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關心
俞希下班後沒有換衣服,提著購買的禮物就要去李家。
剛走出公司,就見李秉澤的車停在門口。
李秉澤見俞希出來,快走幾步接過俞希手上的袋子,虛扶著她肩膀上車。
俞希不喜歡和他靠得太近,下意識後退著。
李秉澤也不在意,詢問了句:“吃晚飯了嗎?晚宴上能吃的東西不多,我給你準備了點零食你先墊墊肚子。”
他順手將後座上的零食拿過來遞給俞希。
俞希沒有接。
隻是蹙眉看他。
最近的李秉澤變化太大,變得讓她幾乎不認識了。
“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李秉澤好奇地問。
俞希鼻子裏輕哼了聲,半似玩笑半似認真道:“看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李秉澤眸光閃了閃,並未說話。
李家。
李秉澤和俞希下車一起走進去,有人震驚更有人疑惑。
這兩人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怎麽又走到一起了?
就連李澤燊也是震驚不已,但很快他就回過神來,笑著走過去:“希希也來了,早知道你過來我就派人去接你了。”
李秉澤涼嗖嗖掃了他一眼,語氣不冷不熱:“不麻煩你,我能接。”
李澤燊倒是也不惱怒,反而笑眯眯說著:“還是秉澤會心疼人,先我一步去接得希希。”
“你和俞希不在一起住?”老爺子聽出話裏的不對勁來,開口詢問著。
李秉澤立馬解釋著:“希希工作忙,我工作也忙……”
“工作再忙還能分居住?”老爺子輕哼了聲:“你和外頭那個還沒斷幹淨?”
李秉澤聽出老爺子話裏的尖銳,他垂下頭來:“爺爺,我收了心,一心一意要和希希過日子的。”
俞希在一旁聽著,不發表任何想法。
白榆讓她來,無非是在老爺子麵前轉轉,讓老爺子知道她和李秉澤還沒離婚。
不過她沒有那個心思陪著李秉澤演戲。
老爺子敲打了幾句李秉澤,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俞希將挑選的禮物送給老爺子,她這次來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老中醫在哪兒?”俞希開門見山地問。
李秉澤拉著俞希的胳膊,聲音很低:“往來客人很多,你先別急,可能是還沒到呢。你先陪著我應酬應酬,在爺爺麵前別漏了餡。”
俞希收回胳膊,譏誚看他:“想要應酬賓客,你應該讓顧雨凝過來,我不會賣笑。”
“俞希!”李秉澤冷下臉來:“你明知道雨凝還在醫院來,還偏要說這麽惡毒的話,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我就沒有良心。”俞希冷笑著。
李秉澤臉色越發的難看,他咬著後槽牙,盯著俞希的眼神裏滿是憤怒和不悅。
習慣了李秉澤對她橫眉冷對,更習慣了李秉澤總是咬牙切齒對她。
突然李秉澤變得溫柔體貼,開始接送她下班,她反而不適應。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現在,總算對勁了。
“戰總也來了?”一道恭維的聲音響起,令俞希身體一僵。
她和戰羨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
“這是戰總的未婚妻?”
俞希手指不自覺地顫抖了下,她捏緊著手指,努力找回身體的存在。
“希希,舅舅和舅媽來了,你陪我過去聊幾句。”李秉澤來了精神,臉上堆著笑容拉著俞希走過去。
俞希渾身僵硬,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就那麽呆呆地被李秉澤帶到戰羨麵前。
“希希也在啊?”董華看到俞希,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你和誰一起來的?”
俞希扯了扯嘴角,沒有吭聲。
倒是李秉澤客套著,還頗為讓人誤會說著:“希希身體不太舒服,我帶她坐下休息會。”
“希希身體怎麽不舒服了!”董華關心問著。
李秉澤笑而不語,那眼神裏滿是得意地看向戰羨。
戰羨從頭至尾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甚至沒有多看俞希一眼。
俞希也沒有看戰羨,兩個人就像是陌生人般。
此刻她不想應付戰羨和董華,所以被李秉澤拉著坐在一邊休息的時候,她也沒有拒絕。
“希希,隻有我是真的心疼你。你看你和戰羨不過是露水情緣,他帶著未婚妻過來,看都不看你一眼,就算你懷著孕,你看他心疼你半分嗎?”李秉澤在她耳邊說著。
俞希沉默。
隻抬手推開他:“你話那麽多,上輩子是個啞巴嗎?”
李秉澤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瞪了一眼俞希:“好心當成驢肝肺。”
俞希不需要任何人的好心。
李秉澤丟下她一個人就應酬賓客,俞希就坐在角落裏。
她這次來就是為了見見老中醫,等見到老中醫就會走。
可遲遲沒有等來老中醫。
目光飄忽看到戰羨帶著董華和熟人敘舊,那人問:“訂婚宴在幾號?”
戰羨笑著說:“快了。”
他毫不避諱帶著董華見所有人,董華大方又優雅。
兩個人站在一起很般配。
明明她從沒打算過和戰羨在一起,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戰羨身邊站著其他女人,她心裏有些不舒服。
就像心髒裏戳著一根刺,這根刺怎麽也拔不下來。
很疼。
又很癢。
俞希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她努力不去看戰羨和董華,也不去聽他們的對話。
可腦子裏亂得很,不由自主地去看去想。
胸口悶得厲害。
她站起身去外麵透透氣。
原來在這裏也生活過,所以對這裏的一切都很了解。
在花園裏坐著吹吹風,淩亂的腦袋有片刻安穩。
吹了一會風感覺有些冷,她準備回去的時候,聽見一聲壓抑又極低的聲音。
“都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等下你隻要哄著俞希進房間,過一會兒時間我就讓人衝進去。被人看到後,就算俞希不想複婚也要複婚。”
“老爺子壽宴,別鬧得太大,萬一把老爺子一下子刺激過去,就得不償失了。”
“要的就是刺激,不刺激一點戲份能真嗎?”
“……”
俞希在一旁聽著,隻覺得背脊陣陣發寒。
她聽著聲音有些熟悉,卻沒聽出來想要害她的人是誰。
正要悄無聲息退回去的時候,腳下提到桌角,疼得她直皺眉。
“誰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