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媚

156 啊……呸!

好吧,這次是真的三更了!蹭蹭大家,有獎勵咩!

虯髯大漢抬頭一看,見一個十歲不到長得十分漂亮的孩童神氣活現插腰站在其中一個大石缸上,那修為……嘶,築基中期!

更可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不過他轉念一想,馬上就明白了,這個孩童模樣的築基修士剛才定是躲在他腳下的石缸之中。不知這石缸有什麽鬼門道,他之前以神識探查竟然什麽都沒發現。

想到這個他心裏一鬆繼而又是一緊,另外兩個石缸不會也藏了人吧!如果再出來兩個築基中期甚至後期修士,自己剩下這三個人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虯髯大江雖然心疼兩個兄弟慘死,但是對於他麵言,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們的身份本來就見不得光,今日莫名其妙招惹上這些不知路數的修士,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他心中萌生退意,上方血紅骷髏頭的聲波攻勢頓時一緩,而邸禪尚卻已經準備好了,嘴巴一張:“啊 ……呸!”

這“呸”的一聲仿若有形,直接轟向血骷髏,場中彌漫的鬼哭狼嚎被它一衝便成了顫音,殺傷力大減。

血骷髏被這麽一“呸“也受了震蕩,搖搖晃晃血色淡去許多,甚至也不再像開始時那麽凝實一如實體,部分變得有些虛幻透明起來。

虯髯大漢被他這一聲大喝震得心神不寧,自己借助法寶之力收了這麽許多冤魂厲鬼,合力發出的音波攻勢被人隨口一“呸”就瓦解大半,天知道這小子還有什麽其他古怪的本事?!

邸禪尚本人對這一“呸”的效果卻很不滿意。

他這一手音波攻擊法術也是得自荀長堊老的《希聲術》,不過他修煉時間太短,又新得了冰癸靈石,更多時候都在打坐練功,不像石映綠那樣專注於法術研究,悟性再高也不可能運用純熟。

他體驗過荀長堊老展示的希聲術,人家真正做到“希聲”除了他其他人都沒聽見荀長堊老發音,而他這一“呸”聲音響亮,人人都聽見了,這就是功力不到家的表現。

邸禪尚自己知自己事,麵上卻不肯露出半分懊惱的神情,有道是輸人不輸陣!何況他根本沒輸?!

虯髯大漢根本無心觀察他什麽表情,他已經決定先退到安全地方再說,一言不發拔起招魂幡,對另外兩個兄弟道:“阿二、阿五,撤!”

阿二、阿五眼見老大兩下絕招使出都沒能奈何對方,對方還忽然冒出個幫手,心裏也怯了,雖然滿肚子怨恨不忿,卻也毫不遲疑夾起兄弟的屍首轉身就跑。

“既然來了,就都留下吧!”溫和帶笑的男中音自他們背後傳來。

兩人理都不理繼續往前衝,開玩笑,這分明是對方又多了一個幫手,再不走小命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們明明邁步向前衝,但一步落下,方向卻成了打橫走,他們憋足了勁凝神靜氣舉步再走,結果仍是一樣。

試了幾次,他們就知道這是被人以陣法困住了,他們不擅長此道,有沒有強大到可以以力破陣,隻能回身站到殿後的老大身旁,麵對又一個突然出現的神秘敵人。

姬幽穀施施然站在第二隻石缸上方,夜風吹拂著他的袍袖發鬢,整個人的儀容風度,姿態氣質仿佛都在論釋著何謂“玉樹臨風”何謂“飄逸出塵”。

虯髯大漢沒有分毫欣賞讚美的心情,他現在隻想到一樣東西……鐵板!很大很厚的一塊鐵板!

怎麽偏偏就讓他踢到了呢?

如果他剛才抓了那對該死的師徒馬上轉身離開,如果他沒有貪圖美色頭腦發昏想對美人下手,如果他沒有自以為是闖進敵方營地“他何至於現在這麽狼狽!

滅口報仇之類的事他已經不去多想了,他現在隻想拚盡全力擊敗麵前的對手,然後迅速離開!

眼前的雖然都不過是實力不如他的築基初期、中期修士,但他有強烈的危險預感,這幾個人絕對不像其他普通築基期修士那麽好對付!

“阿二、阿五,助我一臂之力!”虯髯大漢沉聲道,他要動用血祭召喚出招魂幡上的萬鬼之魂將麵前這些人徹底殺滅!

動用這一招他們要付出的代價極大,他輕則大病一場,修為倒退百年,重則自身神魂也被萬鬼之魂所傷甚至徹底是吞噬,無論輕重都是他難以承受的,所以如非必要,他也不願如此。

眼前是真的沒辦法了……

阿二、阿五兩人應聲放下手上的屍首,一左一右站在虯髯大漢身邊,伸指在腕上一劃,鮮血如泉水般噴湧而出。

那些鮮血並不像尋常見到的那樣往下滴落,反而像被什麽東西牽引著一樣往招魂幡上射去,整麵招魂幡血光閃動,血腥味伴隨著陰煞之氣沸騰起來。

紅光所至之處,仿佛成了一片血海,無數陰魂在血海中咆哮尖嘯,連晴朗的星空都被這無盡的血色染成一片腥紅。

“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萬鬼噬魂幡’的厲害!”虯髯大漢瘋狂大笑起來,他頭頂上方的血骷髏頭顏色越來越濃,最後變成了黑色。

姬幽穀揚了揚長眉,對旁邊躍躍欲試的邸禪尚道:“大師兄,這一場讓小弟如何?”

邸禪尚斜了他一眼,哼道:“想在小三麵前逞英雄是不是?老子今日心情好,就成全你好了。”

虯髯大漢已經指揮黑骷髏展開攻勢,姬幽穀懶得與邸禪尚計較,抬手取出一個圓盤狀的法寶上前迎敵。

尹子章不放心朱朱,外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小帳篷裏卻毫無反應,他有些擔心朱朱發生意外,出了石缸便直接去看她。

一進帳篷,便覺得一股帶著靈藥芬芳的暖香撲鼻而來。

帳篷裏厚厚的褥子上,朱朱裹了毯子抱著小豬蜷成一團睡得十分香甜。

再一看她耳朵上塞著的金黃色的小木塞,尹子章恍然大悟,難怪這麽吵她都沒醒,原來把耳朵堵住了。

這隻蠢豬!又懶惰又貪睡,真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