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抓了你就是立法森嚴麽
整個大廳霎時間落針可聞，簡雙兒被她恐怖的威壓震的呆愣在原地。
圍觀人群你看我我看你，眼神無聲傳達表示並不認識這個女子。
其中一些為了銀子倒戈相向的學子被這一聲嚇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恨不得此刻就飛出南雀樓，卻腿軟的定在原地邁不動一步。
孟淵也是被嚇了一跳，寂靜的大廳中他能清晰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心跳聲漸緩伸手一抹，額頭已滿是細汗，對上眾人看好戲的目光，簡雙兒這才算回過神來。
“大膽！”，她一拍桌子，惱怒的聲音陡然拔尖，“你竟敢這樣同本官講話！”
紫鳶嬉笑一收，直接從腰間甩出一道赤紅色的長鞭，“啪！”的一聲，簡雙兒整個人被掀翻重重的砸在地麵上。
骨頭折斷的聲音“哢嚓”響起。眾人隻覺頭皮發麻，渾身好似都不舒服了起來。
簡雙兒頓時抱著胳膊疼得滿地打滾。
聞楚楚嘴巴震驚的張大半天合不上，左看右看她連滾帶爬的從人群中鑽了出去。
南希眨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幾息間形勢就發生了逆轉。
她瞥見聞楚楚的動作，趕緊上前勸告，“孟淵公子，你們快走吧，也別參加科舉了，能跑多遠跑多遠！聞楚楚去尋人了！”
孟淵聞言看向軒轅栗，深吸幾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是京城立法森嚴，逃不掉的。此事都是因我而起，一人做事一人當，小姐前途一片光明萬不可背上案子，還請速速離去”
“抓了你就是立法森嚴麽”
“什麽？”，孟淵沒明白她這話什麽意思。
人群吵鬧不休，整個酒樓亂成一片，南希一邊護著牌匾一邊囑咐夥計趕緊去尋季玄鶴。
上次因捐贈之事她與季大人還算能說的上幾句話。堂堂禦史大夫之女在南雀樓被打，隻怕她也逃不掉懲罰。
現在她隻求傳言季大人與聖上的關係不一般是真的，否則誰也救不了這幾人了。
簡雙兒見此哈哈大笑，“你還不知道吧，我母親乃是禦史大夫！等她來了，你，還有你們通通都跑不掉！”
“哈哈哈！”，她此刻口吐鮮血，神色瘋癲，渾身上下滾地狼狽之極，正興奮的瞪著幾人，仿佛已經預料到她們身首異處的場景。
孟淵與李達互相推對方離開，見推不動便又轉過來勸紫鳶。
軒轅栗默不作聲的靠在椅背上靜靜的等待著，她倒要看看來的人都會是誰！
不消片刻，兩隊人馬從兩個個方向幾乎同時到達門口。
季玄鶴見到對麵的幾人眼神瞬間一凜，“玄鶴見過禦史大夫、清平司卿、禮部尚書、侍郎諸位大人”
禦史大夫“哼”了一聲一甩袖子率先邁了進去，壓根沒有搭理他。
清平司卿一擺手，身後大隊的人馬立即把整個南雀樓都給圍了起來。
樓中此刻重新陷入安靜，眾人見到這場麵甭管是官家子弟還是富甲豪紳早已如鵪鶉一般，唯恐惹上禍端。
聞楚楚一改膽戰心驚的模樣跟在幾人身後昂著腦袋頂著眾人的目光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季玄鶴蹙起眉頭，不知道現在折返通知宮裏還來不來得及。
“母親！”，簡雙兒一見她母親到來即刻就撲了過去。
禦史大夫隻聽到她被打了就急匆匆趕過來，卻沒有想到會受傷這麽嚴重，頓時一股火氣衝上頭頂。
“是誰？是誰敢把我女兒打成這樣！”
對上她噴火的目光眾人全部低下頭躲開，她眼睛微眯猛的看向另一邊，“我看你是活的……”
暴怒的聲音在看到對麵之人時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整張老臉漲的通紅，眨眼間又唰的化為慘白。
“母親，我要她們受鞭刑！就是這幾個人，一個也別放過！母親”
簡雙兒躺在她的懷裏大聲咆哮，絲毫沒注意到她的臉色。
“你應該感到榮幸，你是龍棘鞭打過的人中身份……最低微的”，紫鳶把玩著鞭子嗤笑出聲。
孟淵聽到這話瞳孔微縮似是想到了什麽，猛地看向穩坐如鍾的軒轅栗。
“簡大人莫急，天子腳下敢當眾傷人本官定會主持公道”
清平司卿與禮部尚書幾人從人群背麵轉了進來，剛一定睛便愣在了原地。
“母親，就是她們打了簡姐姐！她……嗚嗚嗚”
聞楚楚被侍郎一把捂住嘴巴，她瘋狂眨巴眼睛詢問，不明白母親這是怎麽了。
“母親，愣著做什麽，我的胳膊廢掉了，我的胳膊！”
“啪！”，清脆的一巴掌扇的簡雙兒嘴角破裂，已經暗淡的痕跡上又重新染上了鮮紅。
這巴掌打的大廳眾人雲裏霧裏。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噗通噗通”，剛剛還威風凜凜的幾位大人接連跪倒在地，齊聲哀呼，“臣等參見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啪嗒”，南希手中的牌匾倏地掉落在地，
“參見聖上……聖上萬歲”
空氣靜止一息後整個酒樓的人呼啦啦跪倒一片，腿軟的學子們更是直接癱在了地上。
季玄鶴眸子一亮，捉急的情緒一掃而空，揮手把要去報信的子陵給召了回來。
人聲鼎沸的街道與鴉雀無聲的南雀樓形成鮮明的對比。
半晌之後寂靜的廳內才堪堪傳來了淡漠的聲音。
“今日孤閑來無事逛一下京城，卻沒想到會經曆如此有趣的一幕……”
禦史大夫四人此刻心早都提到了嗓子眼，每跳動一下就像是一記重錘敲擊在心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卻無人敢抬手去擦。
她們的衣衫這才不到幾息間就被汗水浸濕緊緊地貼在身上，卻絲毫感覺不到悶熱，隻有無盡的寒意從心底湧起。
軒轅栗目光緩緩掃過，所到之處幾人無不身體微微發顫。
抖動最為明顯的就是禦史大夫，她深知自己今日所犯之事的嚴重性，等待她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雷霆之怒。
緊張、恐懼、懊悔交織在一起，她隻覺眼前陣陣發暈。上了年紀的身體很快就出現了晃動，隨後兩眼一翻“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清平司卿頓時一個激靈大聲辯解起來，“聖上，今日微臣隻是碰巧和禦史大夫在一起處理公事，不是有意以下犯上，還望聖上明……”
“啪！”一個酒壺當空飛來，直接正中她的腦袋，鮮紅的血液瞬間從額頭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