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老將不死
汴京城內已經沒有人能夠安穩度日，恨不得能夠尋個角落將自己藏起來。
就在大家心慌意亂時，燕王的兵馬來到了城池下。
得知此事，皇帝整個人都蒼老了幾分。
“這可如何是好？燕王已經兵臨城下，若是不能妥善解決，我們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皇帝臉色陰沉，直勾勾盯著滿朝文武。
這些人提前知道了動靜，早已將家中親眷安排妥當，若不是擔心被株連九族，他們恨不得跟著一起離開。
如今聽見皇帝所言，眾人滿臉心虛，生怕皇帝將這件棘手的事情交給自己。
燕王來勢洶洶，指不定能夠取得成功，他們都擔心此時開口，會得罪燕王。
就在大家一味想著逃避時，國公爺站得出來。
“燕王狼子野心，居然做出這種事，皇上一定要嚴懲，不然的話日後必定有人會爭相效仿。”
皇帝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將此事交給國公爺處理。
“朕相信愛卿肯定能處理好此事，愛卿若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可以直接告知，朕會配合著你一起做準備。”
皇帝當起了甩手掌櫃，直接將此事全權托付給國公爺。
若是換做鼎盛之時，國公也定是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可偏偏眼下的情況比較焦灼。
姚若虛帶著大部分士兵在邊關對抗敵軍，汴京剩下的軍隊已經寥寥無幾，根本無法和燕王抗衡。
而且這次有人提前放出消息，導致軍心渙散，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凝聚所有人的力量。
國公爺將想法告知皇帝，並提到了眼前的情況，提議道。
“如果想要所有人都凝聚起來，那就必須得安排一個有身份有能耐的人，而這個人應當是皇子之中的一位。”
自古以來，為了凝聚將士們的士氣，皇子衝鋒陷陣，不再少數。
皇帝聽聞國公爺所言，覺得很有道理，當即將目光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老二，朕將此事交給你來處理，你跟著國公爺……”
“父皇為何非要讓兒臣去？難道父皇就找不到其他人了嗎？”
二皇子直接拒絕，對上皇帝難看的表情，麵不改色道。
“兒臣無才無德，根本就上不了戰場，父皇厚愛，兒臣難以接受。”
眾人聽見二皇子所言，皆是麵麵相覷，更是議論紛紛。
皇帝也沒想到二皇子會說出這種話，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
“你食天下俸祿，現在到了你為百姓們做事的時候，你卻說出這種話，你是想讓百姓們戳你的脊梁骨嗎？”
麵對皇帝的問責，二皇子更是冷嘲熱諷。
“父皇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嗎，現在為何又要讓我去送命，難道在父皇眼裏，我就隻能如此？”
“果然天底下就隻有帝王最無情，你明明知道皇叔已經兵臨城下，他是想要取你性命，你卻將我推出去，到底是什麽意思！”
二皇子直勾盯著皇帝，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直接質問。
皇帝被氣得不輕，沒想到二皇子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差點被氣暈過去。
國公爺沒想到還會有這麽一場鬧劇，想到眼前的情況不容樂觀，根本沒時間，讓他們在這裏廢話，便主動站出來。
“如果實在是沒有合適的人選，那麽就請皇上將此事交給大臣處理，微臣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會將此事處理妥當。”
國公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隻能沉著臉出去立下軍令狀，帶著剩下的人去抵抗。
國公爺的年紀大了，大臣們得知國公爺要前往時，幾乎處於震驚的邊緣。
有人站出來勸說，讓國公爺再考慮一下。
“上戰場不是兒戲，國公爺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國公爺聽後一記冷眼看過去，眼底滿是不滿。
“如果有人願意站出來，我也不會拖著自己這把老骨頭上前，可現在敵軍已經到了城下，難道我們要直接投降嗎？”
麵對國公爺的質問，眾人臉上的表情變得尷尬。
就連二皇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安靜地站在旁邊。
不過他本就沒想過要發言，隻想著隔岸觀火。
下朝後，門生已經聽說國公爺帶兵打仗的事情，趕緊跑過去詢問。
“小的聽說國公爺要親自對付燕王，會不會生出什麽變故？”
二皇子嗤笑。
“他現在就是強弩之末，一個年過半百的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不過他願意出去，反倒是便宜了我們，我們現在隻需要等著他們兩敗俱傷，到時候就可以坐收漁利。”
二皇子不以為然，甚至如意算盤打的極好，在心裏琢磨著如何才能將此事最大化。
門生原本還有些擔心，如今聽了二皇子所言，也逐漸冷靜下來。
“殿下說的是，我們現在隻需要等待機會，隻要他們雙雙出了問題，那麽到時候就是我們取得勝利了。”
二皇子滿意地點點頭。
與此同時，國公爺回到府上，得知不久前有強盜來過。
他倒是不意外，現在外麵已經亂作一團，強盜會趁此機會出現也在情理之中。
“幸好提前將夫人和小姐送回了鄉下，不然的話他們肯定要嚇一跳。”
國公爺聽後從鼻子裏冷哼一聲，他早就知道背地裏有人蠢蠢欲動，早在知道燕王打過來後，就立刻安排姚若柟和國公夫人帶著孩子離開。
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已經在鄉下安頓下來了。
“不可將這邊的事情告訴他們，他們本就容易多心，若是知道此事，必定又要寢食難安。”
國公爺不想國公夫人知道自己要上戰場的事，畢竟這段時間國公夫人身體不適，她若知道自己要上戰場，肯定又得時刻惦記著。
管家趕緊點頭答應，然而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姚若柟時刻關注著汴京的情況，很快就知道國公爺要對付燕王的事，和下人言語時，不小心被國公夫人聽去。
“你說什麽？老爺要去戰場上！”
國公夫人的聲音發顫，姚若柟聽見後心裏咯噔一下，轉身就想要解釋，可國公夫人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而是死死攥緊她的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爺好端端的為何要去戰場！”
姚若柟擔心國公夫人多想，便隻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國公夫人聽後腿軟，差點摔倒。
半晌後冷靜下來，聲音還是止不住發顫。
“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給你大哥傳書，讓他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