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魯之鑰
天漸漸暗下,月光如水般傾瀉在他們身上。
不遠處教學樓的燈火被周圍層疊的樹木遮擋了起來,耳邊似乎還能隱隱聽到走在廣場上散步學生有說有笑的聲音。
流弦靜止在那裏,看著眼前這個絕美,臉上卻覆滿清冷月光的少女,許久沒有說一句話。
“陛下。。。。”發現此時氣氛的不對勁,泰侖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當他要邁步走上去試圖要做些什麽時……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腳步突然一停。
蒼白的聲音,帶著隱隱的一絲顫音,流弦就是這樣的問她,要從她口中親耳聽到那一句話。但同時他又害怕,害怕從她口中聽到他不想要的事實,甚至寧願剛剛沒有聽到她說出那樣傷人的話,因為這些話就好比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刮著他的心髒……是一片血肉模糊。
蒼月看著他,眼神無波,淡淡卻帶著一股毅然而清晰的音調,“是的,我們隻是陌生人。”
幾乎在這瞬間,流弦差點要站不穩腳步,但是他卻將最後一絲尊嚴化為一道勉強的力量支撐他要瓦解的身體。
陛下在難過……泰侖眼神閃過一絲心痛,他了解這位年輕的國王,縱使他在別人麵前是偉大的君王,但背後也是一個普通有血有肉的男人,這一刻,他知道了這位年輕的國王,對那名少女的感情,有多深。
五年的時光,可以逐漸淡忘一個人,忘記那人的容顏、聲音甚至是影子,但是卻對一個執著某個人的流弦來說,這流逝的時間,隻是改變了他的外貌、年齡和心智與身份,卻改不了他的記憶,僅僅對一個僅見過一次麵的女孩的記憶。
看著她就要從自己身邊走過,流弦馬上用盡全力地緊緊抓住她的手腕,這一舉讓泰侖一愣。
蒼月低頭看了看被握緊的手腕,抬起視線,看著身旁這個男子,冷下聲音,“放手。”
但流弦沒有放,而是從口袋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東西,塞進她的手掌中。
“你可以隨時丟掉,本王還會再來看你的。”
異常平靜的聲音,沒等蒼月看清楚手中是什麽時,流弦就放開她手,沒有再回頭的轉身離開,背影漸漸消失在樹林的盡頭。
蒼月慢慢拿起手中的東西一看,在月光反射下,這把水玉剔透的東西發出耀眼的光輝,是把水晶而製的鑰匙,上麵刻著王室的徽章花紋。
“嗬魯之鑰!”耳邊幾乎響起泰侖驚訝不已的聲音。
蒼月拿著手中的鑰匙,回頭淡淡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是什麽東西?”
泰侖快步走上來,再次仔細的看了看蒼月手中的透明鑰匙,沒有錯,是嗬魯之鑰,逐漸地,他平複下心情後,抬眸深深地看了蒼月一眼,回到:“嗬魯之鑰,是王族的至上寶物。”
蒼月拿著冰涼鑰匙的手,微微一頓。
“但它隻有兩把,另一把在陛下的身上,而曆代以來,擁有資格得到和陛下同樣一把鑰匙的人,是……”話停了停,泰侖眼裏紛至遝來的複雜,讓蒼月看不明白,但是那眼底一閃而過的質疑,卻顯而易見。
“這把鑰匙,隻有王後,陛下認定最寵愛的女人,才能資格擁有。”
蒼月的身形驀地一僵,沒有說任何的話,看著手中的鑰匙,耳邊能聽到泰侖已經離開的腳步聲。她不明白為什麽那個國王要如此的執著,她恨貴族,更討厭卷入和她不相幹的麻煩事件中,對於她來說,五年前發生的一切,和他的相遇,這些記憶,根本不足掛齒。
但是……
她把但是後的想法全部抹去。
目光再次落到手中這把鑰匙上,要狠下心一掌捏碎它時,而動作卻突然凝滯住,盯著它,久久沒有做出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