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雨終人不散
一束陽光穿過窗簾,照在陳瀅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光明讓她感到不適,她起身掀開窗簾,雨停了。
雨停了,他也該走了。
陳瀅看著身邊正熟睡的麥聰,有些不舍。
借著暴雨,麥聰在她這住了四晚,如今她實在沒什麽理由再留住他。
手機裏一二三四號男嘉賓都發來消息,她選擇性的回複下,把手機扔到一邊。
當你跟最喜歡的那個人在一塊時,其他人就都成了將就,不需要理會。
以前她總跟文久一抱怨“我想談戀愛。”
“你不是一直在談戀愛嗎?”
“那不叫戀愛,那叫搭夥,我不喜歡他們。”
“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不喜歡他就不喜歡他,還們。”
“那怎麽辦,就是沒有心動的感覺。”
那時文久一和舒若申正值熱戀,文久一說,“你心動的時候,報應就跟著來了。”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她很喜歡麥聰,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麥聰也表示很喜歡她,但倆人就止步於此,無法再邁進一步。
陳瀅想同居,但她不敢開口。
剛認識麥聰時,他就表示,不會再結婚,也不想有同居生活。
他的理由無懈可擊,他沒辦法把媽媽和兒子單獨扔在家。
是啊,兩個開放伴侶的人,怎麽就能扯到同居上呢。
每當陳瀅思念上頭,麥聰卻以忙工作為由不知道在幹嘛時,陳瀅就會在別處尋找慰藉。
麥聰是500強高管,工作的確很忙,長相是陳瀅喜歡的硬漢型。
文久一說,單憑長相來看,她跟陳瀅永遠不會成為情敵。
陳瀅套上麥聰的襯衫,站在廚房煎蛋。麥聰聽到聲音也懶洋洋的起身,“怎麽不多睡會?”
“怕麥總監醒了餓肚子。”
果然,她剛說完麥聰就道“雨停了,我該回去了。”
陳瀅把鏟子扔進鍋裏,“所以你在不在我這過夜,是取決於下不下雨嗎?”
“幹嘛呀。”麥聰溫柔的吻上來,“不舍得我走嗎?”
陳瀅躲開他的吻,“約我的人多著呢。”
麥聰在洞察人心方麵很厲害,“如果你希望,以後我每周末都過來住。”
“麥聰,我們在一塊兩年多了……算了,有些話說了顯得我矯情。”
“兩年了,想朝朝暮暮了?”
陳瀅不語,麥聰一把抱住她,“這回可以親了吧。”
陳瀅又躲開,“你每周四下班後過來吧,住到周末。
周末我白天都是要在學校的,能相處的時間隻有晚上。”
“好。”麥聰輕輕貼上陳瀅的嘴唇。
麥聰對陳瀅算是有求必應,隻要她說,他就會做。
但最大的問題就是陳瀅不想說。她時刻謹記當年麥聰不想結婚的戀愛宣言。
但她不知道人隨著相處,感情會升華,想法也會隨之改變。會為了所愛之人打破自己的底線。
麥聰就是這樣的人,不婚主義是對不愛之人的說辭。
心有了歸屬,誰會不想黃昏日暮。
她跟文久一這對精神病姐妹花的通病就是,“有些事情非要我說你再做就沒意義了。”
其實她們錯了,感情中很重要的環節就是打直球,她們不會,也學不來。
所以四年了,陳瀅一直在等麥聰的態度,她總覺得麥聰對她不算真誠。
沒人能跟曲成相比,但就跟陳瀅的其他男嘉賓相比,麥聰也拿不到名次。
孤身一人在外打拚,誰不希望遇到能讓自己錦上添花的人。
四年來,麥聰對陳瀅就是平時送點水果,逢年過節來個一萬兩萬的轉賬。
你要說他不在意,618人家也會轉紅包,你要說他很上心,情人節麥聰也經常忽略。
陳瀅當時氣急敗壞的跟文久一吐槽“老舒情人節還知道給你買個手機,買個戒指啥的。老娘就隻配吃空氣,他到底拿我當什麽!”
文久一道“別這麽說,也許老麥隻是在陪別的女朋友,單純的把你忘了而已。”
………
陳瀅不是一味要求男人付出的女人,總會為麥聰準備驚喜。
商場或是旗艦店,隻要陳瀅覺得適合麥聰的,出手就買。
但麥聰始終是那副不解風情的樣子,好像吃頓好吃的,就是他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大概這就是文久一說的報應吧,別人都追著陳瀅跑,她卻偏選這個賽道。麥聰的若即若離,曾經是陳瀅過不去的關卡。
但隨著相處,陳瀅發現他的情緒價值,人生閱曆,為人處事,都能掩飾“經常掉線”這個缺點。
加之文久一“被騙”的真實案例,陳瀅愈發覺得麥聰的“距離產生美”,也不那麽難以接受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隻要他不惦記她的錢,一切都好說。
但讓她徹底淪陷是一次很搞笑的烏龍。
陳瀅給前夫發信息“孩子要上學,學區需要錢。”發到了麥聰那裏。
麥聰很快回了句“轉你支付寶了,看看夠不夠。”
陳瀅看了一眼支付寶到賬8萬元………她跟麥聰解釋,又給他看了跟前夫的對話。
麥聰說“孩子上學真的是需要用錢啊,你就留著吧。”
那個瞬間陳瀅突然明白,人生在於張嘴。
打直球可以讓愛你,卻不會表達的人明白你的需求,更可以過濾掉身邊善於偽裝的殺豬盤。
但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卻是另外一回事,不是不敢開口,是怕被拒絕。
又是一番親熱過後,麥聰穿衣要走。
“占完便宜就要走人,渣男。”
“寶貝,是不是下雨下懵了,看看手機今天是周二,要上班的!”
陳瀅這才想起來,暴雨預警解除了,她也要上班。
“馬上暑假了,我要回家看看孩子和阿文。
你也請年假跟我回去玩玩吧,就當旅行了。”她鼓起勇氣將直球踢給麥聰。
“我跟你回去,不會打擾你回家鄉約會嗎?”
“你又在說什麽胡話!”
麥聰笑道“不是你說的嗎,你那個家鄉粉絲,每次放假就不停的約你。”
“是問我,不是約。”
陳瀅拿出手機,翻出跟蔡睿的聊天記錄,打算證明給麥聰看。
那個蔡睿一年到頭就那麽幾句話,她沒什麽不敢公示的。
她翻著翻著突然皺眉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麥聰問道“怎麽了?”
“想給你看看你吃幹醋那個人都是怎麽撩我的,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她把手機遞給麥聰。
麥聰往前翻了翻,“你這個粉絲好逗,看起來是在問候你,怎麽總感覺關心阿文更多。”
麥聰一語道破,“是啊,我說哪裏不對呢。”
這個蔡睿每年都是趕在陳瀅回家鄉前發來信息,“回來了嗎?這次還住在你朋友家嗎?不方便的話可以安排你和孩子住在我的酒店;你朋友家在哪個區;你朋友老公也在嗎;你朋友每天上班嗎………”
在文久一與舒若申分手後的第一個寒假,陳瀅回到家鄉。
蔡睿約了她三次,終於把她約了出來,見麵前,他還特別強調帶著你朋友一起來,可以幫她聯係工作。
在那個飯局上文久一遇到了曲成,自此,蔡睿再沒出現過。
“那我去上班了,到單位給你信息。”
“等一下,你企查查有會員吧,借我用一下。”
陳瀅在企查查輸入蔡睿的酒店,法定代表人:胡寧遠。
見陳瀅有些茫然,麥聰說,“不重要的事情沒必要想,也沒必要說。
阿文那個男朋友對她好是真的,沒人會用真金白銀處心積慮去害人。
我先走了寶貝,晚點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