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走人
秦繡娘的名聲大,想要收買她的人不少。
繡娘說完後得意揚揚看向秦繡娘。
“我前幾日確實看見你和別人拉拉扯扯,你還敢說你私底下沒有聯係旁人?”
繡娘倒打一耙,想要將火引到秦繡娘身上。
周圍的人聽說後,紛紛看向秦繡娘。
秦繡娘臉上的表情微變,淡淡地看著繡娘。
陸語安皺眉,倒是沒想到繡娘會這樣說。
不過她相信秦繡娘,秦繡娘不需要自證清白。
“鶯兒,你去把設計圖拿過來。”
鶯兒應下,匆匆前往繡娘麵前,不給她護著設計圖的機會,一把將設計圖奪了過來。
陸語安將設計圖攤開,給眾人查看。
當眾人都看過設計圖後,麵麵相覷。
“這不是真正的設計圖!”
繡娘聽見後隻覺得眼前一黑,臉色霎時間變得難看。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麽,猛地瞪大眼睛看向陸語安。
“哈!你們是故意的,故意設計我!”
“你若問心無愧,就算我將真的設計圖調包,對你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不過你方才口口聲聲說設計圖是秦繡娘給別人的,可為何上麵有我今日的標記?”
早在意識到有人可能會叛變時,陸語安就多留了個心眼,將真正的設計圖收了起來。
而在特意準備的設計圖上,還做了標記,可以看出是誰的設計圖。
設計圖上的標記,赫然就是繡娘的。
“況且設計圖本就是繡房的,我曾經提醒過你們,禁止將設計圖帶出繡房,你為何要將設計圖帶到這裏來?”
陸語安眸光尖銳,死死地盯著繡娘,讓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繡娘哪裏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囁嚅半天也沒能把話說明白,最後更是被懟得百口莫辯。
陸語安黛眉微蹙,她其實私心裏還是偏向於這是個誤會。
可瞧著繡娘的模樣,她的心也往下沉了沉。
看樣子這並非誤會。
“你們都是我從江南精挑細選來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們能夠老實本分,銀錢方麵從未想過虧待你們,可是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嗎?”
繡娘被問得啞口無言,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張嘴想要說點什麽,陸語安卻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罷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既然我們這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那你就另謀高就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震驚。
就連繡娘也是瞳孔地震,猛地看過去。
繡娘不是沒想過事情會暴露,隻是銀子變成石頭,讓她沒辦法相信陸語嫣,可真要被攆走,她又心有不甘。
明明都是一起來汴京的,憑什麽其他人能夠留下,自己就要被趕走!
繡娘眼底迸發出不甘,可瞧著陸語安不像是隨口一說的模樣,她這才後知後覺感覺到了心慌。
再不敢端著架子,繡娘滿臉惶恐,趕緊跪在地上求饒。
“太太,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這種蠢事,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陸語安眼神都沒有變化,淡漠地看著繡娘,這讓繡娘更是心慌。
她膝行至陸語安麵前,哽咽道。
“太太,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銀子,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如果我有足夠多的銀子,我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了。”
“實不相瞞,我的女兒最近生病了,急需銀子,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會一時之間做出這種事情。”
繡娘紅著眼,覺得隻要如此,陸語安就奈何不了自己了。
反正自己是有苦衷的,菩薩心腸的陸語安,又怎麽可能繼續為難自己。
然而陸語安並非蠢笨之人,又豈會不知繡娘心裏的彎彎繞?
她看向繡娘的眼神更加不滿,甚至帶著幾分失望。
“你如果真的遇到了困難,為何不來找我?你是覺得你的女兒生病了需要銀子,我會不給你嗎?”
“當初你們來到這裏,我就說過,你們背井離鄉已經不容易,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不需要同我客氣,可你是怎麽做的?”
陸語安本不想言語這些,她甚至都懶得煽情。
偏偏這些繡娘自詡聰明,可以將一切都踐踏。
繡娘的臉色也在她的話語中,變得越來越難看,好幾次都想要為自己辯解,卻又無法言語。
陸語安起身,居高臨下看著繡娘。
“你遇到了困難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尋求我的幫助,而是選擇背叛我,可見你心思並不單純,我們繡房又如何能夠留下你這樣的人?”
“俗話說有一就有二,你現在做出了這種事情,之後必定還會做出同樣的事情,我留不得你。”
陸語安並非心軟之人,她更清楚高處不勝寒,要穩固地位,就不能和底下的人太親近。
如若不然,隻會被人一次次背刺。
而繡娘已經被懟得啞口無言,踉蹌著坐在地上,怔怔地望著陸語安。
“隻要你願意端正態度,其實汴京還有很多繡房可以選擇,我隻是讓你離開,並未對你趕盡殺絕,這也是我們最後的一點情分了。”
陸語安不再去看繡娘,依舊堅持讓她離開。
繡娘心裏卻門清,自己根本就找不到比這邊更好的繡房了。
汴京雖然有諸多繡房,可願意開這麽高價格的,恐怕就隻有國公府的繡房了。
其他地方隻能看見秦繡娘的名聲,哪裏能夠看見自己這些小人物?
若是不能在這裏留下,恐怕就要收拾收拾回江南了。
好不容易才出來,她才不願意回到江南讓人笑話!
繡娘環顧一圈,最終目光落在了秦繡娘身上,宛若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趕緊跑過去,一把抓住秦繡娘的衣袖。
“秦繡娘,你幫幫我吧,我們都是一個地方來的,我們應該互幫互助,你怎麽能夠眼睜睜看著我被攆走呢?”
“以前在江南,我們不也互相幫助嗎?總不能到了汴京,你就不顧及江南的情分了吧。”
繡娘雙目通紅,死死抓住秦繡娘的手,卑微請求。
陸語安看在眼裏,並未說話,隻是淡淡地看著秦繡娘。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深知秦繡娘的為人,絕對不會被道德綁架。
果不其然,秦繡娘板著臉拽開了繡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