天。

“當年,我神靈大損,艱難地逃到下界,看著和我有同樣命運的呂致遠,我猜我會做什麽?哈哈!你真地認為,呂致遠能製造出洪荒凶獸嗎?都是我創造的,隻有神王才能擁有這種能力。”阮峰大笑道。似乎對於自己這盤棋局,他越來越滿意。

而炎火的心,卻是越來越冷。

“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炎火並沒有瘋,阮峰現在說什麽,他也不會瘋,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麽事情,不管之前阮峰和呂致遠設下的局有多深,炎火知道自己都走過來了。

而現在,炎火必須要知道,阮峰會以何種形勢占有自己的身體,是吞噬自己的靈魂,還是…金身!

炎火現在痛恨這具金身,炎火原本的身體早已被金身所吞噬,之前自己的神龍之體還剩下多少,炎火不敢斷定。

而且更關鍵的是,玲瓏心。如果沒有玲瓏心的話,就算擁有神龍之體…

“阮峰要拿走多少?”

炎火平靜的看著阮峰狂風的,得意的訴說著自己的仇恨,自己的報複,炎火的心是冷的,是冷靜的!

就算麵對再大的困境,炎火告誡自己都要冷靜的麵對,一個人的生死不重要,一家人的生死才重要。=

萬一自己真的死了,誰去保護自己的家人?阮峰和呂致遠聯手之後,將會在神界掀起多大的風浪?這一切都至關重要。

“我可以掙紮,但我絕對不能死!”

顯然阮峰也低估了炎火的承受能力。

“我曾經想了很久,如何才能讓自己的境界恢複?如何才能讓自己的境界超越?如何才能讓自己的神陣四門都達到第九重?嗬嗬!”阮峰得意的笑道。“我想了很久很久,最後我終於想到了----轉生!”

神陣四門都練到第九重者,有可能超越神王的境界,而神皇們沒有做到,更不要說神王了。

炎火很清楚的記得老黃頭說過這樣的話。

在阮峰沒有反下神界之前,阮峰的困陣已經練到第九重,其餘一門是第八重,其餘兩門都是第七重。

似乎在他之上的人就是老黃頭和神皇了。

老黃頭一門九重,三門八重。

而神皇苟曉天兩門九重,兩門八重。

最強的神皇,已經代表著神王境界的頂峰,似乎沒有任何人能超越此等境界了。

但是現在,阮峰卻做到了。

“在漫長的歲月裏麵。一個人要躲在虛幻的空間中,是很無聊地,我想了很久。為什麽我要忍耐?為什麽我要像老鼠一樣躲著?為什麽我就不能反抗?你要知道,一個人的恨足以讓人瘋狂,如果在加上另外一個人的恨,兩個恨相互撞擊在一起,就會越來越大,魔王呂致遠。我曾經痛恨過他。但是對於他地恨遠遠比不上,我對苟玄覺父子的恨。”

“在神人的眼中,魔王呂致遠是一個惡魔,但是,誰又知道真正的惡魔,真正讓無數神人和冥人慘死的人是神皇和冥皇呢?誰也不會相信的。\\後來我也想明白了。要想真正改變這一切,就必須站在神界地頂點,呂致遠是一個不錯地合作者,他和我一樣痛恨冥皇,當然他絕對不會是為了億萬的冥人,他的目的簡單,他想成為冥皇,成為超越冥皇的人。我所知道的。呂致遠也知道,呂致遠知道地事情。我自然也知道,這就是一種交換,也算是我與他之間地協議。”

“而你…”阮峰憐憫的看著炎火。“很好,因為你我才能成功的做到這一步,而日後將會有無數的神人,或者冥人感謝你所浮出的一切。炎火,你的犧牲是為了神冥兩界,所以,我不會殺你,你自己保重吧!”

“我的犧牲是為了神冥兩界!?哈哈!不要把你個人的醜惡加在我地身上,唐一敏也是,老黃頭也是,現在你也是,在你們做這一切之前,請你們先問問我願不願意!”炎火心中燃起團團怒火。“在我看來你和你師尊一樣,保重!?如何保重?”

“最後一個問題,兔寶寶是什麽?”炎火冰冷地問道,在做最後一搏之前,炎火想知道所有的謎底。

“兔寶寶!?”阮峰眼中出現一絲凝重。仿佛根本不知道炎火在說什麽。

一道長長地歎息聲,悄然從炎火的身後響起。

“怎麽?連我都忘記了,唉!看來你已經迷失得夠可以的。”

阮峰眼神突然冷峻起來,當炎火回頭的時候,卻看見一隻胖乎乎的身影閃現在玲瓏心中。

“兔寶寶!你…”炎火疑惑。

炎火實在想不到這位兔寶寶大人是如何走出聚神殿,如何穿越黑閻來到玲瓏心之中的。

兔寶寶一直以阮峰仆人的身份自居,而現在突然出現在這裏,而聽兔寶寶的口氣,哪裏像是一位仆人在對久違見麵的主人說話,炎火實在想不出兔寶寶真實的身份。

照理說,應該是敵,但炎火卻沒有那種感覺,所以,他疑惑。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嗬嗬!”兔寶寶冷笑這解釋著。“我隻不過是他心中唯一存留的一點良心而已,想不到最後他在魔王呂致遠的幫助下,把我從他的神靈之中分離出來。可笑吧?”

炎火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今天炎火已經聽到了太多的驚奇,現在就算兔寶寶說自己是阮峰親爹,炎火也不會太多的驚奇。

而阮峰的臉上更沒有笑意。

“想不到你還活著?”阮峰冷冷的說道,不屑的說道。麵對一個被自己拋棄的脆弱神靈,他實在想不出有任何的可能阻止自己。

“小子!這裏沒有你的事了,你走吧!你如果死了,那些丫頭們肯定會哭死的,我可不想看見那樣。”兔寶寶一口老成的對炎火吩咐道。

“沒有我的事兒!?這裏是我的身體!阮峰現在要奪取我的身體!你說沒我的事兒!我能去哪…”炎火皺眉回道,但看著兔寶寶坦然的神情,炎火沉默了。當第五道霞光開始出現在黑色身體之上的時候,神王們驚慌了,魔王們驚恐了。

數千萬的神軍卻開始了呐喊。

“虛空神王!虛空神王!”

而老黃頭除了微微的驚慌之外,更多的是絕望,因為他已經錯失了出手的機會。

誰也無法阻止一位虛空神王的降臨。

破裂了,黑色的身影開始破裂了,仿佛一隻破繭而出的蝴蝶,一個流動的霞光的身體,從黑色的身體之中慢慢的破繭而出。

陡然間,

從五彩霞光的身體中,冒出第六道霞光。

瞬間,整片的天空被六彩霞光所取代。

所有人都無助的看著萬丈霞光。

六彩霞光,這代表著什麽?

時間神王?虛空神王?

霞光在赤身男子的身上纏繞著,久久不能散去,仿佛天地之間隻有赤身六彩男子存在一般,一種藐視眾生,君臨天下的氣勢,在萬丈霞光的映襯下,刺得眾人心扉翻騰,恨不得要跪在此人的麵前。

“師…師弟!”唐明山張大的嘴唇,難以置信的望著突然出現在阮峰,一時間,這位神王的腦中也是一片空白。

自己的師弟竟然從炎火的身體中蹦出了來?還是師弟一開始就是師弟,炎火這個身份根本就是假的?自己的師弟竟然…是神王?還是其他什麽?

亂了!

唐明山心中完全是一片混亂。

“師尊!”唐明山看了老黃頭一眼,瞬移到了老黃頭身邊,唐明山想知道答案。

老黃頭也許知道答案,也許不知道,但是看見阮峰破繭而去的時候,他臉上閃過一絲笑容,隻說了三個字。

“好好好!”

不知這三個好字是在讚揚阮峰,是在佩服阮峰的計策,還是在欣慰阮峰的強大。

阮峰的眼中仿佛沒有任何人的存在,他隻是冷漠的看看自己的雙手,又看看自己身下那具破爛的肉身,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而魔王呂致遠望著阮峰的背影,也不知一瞬間他在想什麽,但他的冷峻的雙眉卻微微皺了皺,之後,他的笑聲才傳向阮峰。

“嗬嗬!阮峰兄!恭喜啊!”

阮峰依然冷漠的看著炎火破爛的肉身,也無視呂致遠的存在。

突然,

“不夠!不夠!遠遠不夠!”阮峰雙眼中閃過兩道精光,雙眉重重的皺到了一起,他憤怒的咆哮著。“兩隻螻蟻竟敢戲弄我!”

一道恐怖的黑色裂縫出現在天空之中,狂風撕掠著大地。

就在阮峰暴動的怒氣之下,就在眾位神王魔王震驚之中,一位仙風仙骨的青袍男子,就這樣憑空出現在空中。

同樣看著炎火破爛的身體,他根本無視上方阮峰的存在,而是輕歎一聲:“唉!還是來晚了一步,不過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