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畫皮仙

第七十九章 乙字十八號禁體血屠來了

……

抑鬱症是一種心理疾病。

初時會出現情緒低落消沉,到了嚴重時還會產生悲痛欲絕,自卑、痛苦、悲觀、厭世等情緒。

江朝歌在陳久的記憶中,便感受到了這種情緒。

一個寒門書生,在十七歲時就考上了秀才,春風得意時,被王員外看中,並允諾如果能考上舉人,便將年幼的小姐嫁與他為妻。

那是陳久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可隨著他一次次的科舉落榜,王家的態度漸漸有了改變。

陳久也從最初的自信,再到後來的自卑,痛苦,絕望,悲觀……

他的世界漸漸的變成了一片灰白色。

再沒有其它的色彩。

他看任何的東西都是灰白的,他看不出王小姐的裙子顏色,他也看不到太陽的光芒,他能看到的隻有灰和白。

江朝歌的額頭一陣發疼,這種灰白的色調讓他非常不適應。

而且,在記憶中恃續的時間還非常長。

從陳久第一次落榜開始,一直持續了近九年的時間。

就在他有些受不了的時候……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盞燈。

那是一盞灰白色的油燈,同樣沒有其它的顏色,但是,江朝歌卻看清楚了那盞油燈上,有著古怪的圖案。

仿佛是十二顆星辰。

而且,上麵還有七顆星辰……已經亮起!

“這難道是……”

江朝歌看向提著油燈的人,一瞬間,他的眼睛瞪圓,因為,提著油燈的人正是和風靈子下棋的燕虞。

燕虞……

出現在了陳久的記憶中?!

怎麽回事?

正疑惑間,他聽到了燕虞的話。

“真是意外,居然是個乙字十八號禁體?可惜,氣運太弱了些。”說完,燕虞再次開口道:“你叫什麽名字?”

“陳……我叫陳久……”陳久回道。

“再有三天便是科舉鄉試之日,但你看起來並沒有準備好,不過,如果你願意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倒是可以幫你。”

“你真的能幫……幫我嗎?隻要能幫我通過鄉試,我什麽都答應你。”

“好,那你便按照我給你的這個題目去準備策論,自然就可以通過鄉試,然後,我會再來找你,到時候便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

“策論……題目?”

陳久接過燕虞丟過來的策論題,一時間有些發愣。

可當他準備再問時,燕虞卻已經轉身離開。

……

三天後,陳久走進了貢院。

當他看到策論的題目時,眼睛都看直了,因為,策論的題目……跟燕虞給他的那篇策論竟是一模一樣。

而他這三天時間,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一時之間,他的氣血上湧,心髒猛烈的跳動,興奮,喜悅的情緒瘋狂的湧來。

“我中了,我中了,我中舉了……哈哈哈……”

他興奮不已,手舞足蹈,如同瘋魔了一樣,他仿佛看到了報喜的官員來到他的麵前,並向他大聲的恭賀。

他太高興了,高興到控製不住自己。

他甚至看到了王小姐穿上了紅衣,含情默默的看著自己。

再然後,他感覺胸口一口氣有些下不來。

接著,眼前就猛的一黑。

死了。

我叫陳久,一個寒門書生。

三次科考不中,我的人生一片灰白,而當機會終臨我時,我卻猝死在了貢院。

……

江朝歌摸了摸額頭。

這貨……還真是個悲劇。

想那前世中讀過的範進中舉,人家至少還醒了過來,這貨竟直接掛了?

不過,現在的問題重點並不在陳久身上,而是燕虞。

“燕虞出現在陳久的記憶中,應該是看出了陳久擁有的禁體,然後,他向陳久提出了一個條件。”

“這個條件應該是重點,可惜的是,陳久死了,我無法得知燕虞要的條件是什麽。”

“還有一個重點,燕虞居然……能猜到鄉試的策論題目?他是怎麽做到的?最特別的是,他手上的那盞油燈……亦是極為古怪!”

江朝歌看過那盞油燈。

不止看過,他還記得……那盞燈上亮起了八顆星辰。

而在燕虞見到陳久時,燈上隻亮了七顆。

“是我記錯了嗎?應該不會,自從我的靈魂變得強大後,記憶力也同樣增強了,絕不可能記錯。”

“所以,這三年時間中,那油燈上亮起了一顆星辰嗎?星辰……又代表著什麽?”

江朝歌搖了搖頭。

眼前的陳久已經消失不見,估摸著是轉世投胎去了。

而他,自然是得到了乙字十八號禁體。

雖然,灰白的世界看得有些難受,不過,意外的得了個禁體……還是不錯的。

江朝歌覺得這波還是賺了。

至於燕虞的事情……

他隻和燕虞見過一麵,暫時沒有太多的信息,多想無益,還不如趁著這個時間,多抓幾個鬼魂。

於是,他提著腥紅的長刀,向著另外一隻鬼走去。

不遠處,另一隻鬼,正在一個考生的桌子上坐著,一臉的緊張和急切:“快改題啊,再不改就來不及了……”

江朝歌猜測,這貨或許是在考試的時候改題改死的……

否則,不會這麽執著於讓人改題。

不過,說起來,這貢院的鬼還真是有些意思,不是瘋掉了,就是傻掉了,再或者就是癡掉了,反正都不是太正常。

感覺像進了一個精神病院!

江朝歌也沒有和這隻鬼廢話的意思,跟精神病有什麽好聊的?

他上去就一把掐住了鬼脖子。

鬼便掙紮了起來……

並且,大聲的尖叫起來,同時,用兩隻手不斷的扒拉著江朝歌,試圖掙脫。

很快,鬼的五官就開始變得扭曲,甚至有些猙獰,仿佛已經不再是人,而是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

江朝歌回以顏色。

將嘴巴一下張開,張得如同腦袋一樣大小。

鬼立時就懵了。

哼,跟我比?

我江某人……超凶的!

沒有再耽擱時間,江朝歌舉起手中腥紅的長刀,用力的刺進了鬼的咽喉,同時,他語氣溫暖道。

“乖啊,別亂動,我很快的!”

……

大石像的對麵。

一塊平坦的青石上,黑白兩色棋子縱橫交錯,殺得難解難分。

這已經是第三局了。

第一局平,第二局平,這第三局,便是勝負之局。

江朝歌一如既往的和楚憐兒聊著天。

“憐兒姑娘,三日前那個燕虞,你以前可見過?”

“沒有的,那是第一次見。”

第一次見……江朝歌準確的把握住了這個關鍵信息,隨即,又接著問道:“但我怎麽覺得他和道長是故交啊?”

風靈子沒有接江朝歌的話題。

嘴巴很嚴。

江朝歌就準備再想辦法,從其它方麵撬點信息。

但就在這時,山鬼楚憐兒卻突然站了起來。

一身綠色的長裙飄然而動,幽怨,衰楚,傷感的臉上,仿佛變得有些畏懼:“時辰……到了。”

風靈子點了點頭:“嗯,血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