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放狠話
宋芙皺眉,自然是一臉的不讚同,“阮姐姐!”
阮瑜垂眸,不看宋芙,逃避之意十分明顯。
從今日阮瑜的所作所為,宋芙就知道她想做什麽。
她想接近二皇子,圖謀報複。
可二皇子沒那麽蠢。
且不提長河之事,便是這次阮瑜忽然態度大變,隻怕二皇子心裏就已有所懷疑。
宋芙深吸一口氣,道:“阮姐姐,你不要胡來。”
阮瑜沒說話。
麵上的表情也沒變化,一副我意已決不必再說的模樣。
宋芙索性不再說話,馬車回到阮家之後,她不顧阮瑜的反對,直接將人拽到了秦子宣的屋裏。
她則是氣呼呼的出門。
當真是不叫人省心。
砰!
宋芙將身後的門重重關上,整個人就跟門衛似的站在外麵。
反正裏麵不聊清楚,她不準人出來。
劍影推著程鈺的輪椅過來。
他看著這一幕,眼底閃過一抹笑。
兩人還沒說話呢,青竹園外麵就傳來喧鬧聲。
來的是阮瑾。
阮瑾怒氣衝衝地往院子裏闖,一邊走一邊叫嚷,“阮瑜呢?讓阮瑜給我滾出來!”
瞧著倒像是要殺人一般。
看見宋芙和程鈺。
阮瑾往裏走的腳步一頓,表情微僵,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
宋芙淡淡抬眸看她,“不在。”
“你胡說!”阮瑾抬手指向一邊的孤煙與雁歸,“她們都在這,阮瑜怎麽可能不在?”
宋芙眉梢輕挑,“喲,還挺聰明。”
阮瑾險些被這話氣死。
她看向宋芙身後緊閉的房門,冷笑一聲道:“她……”
阮瑾的話剛開了個頭,就被宋芙直接打斷,“勸你想好再說。”
說著,宋芙狀似無意地轉了轉她的手腕,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阮瑾敢說,她就敢揍。
沒什麽好怕的。
阮瑾的話卡在喉嚨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隻能恨恨地看著宋芙。
“這裏是阮家,你猖狂什麽?”阮瑾色厲內荏地喊完,眸子一轉,似想到什麽,冷笑道:“你給我等著。”
說完,轉身離開。
宋芙看著她的背影,眉頭微皺。
阮瑾要做什麽?
總歸不是什麽好事。
沒多久。
身後的房門傳來開門的聲響。
沒開動。
宋芙在外拽著呢。
阮瑜有些無奈的聲音傳來,“阿芙,我與你保證,今日之事沒有下次。”
宋芙喜笑顏開,連忙開門。
她看了看阮瑜,又瞧瞧秦子宣的方向,倒沒瞧出什麽。
她隻問:“阮姐姐說話當真?”
“當真。”阮瑜頷首,神色鄭重。
宋芙信她,這才側身,讓阮瑜能出門來,一邊三言兩語將剛剛阮瑾的說了一遍。
阮瑜輕嘲一笑,“無妨,她至多就是寫信給祖母,叫祖母訓我。”
從前,她是祖母最驕傲最疼惜的孫女兒。
從三年前江家出事之後,最得祖母疼愛的便成了阮瑾。
當真有些可笑。
時辰不早。
既然阮瑜這裏的事解決,宋芙和程鈺便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想到秦子宣和阮瑜。
宋芙輕輕歎息一聲,原本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兩人也都彼此有情意……偏生造化弄人。
江家出事,阮姐姐癡心等待三年。
三年後重聚,更名換姓再次訂立婚約,卻又突然鬧出三年前的事許與阮家有關的事。
程鈺聽出她歎息裏的惆悵,知曉她是在為何事煩心。
道:“此事阮家長房應當不知情。”
這幾年阮家長房受盡冷落便是證明。
當年他自是上過戰場,曉得阮瑜的父親與兄長是怎樣的人。
宋芙輕輕搖頭,沒有就此事繼續發表看法。
大家都知道,這件事阮瑜不知情,阮伯父應當也沒參與。
可阮瑜的道德感太強。
因著她姓阮,因著那三萬將士,因著江家滿門,她過不去心裏的坎。
秦子宣同樣如此。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我已讓人暗中前往阮家駐地,探尋線索。”程鈺對宋芙道。
宋芙有些詫異的抬眸。
頓了頓,說:“我也讓江十七去了。”
隻能說……很默契。
但就是行動之前都沒想著要跟對方商量一下。
程鈺很快道:“我會傳訊,命人配合江十七的行動。”
宋芙嗯了一聲,沉默片刻道:“程鈺,謝謝你。”
程鈺轉眸看她,黑暗的馬車裏他的眼睛卻亮。
“夫妻之間,不必言謝。”
他加重了“夫妻”二字,意在提醒宋芙,他們之間的關係。
宋芙微微垂眼,清楚地聽到了心跳聲在耳邊響起的聲音。
她上次說的話程鈺應當不至於就這樣忘了。
他記性沒那麽差。
那從現在的姿態來看便是……程鈺在向她示好。
也是。
仔細回想,這段時日無論她去哪,程鈺總跟在身邊,示好的態度十分明顯。
宋芙頓了頓,抬眸看程鈺,道:“程鈺,你……”
不等她說完,程鈺已然搶白道:“我已經讓人透了一些線索給明晟。”
隻有急了才會出錯。
說起正事,宋芙立刻放下了心裏那些胡思亂想,認真點頭道:“辛苦世子。”
程鈺心裏發苦。
她叫他不是世子便是程鈺。
再不像從前那般嬌嬌軟軟地喊他夫君。
馬車很快就到了定王府。
剛下馬車,兩人便聽下人來報,問心堂出事了!
宋芙和程鈺倒也沒耽誤,直接往問心堂而去。
問心堂一片忙亂。
管家忙湊上前來,低聲稟報,“世子,世子妃。”
“是二公子,二公子方才忽然暈過去了。”
管家話音剛落。
白側妃的人已然瞧見了宋芙。
白側妃眼睛一亮,立刻就帶人趕了過來,一把抓住宋芙的手腕就要將人往屋裏帶。
“快,快去看看瑞兒,看看瑞兒是怎麽回事!”
宋芙倒沒抗拒。
隨著白側妃一道進了門,隻瞧一眼程瑞,她就知道了是怎麽回事。
正如她上次所說,雖然上次保住了程瑞一條命。
但那蠱蟲卻是留在了程瑞身體裏,日日啃噬,從五髒六腑開始,一直到將他整個人吃幹淨。
如今暈過去,自是因為一個器官已經被啃噬得差不多。
不過說來這蠱蟲也是有些神異之處的。
若不將整個人啃噬幹淨,這人是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