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好孕,殘疾世子寵瘋了

第238章 表兄沒死!

程鈺剛剛那句寬慰的話分明硬邦邦的,可鐵漢柔情有時候反而更管用。

看那兩大頭兵的樣子,似乎下一秒都能哭出來。

張作很快領著人離開。

程鈺已經將黑衣刺客直接打暈,等著人都散開了才看向宋芙,道:“隨我來。”

宋芙也不知道程鈺究竟是怎麽繞的,七拐八拐之後,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定王府。

當然,此次帶著黑衣刺客到了地牢。

對程鈺來說,定王府才是他最放心的地方。

尤其此事,還涉及了二皇子。

地牢內。

黑衣刺客被劍影五花大綁起來,又仔細地檢查了身上各處,確定他身上再沒危險,就連自盡都做不到時,這才退後幾步,候在一邊。

他的黑色麵具仍舊戴在上半張臉上。

宋芙隨時可以揭開。

但此刻的她卻有些緊張。

不管眼前的人是什麽身份,總歸與江家脫不了關係,隻要一想到這一點。

宋芙便覺得無論這人是誰,她都無法接受。

她一步一步靠近黑衣人。

深吸一口氣。

伸手摸到他的麵具。

下一秒。

一雙利劍似的漆黑眼眸睜開。

不是旁人。

正是眼前的黑衣刺客。

被打暈的他竟在有人碰到他麵具時,強製醒來。

黑衣人立刻掙紮起來,看著宋芙的眼裏滿是殺意。

隨著他的掙紮,劍影用來束縛他的鐵鏈也隨之嘩啦作響,劍影捆得很緊,可這人全不要命的模樣。

不過眨眼間,手腕處便已經被鐵鏈磨破了皮。

宋芙並沒有猶豫。

眼神堅定,不顧他的抗議和掙紮,取下他臉上的黑色麵具。

哐當!

下一秒。

黑色麵具直接從宋芙手中滑落,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宋芙呆呆地看著麵前的人。

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滾落。

麵前的人臉上被麵具覆蓋的地方傷痕遍布,沒有一塊好肉。

可眉眼與五官,還是叫她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

“大表兄?”

是江照!

與二表兄江爭相比,江照更像是江家根正苗紅的孩子。

江照從小便極有習武的天分。

亦是江家的嫡長子,江家軍的少將軍,江家這一代孩子的領頭人。

是當之無愧的江家驕傲!

他與江爭二人,一武一文,幾乎將同輩之人壓得抬不起頭,不過他早早就上了戰場,多年鎮守邊關。

別說宋芙。

程鈺和劍影同樣也驚呆了。

兩人都不敢相信,此刻那麵目全非的男子,會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江家少將軍。

宋芙現在有些懷疑人生。

她當初分明瞧見那城牆之上懸掛著的屍首,除了在都城的幾個侄兒與小舅舅,其餘人一個不落。

如今看來……

其中不知還有多少貓膩。

更要緊的是,大表兄看她的眼神此刻是全然的陌生,就好似完全不認得她了一樣。

程鈺的心情同樣沉重。

死去的江照竟以這樣屈辱的方式呆在二皇子的身邊。

二皇子還吩咐江照刺殺宋芙。

他當真是瘋了。

此刻的江照許是因為麵具被取下的緣故,整個人已然發狂。

宋芙並未感慨太多,態度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抬手抹了抹眼淚,立刻就要給江照診脈。

無論如何,她都會治好大表兄。

程鈺在旁並沒說話,隻是對宋芙的所作所為表達了絕對支持的態度。

他曾受恩於江家,更在世人不知道的地方,與江照江爭二人互為知己。

隻是定王府與江家都掌著軍權,從小他們就知曉避嫌,並未在表麵上過從甚密。

就連宋芙都不知道那些事。

宋芙這一給江照診脈,才知道江照的情況究竟嚴重到了怎樣的程度。

江照身中蠱毒。

身上傷痕遍布,內外傷都很嚴重,尋常人若是傷成他這樣,不死也要脫層皮。

江照卻還能打鬥掙紮,儼然一個不曉得疼痛的死士。

宋芙診脈完,細致妥帖地為江照處理了身上的外傷,等他忙完,這才發現原本昏暗潮濕的暗牢此刻已經大變樣。

程鈺顯然也很雙標。

在知道江照的身份之後,命人送來了最好的東西,床單被褥,衣食用具。

當然,這些都是劍影劍光親自動手。

隻有如此,他才放心。

暗牢被打掃得幹幹淨淨,不像牢房,倒像閨房。

宋芙有些詫異地看向程鈺。

程鈺道:“外麵不安全,隻能委屈表兄了。”

他隨著宋芙一道喊表兄。

宋芙心裏略覺得有些怪異,卻還是點了點頭,“世子,謝謝你。”

江照此刻的情況在外頭的確不合適。

宋芙又問:“文光那邊問出什麽了嗎?表兄身體裏的這種蠱……”

“我不知道。”

她麵色微有些白。

先前知道程鈺身中蠱毒時,她是專門了解過蠱的。

但江照所中的這種,確實不在她的了解範圍。

這也不代表二皇子更看重江照。

隻是江照三年前才中蠱,程鈺卻已中了好多年。

程鈺立刻道:“我親自去一趟。”

他就要轉身離開。

“程鈺。”

宋芙叫住他,聲音期待裏又帶著幾分忐忑,“秦子宣他……”

既然大表兄都活著,那秦子宣會是她二表兄嗎?

秦子宣與江爭有八分相似,又都是讀書人,若非她因為上一世阮姐姐的死。

必定是會這樣懷疑的。

程鈺身形微頓。

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宋芙。

宋芙見此,心裏已有了答案,她隻覺得心髒怦怦地跳動,心髒就跟被泡在醋缸裏一般。

又酸又澀。

這麽一想,阮姐姐那般義無反顧地要嫁給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便顯得合理多了。

阮姐姐她從未走出來過。

而二表兄,顯然也無法拒絕阮姐姐。

她再一回想從前秦子宣對她的態度,方才知道,為何那麽怪異。

換成旁人,第一次見麵就被她下藥怎麽可能那麽平靜?

宋芙鬆開程鈺的衣袖,認真看著他,道:“我想見小舅舅。”

少年白頭的小舅舅也該知道這一切。

大家一起為一件事奮鬥,總比各自努力要來得好得多。

程鈺點頭,“好。”

程鈺去審問文光。

宋芙想了想,也徑直出了門,不顧夜色,直奔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