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縱橫家隱藏的秘密
姬如雪的嘴角明顯的顫動了一下。
而且,包括黑子和白子在聽到江二郎的話後,眼神都有些‘不善’,似乎是極為不喜歡江二郎問的問題。
江二郎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
不過,他並沒有其它的選持,因為,這件事情關係到他接下來的布局,可以說是非常的重要。
姬如雪再次拿起了酒壺,猛喝了一口,開口道:“縱橫家退出朝堂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無法再以‘縱橫術’來綁定‘國運’進行修煉了。”
“以縱橫術綁定國運修煉?”江二郎露出疑惑的表情。
“嗯,縱橫家的修煉體係和法家有些相似,都是與國運相關。”姬如雪給出了答桉。
江二郎微微點頭,這件事情他已經知道了,不過,他並不知道縱橫家和國運之間,真正的關係。
姬如雪看到江二郎點頭,便沒有在國運上多作解釋,而是繼續說道:“但縱橫家和法家又有一個本質上的區別。”
“噢?什麽區別?”江二郎問道。
“區別在於,法家隻能綁定一國之國運,而縱橫家則是可以綁定‘多國’的國運!”姬如雪緩緩的說道。
綁定多國的國運!
!
這是什麽‘霸道’的修煉方式?!
江二郎心中震驚,因為,這個答桉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姬如雪似乎猜到了江二郎的想法,繼續解釋道:“就比如我縱橫家裏的名士‘蘇秦’,他一個人就曾經配戴過‘六國相印’,再比如公孫衍的一生,也曾經在各國間周璿,想盡辦法聯合各國,共同討伐秦國。”
江二郎若有所思。
想了想後,又問道:“可是,張儀為何沒有掛多國相印呢?”
“不,張儀也掛過魏國的相印。”姬如雪搖了搖頭,又補充道:“而且,張儀遊走於列國,以連橫之策對抗諸國之時,同樣也是在進行縱橫術的修行。”
“遊走列國,是進行縱橫術的修行?”
“是的,法家修煉是綁定一國的國運,國強則法強,而縱橫家的修煉則是‘借各國國運而強自身’,張儀以自身為‘棋’與各國建立合作盟約,他便是大秦與各國聯盟的‘引子’,自然也能借到其它國家的國運。”
“原來如此!”
江二郎聽到這裏,終於有些明白了。
怪不得縱橫家最喜歡做的就是‘合縱連橫’,而且,大多數都是‘外交家’。
原來他們的修煉本質是‘借運’!
細想一下……
他的心裏漸漸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法家綁定一國的國運,國強則法強,一旦背叛基本上就等於‘修為盡失’,一切都需要重頭開始,所以,法家沒有背叛的可能。
而縱橫家就不一樣了……
它並不完全綁定一國的國運,而是周璿於列國,不停的向列國借來國運,以強大自身。
如果是在戰國時期,倒是無所謂。
因為,縱橫家的外交術和縱橫術確實厲害,即使借了一些國運,依舊不會對國家造成太大的影響。
可是,大秦一統後,就不同了。
“沒有哪個君王會眼睜睜的看著你不停的‘借我一國的國運’,所以,縱橫家被抹殺,至此退出曆史的舞台。”
不過,江二郎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想明白。
如果縱橫家是借國運而生,那麽,姬如雪為何不入朝為官?而且,她又是怎麽修煉到四境大棋士的?
江二郎想到這裏,嘴巴動了動,目光看向姬如雪:“那姬姑娘你……”
“我和普通的縱橫家不同。”姬如雪一眼就看穿了江二郎的心思:“我是大周唯一剩下的王族,本身就身具大周的國運。”
“嗬嗬,姬姑娘還是厲害的。”江二郎就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又接著問道:“那不知燕虞是如何借來國運的?”
“他……”姬如雪沉思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在我入穀之前他就已經被師父收為弟子了,對於他的事情,我並沒有辦法肯定,隻有一個懷疑。”
“懷疑?什麽懷疑?”
“我懷疑他的身上有‘六國的國運’!”
“六國的國運?!”江二郎的嘴巴微微張大。
“是的,但我也僅僅隻是懷疑,因為,距離六國被滅已經有三百多年,按照常理六國的國運不可能再保留至今,除非……”
“除非什麽?”
“算了,我也隻是猜測。”姬如雪搖了搖頭,似乎是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繼續說下去:“你突然問這些,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江二郎就斟酌了一下後,回答道:“我在漢中郡調查桉件的時候,偶然間發現燕虞和南域巫師之間似乎有些聯係,而且,我查到南域巫師似乎是在一個多月前就預測到了熒惑守心降臨的時間。”
在麵對姬如雪的時候,江二郎雖然會有所保留,但正常的‘秘密’他並不會隱瞞。
姬如雪在聽到這裏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複雜:“有確切的證據嗎?”
“沒有,但這次並不是單純的猜測,而是有一些線索。”江二郎肯定道。
姬如雪就沉默了下來。
她又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酒壺,想往口裏倒酒,卻發現酒殼已經空了。
於是,她的目光望向了江二郎麵前的酒壺。
江二郎看了看姬如雪,又看了看麵前的酒壺,苦笑一下:“我喝過的?姬姑娘不介意的話,可以拿去。”
姬如雪猶豫了一下,嘴角突然間就笑了起來。
就如同三月的春風將樹上掛滿的桃花猛的一下吹開,紅豔非凡,粉霞滿天。
她直接就伸出手,將江二郎麵前的酒壺拿了過去,接著,就將裏麵的酒水倒入了口子,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
然後,她有些滿足的吐出一口酒氣:“如果真的如你所言,那你或許可以嚐試著將這件事情告訴太後。”
“嗬嗬,我也想過。”江二郎將腦袋往椅子上一靠:“可是,燕虞在太後麾下五年,早已深得太後信任,單憑我一言,太後豈會相信?”
“也對,無憑無據的誣陷一個五大夫,換成任何人都不會信。”姬如雪點了點頭,又伸了伸舌頭:“可是,你不是已經成為夜偵司的金旗了嗎?夜偵司的職責就是監查百官,你完全可以去查啊。”
“對啊!”江二郎猛的醒悟過來,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但是,我現在無法離開京城,而燕虞此時卻在西京。”
“要不……我幫你去查?”姬如雪突然湊近了過來。
“姬姑娘,願意去一趟西京?”
“反正在京城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去走一走,而且,燕虞是我的師兄,我要是查他會比其它人更方便。”
“這樣嗎?”江二郎看向姬如雪:“要問狄公嗎?”
“不用,我在夜偵司並無官職,出行很自由。”姬如雪笑了笑:“所以,江金旗是不需要再在我麵前自稱‘屬下’的。”
“嗬嗬,也對……那姬姑娘準備何時出發?”
“聽說佛門即將到達京城,等幾天吧……”
“好!”
江二朗就不再多說。
接著,又和姬如雪聊了聊佛門和道門的事情,然後,又將在漢中郡中認識和江朝歌,還有風靈子等事情說了出來。
姬如雪聽完,看向江二郎的眼神中也漸漸的有些光芒:“沒有想到,二郎這次漢中郡之行,收獲不小啊!”
“哈哈哈,再大的收獲也比不過姬姑娘對我的好!”江二郎立即拍起了屁股。
“嗬嗬,二郎的嘴巴就是甜。”
“……”
……
知道了縱橫家的修煉體係。
江朝歌覺得有必要將燕虞的事情告訴平樂帝贏麒。
於是,他讓江魚兒找到了公主洛玉,約平樂帝贏麒見麵。
時間到了晚間。
夕陽落下後。
一輛馬車停靠在了江府的後門。
穿著一身太監服飾的平樂帝贏麒和一身男裝的洛玉走下了馬車,並且,很快的進入到了江府。
江魚兒自然是早早的等候在後門,一看到平樂帝和洛玉進來,便引著二人一起到了書房中。
在客套了一番後,又泡上了一壺茶。
平樂帝贏麒坐在書房的首位,臉上帶著興奮的問道:“江兄這次說服墨家和道門歸入稷下,功勞可是不小啊,對了,這件禮物是恭喜江兄進爵的。”
說著,平樂帝拿出一個木盒。
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塊碧玉凋刻的小老虎,正是書房中不可缺少之物,而且,品質一看就是非凡。
江魚兒算是知道當‘親信’的好處了。
不止
於是,他很開心的將禮物收下,說道:“臣,江魚兒,見過陛下!”
“咦?”平樂帝有些驚訝:“江兄,怎麽突然如此?”
“因為,我接下來說的事情,關乎國事。”江魚兒表情認真的回道。
“明白了。”平樂帝點了點頭:“江禦使請平身吧,在朕的麵前無須多禮,以後還是以兄弟相稱。”
洛玉看到這裏,就捂著嘴巴笑了笑:“你們可真會裝。”
江魚兒不理會洛玉,接著說道:“臣在漢中郡與墨家和道門接觸時,無意間發現……燕虞和南域有些聯係。”
“什麽?!”平樂帝顯然有些驚訝:“江禦使此言可要慎重,燕虞為我大秦立下過不少功勞,而且,母後極為信任他。”
“陛下可以不信我,但是,臣必須要將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江魚兒回道。
“好……你說吧!”平樂帝認真的看了江魚兒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江魚兒就將事情換了一個說法:“我這次去漢中郡與墨家和道門溝通時,也有了一個發現……或者說,這個發現跟我在夢中遊曆仙界有關係。”
“夢中遊曆仙界?”
“是。”
江魚兒點了點頭,將‘夢中仙境’的事情說了出來。
平樂帝明顯有些難以置信。
直到一旁的洛玉肯定的點了點頭,並且,證實了江魚兒擁有墨家和儒家以及佛門的四境修為後,平樂帝才徹底的相信。
但即使這樣,他的嘴巴也是驚得張大得可以塞下一個拳頭。
而在鋪墊好了‘夢中仙境’後,江魚兒就開始說起了夢中的見聞,並講述了縱橫家的修煉體係。
平樂帝認真的聽完後,臉色也有了一些變化:“江禦使的意思是,燕虞其實和那蘇秦一樣,既在我大秦為官,又在南域為官?”
“嗯,按照縱橫家的修煉體係,這種可能性很大。”江魚兒肯定道。
“可是,據朕所知,蘇秦雖然在六國掛相,可實際上他忠的依舊是燕國,那這燕虞是否有可能也是忠於大秦,而隻是在借助南域國的氣運修煉呢?”平樂帝想了想後,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洛玉就開口道:“我覺得皇兄說的有幾分道理,燕虞乃是大秦的臣民,而南域不過是外邦,他即使真的在兩國掛印,心中應該也是偏向於大秦的。”
“這種可能……也確實有。”江魚兒沉思了一下,沒有反對。
平樂帝看了看江魚兒,又看了看洛玉,手中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不過,江禦使說的事情也不得不防,畢竟,現在我大秦正處於危難之中。”
說著,他將南域和西域那邊的事情說了出來:“前幾日,夜偵司的江二郎飛鴿傳信回夜偵司,狄公便麵見了母後,並將南域欲和西域妖族聯盟之事說了出來,現在武平君蒙良已經在集結兵馬,準備去往南石城駐防……
如果西京真的出現問題,那對我大秦而言絕對是一場災難,所以,無論燕虞是否忠於大秦,朕都覺得該做一些防備。”
洛玉聽到這裏,就將頭一歪:“可是,皇兄並未親政,又如何防備呢?”
“是啊……”平樂帝歎出一口氣:“朕未親政,並沒有兵馬的調動指揮權,即使朕想在西京外再埋伏一支兵馬也不可能實現。”
“或許,我可以給陛下一支兵馬。”江魚兒嘴角一揚。
“你?”平樂帝愣了一下,臉上驚訝無比:“江兄這時就莫要開玩笑了,你哪裏有什麽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