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媚

214 不可承受之重

“太子七十歲結嬰、八十歲修煉分裂出火靈玄蛇,百歲不到開始衝擊大乘,你以為他的法力修為都是自己修煉出來的嗎?”丹霓冷笑道。

“太子喜歡美人,更喜歡修為高深的美人,他就是靠把這些美人當爐鼎,用她們的性命修為來成就自己。遲磋耀之前就經常替太子尋覓條件合適,身具火靈根的結丹期女修士進獻入丹國皇宮之中,這些女人最後一個個都消失了。”

“那朱朱姐 ……”鄭權有些問不出口。

“太子為了他那個震古爍今的計劃,甚至比我們丹族的人更不願意朱朱的身體受到傷害。他自身吸收的天火皆是陰天火,如果貿然直接去吸收陽天火,就算他達到大乘期修為也會爆體而亡。所以他要等朱朱將旭陽明火、謐泉淨火、長生仙火、虛空蜒火盡數吸收入〖體〗內,才會對她下手。”

“你刮在明白了吧,隻要他得到朱朱,完成了他的計劃,放眼天下還有誰是他的敵手?到時西方五國、武國在他眼中便如同螻蟻一般。他現在最最在意的,除了剩餘幾種天火的去向,便是朱朱。”

“他當年以卑鄙手段險些將朱朱的道心盡毀,族人冒死將朱朱救出來後,huā了無數心血將她的記憶、法力、容貌盡數封印,讓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希望她能夠有朝一日重塑道心,隻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成為一個元嬰修士,才有衝擊大乘、與太子一戰的實力。”

鄭權沉默一陣道:“這擔子對她未免太過沉重。”

放下多年的妒忌偏見,鄭權換一個角度去思考族裏長老當年不遺餘力對朱朱栽培的決定,不由得暗暗為朱朱擔心。

朱朱接受獻祭傳功的時候還隻是個天真純淨的小孩子,她根本不明白這樣的贈予背後所代表的沉重托付,幾乎是毫無選擇地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如果她隻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也不必經受這麽許多磨難。

丹霓明白鄭權的意思 苦笑道:“我知道,但是我們已經別無他法。族人的血不能白流,死去的族人不能白死!即使我們願意放棄仇恨,太子就會放過我們,放過朱朱嗎?”

“好好照顧朱朱如果她再向你問起她的往事,就如實告訴她吧。”丹霓留下這一句話便飄然離開。

鄭權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雲間,深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們並不一定別無他法我們還有我們自己。”

連續幾天的緊張不安,因為成功殲滅強敵外加發了一大筆橫財而得到最大的安慰朱朱每次一想到師父從遲磋耀留下的鐲子裏取出的數以萬計的上品靈石,還有數不清的上等靈藥就覺得心huā怒放。

那隻鐲子裏還有不少稀罕的法寶以及符籙、功法等等,不過這些東西朱朱用不上,而且太容易暴露,所以都交給丹霓處理了。

朱朱取了一部分靈石交給聚寶樓的人,列出一長串單子請他們代為采購自己需要的靈藥,一邊忙碌地加緊替聖智派煉製丹藥。

師父說尹子章等出關之後,他們還要下山繼續找尋龍骨星羅盤的下落,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回,師父懶得huā時間煉製二、三品的丹藥,便讓朱朱趁現在把未來幾年聖智派要用的丹藥都備好。

朱朱雖然有些不舍得應傍峰上的平靜生活,但也知道隻有盡快得到冰火神王的寶藏,提升師兄師姐們的實力,將來麵對不測時才有更多的籌碼保住性命。

朱朱自己也在鄭權的掩護下,常常躲在百川千鈞鼎裏練習如何使用與小豬合體後的強大力量。

萬不得已時,這是他們保命的最後招數。

這次再下山,朱朱還打算到點鳳山去一趟,遲磋耀的儲物鐲子裏有幾種稀罕的靈藥正是煉製大輪回丹的配粹,也不知道妖狐是不是已經找齊了。

還有她也問過師娘,丹族中幸存的最高級別的煉丹師現在正隱居在海外一處孤島之上,如果妖狐要煉丹,她也可以“走關係”帶他去。

若是妖狐已經找到人煉製出大輪回丹救醒了焚碧沁,那她就當去見見老朋友。焚碧沁是丹族中人,如今丹族大難,如果她願意出手幫忙,師娘一定會很高興!

日子在忙碌中飛快流逝,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尹子章等相繼出關,這次他們四個人毫無意外地都成功晉級,石映綠晉入築基中期,而尹子章等幾個都晉入了築基後期。

弟子個個出色出眾,尤千仞自然是老懷大慰。

幾個同門商議過,打算等一兩個月境界徹底穩定下來後,再下山去繼續尋找龍骨星羅盤的下落。

這日幾個“食客”照例在朱朱那兒飽餐一頓,不等尹子章黑臉趕人便很識相地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各自散了。

燈下朱朱忙碌收拾碗筷的身影在尹子章麵前晃來晃去,他想了想終於道:“你來,我有事跟你說。”

“什麽?”朱朱回頭問道。

“你想不想知道我以前的事?”

“咦?”朱朱兩眼發亮,扔下碗筷幾步跑過來拖了張椅子坐到尹子章身邊,迅速擺好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她迫切熱情的舉動令尹子章的心情鬆軟下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小時候跟爹娘一起住在聖智山附近的一個小村莊裏,我爹姓林,我娘姓尹,他們很恩愛,我們一家日子過得很好,雖然沒什麽錢……”

一切的轉折發生在一群奇怪的人找上他們家之後。

那些人個個衣著光鮮態度倨傲,對他爹的態度畢恭畢敬,但轉過臉麵對他與他娘的時候卻是一臉的鄙夷不屑,仿佛他們是見不得人的陰溝老鼠。

然後他們一家人被半押半送到了遙遠的武國,一路上那些人幾次想將他爹與他們母子分開,卻都被阿爹嚴詞拒絕,而且聲稱隻要眼前不見他們母子,就算死也不會隨他們回去。

那些人屈服了,不再試圖驅逐傷害他們母子,一家三口雖然仍在一起,但爹娘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