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放棄
深已夜,在聖都晴朗的夜空中出現了點點繁星。
天剛入春,到了晚上,習習的涼風還是會讓人感到些許微微的寒意。
流弦不禁拉了拉身上的外套,轉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古老時鍾,他才想起來,自己已經一整天坐在這裏都沒有出過門。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敲響。
流弦放下手中握著滾燙的鋼筆,抬頭對門的方向輕聲到:“進來。”
門漸漸打開,進來的人是泰侖。
見到他,流弦冰冷的眼裏閃過一絲難掩的欣喜,“慕斯找到人了?”
泰侖感到抱歉地輕輕搖了搖頭,流弦頓時感到一陣失意。
“陛下。”泰侖把門輕輕關上,慢慢走上去,恭敬地輕聲道:“夜深了,請您早點休息吧。是否需要招人侍寢。”
“不需要。”流弦一口拒絕。
泰侖仿佛並不意外地而暗暗歎了口氣,自從陛下從利伯維爾回來後,每天每夜都獨自一人關在書房裏,批閱大臣們遞來的文件和書信。
每次到了夜深時,泰侖都會進來提醒他早點休息。
然而也從這一次回來後,陛下就不再碰後宮的那些女人了。以前雖然在這方麵沒什麽節製,但是一點都沒耽誤正事。可這次卻完全將這方麵的事給杜絕在外,原本那些催促陛下早點生育的大臣,如今聽聞,更是急的在跳腳。雖然泰侖已經被外麵那些大臣拜托好幾次說服陛下,或者幫他們給陛下引薦一下自己的女兒,但是他們豈會知道,他們所做的這一切,也隻是徒勞罷了!陛下在這方麵不是出了問題,而是他心裏早已有了一個人,一個對他來說明明很飄渺卻又無法放手的人。
“陛下。”
“什麽事?”流弦頭都沒有抬起。
泰侖猶豫了片刻,才鼓足勇氣說道:“為何不先冊立偏妃,如今陛下已經到了該成家的年齡,而且對於子嗣……”
“你給本王閉嘴!”突然一聲怒吼讓泰侖馬上住嘴,抬起頭當看到那雙煞氣衝天的眼睛正緊緊瞪著自己時,他的心驟然一慌,馬上跪了下來,低下頭不敢再抬起。
流弦冷冷地盯著眼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泰侖,要不是本王看到你父親對先王有功的份上,剛剛你說的話,本王足夠給你一個死罪!”
“微臣不敢!”泰侖緊張回到。
流弦冷哼一聲,才慢慢收起身上的氣勢,許久,等平複下剛剛躁動的心情後,才輕聲說到:“起來吧。”
泰侖戰戰巍巍地站起來,但始終沒有敢抬起頭,因為他不敢看此時流弦的樣子,對於他發怒的模樣,他依然是心驚膽戰,哪怕是打過無數場的戰、殺過無數的人,也僅僅抵不過眼前這個男人的一個冷冽無比的眼神。
“泰侖,你給本王用腦子記住!今後你如果再敢說這樣的話,本王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陰冷而絕狠。
這位年輕國王不是開玩笑的,然而他為何會動怒、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都是因為她——蒼月。
泰侖其實都知道這一切,也明明都清楚。但他冒著生命危險要流弦封偏妃,是因為擔心主人最終的等待卻是一場空虛。因為那少女的病,已經無法給予主人任何永遠在一起的承諾。就算是這樣,大家心裏都明白。可誰都不願意放棄,也包括他自己。
“下去吧,本王一會兒就會去休息。”
泰侖頷首,便不再說什麽轉身離去。
在關上門後,流弦就伸手拿起戴在脖子上的嗬魯之鑰,在燈光下泛著透明水光澤的鑰匙在他手中輕輕晃了晃,耀出極盡了這世界上最美的光色。可那一霎那,對於這種虛空的美,流弦居然感到一陣刺眼。
眼前的視線似乎模糊了起來,流弦靠在椅子上,沉沉地閉上眼。頓時四周的氣氛沉重了下來,他也隻是如此輕地喃喃著:“本王不會放棄……絕對不會放棄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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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屍過來,更一篇。謝謝親們送的禮物,明天繼續。睡覺睡覺去了,親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