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即便死了，我一樣叫她賤人
不知道為什麽，
王書音和趙紫汐的心，突然變得更加慌亂，一股濃濃的悔恨，在心頭交織。
“本座聽她們說，昨日顧嫣然去找你了？”李道真問道。
“是！”
“她找你做什麽，你和她說了什麽？”
畢竟顧嫣然的自殺，太過蹊蹺，而且還是在劉正宇回歸的這個特殊時刻，很難不讓人懷疑此事是不是此人暗中動手。
“弟子也不知道這個賤人找我做什麽？”方牧幽幽道：“而且弟子也不想看到她，並沒有說什麽，便回洞府去了。”
“沒說什麽？”李道真顯然並不相信，“那為何顧嫣然回來的時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這弟子就不知道了。”
方牧聳了聳肩，這件事他自己也納悶呢。
“或許是壓力太大了吧。”
壓力太大？李道真心頭一動。
玉璣峰一脈堅信劉長老是幕後凶手，如今他的回歸，的確會讓她們感受到壓力。
畢竟玉璣峰就在劉正宇的眼皮子底下，而且師尊淩傲雪還不在這裏，誰知道劉正宇會不會暗中對她們動手呢？
這樣想來，或許顧嫣然正是因為有此顧慮，這才找上方牧，想要得到他的庇護。
然而方牧卻拒絕了她，令她愈發的恐懼和不安，承受不住，這才選擇了自盡。
這種猜測，或許很有可能。
王書音和趙紫汐二人的眼神中，充斥著不安、恐懼、悔恨，還有迷茫。
而且當她們聽到方牧叫顧嫣然為賤人的時候，心中更是感到悲涼。
曾幾何時，他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而現在呢？顧師姐人都死了，在他口中，也不過一個賤人。
“難道在你心裏，過去的情誼，
真的一文不值嗎？”
王書音聲音低沉，看著方牧問道。
“情誼？”
方牧轉過頭，看著她們，一臉玩味。
許久之後，冷笑道：
“我們之間的情誼，不是早就被你們耗光了嗎？你們昨天趾高氣揚地指責我的時候，又何曾想到過情誼？”
“我、我們……”王書音一時語塞。
“以前，楚景天在的時候，你們這些賤人，總是找我要這要那，我千辛萬苦得到的寶物，送給你們，可一轉頭，那些寶物便出現在了楚景天手裏。請問，將我送的禮物送人，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情誼？”
“還有，你們經常闖禍，哪一次不是我出麵幫忙解決的，而你們呢，有說過一聲謝謝嗎？請問，這是情誼？”
“修行的時候，我不惜犧牲自己的時間，來指點你們。隻因為來晚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你們那張臭臉，請問這是情誼嗎？”
“不開心的時候，你們安慰過我嗎？反而那楚景天稍有不悅，你們就像狗一樣圍著他。每次我批評他的時候，你們便視我為仇人一般。請問，這是情誼嗎？”
“為了一個拜入玉璣峰不過數年的人，你們不惜誣陷我，我落難之後，還要遭到你們的嘲諷、指責，請問這是情誼嗎？”
方牧的話，如同一把把刀，刺入二人心底，直接幫她們回憶起了過去對待大師兄的種種態度。
她們都想要辯解，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因為方牧說的都是事實。
二人呆愣於原地，心中既羞愧又後悔。
想到過去的種種，這才發現，過去她們對方大師兄的態度和行為是有多麽的惡劣。
可如今，已經破裂的情誼，卻再也回不來了，正如方牧所說的那樣，這些情誼，全都被她們給消耗殆盡了。
站在一旁的李道真，聽到這些，心裏同樣產生了些許波瀾，他也想到了自己過去為淩傲雪做過的事情。
可換來了什麽？
無條件的付出，卻沒有換來一句謝謝。
隻要有事的時候，才會想起自己，
沒事的時候，見麵卻像陌生人。
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李道真內心深處質問著自己！
“既然這裏沒什麽事了，弟子懇請告退。”方牧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隨後，李道真滿懷心事地點了點頭。而王書音和趙紫汐，更是渾身無力，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方牧的背影，多麽希望他能夠回頭啊。可惜，並沒有！
“顧嫣然乃是自盡，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他殺，後事你們自己處理。”
一來，若顧嫣然的死真的有人在幕後操縱，現在也找不出來凶手。二來，通過剛才的調查，此女真的有可能自盡。
綜合下來，李道真已經不想理會這種事了，反正玉璣峰的人少，死幾個並不會對聖地造成影響，死了就死了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說完後，李道真便離開了這裏。
看著二人的離開，
王書音和趙紫汐隻感覺心中一片悲涼，
充滿了無助、恐懼和痛苦。
身後，顧師姐的屍體還掛在那裏，舌頭伸得很長，微風拂過，還輕微地搖晃了起來，似乎在和她們說：快來陪我呀！
這讓二人感覺有些不寒而栗。
“師妹，我給師尊寫一封信，找人帶去邊地，你先在這裏看著……”
“……”
下午，二女合力將顧嫣然的屍體，
安葬在了她的洞府前方。
她們在這裏坐了許久，這才離開。不過，經曆了幾位姐妹的死亡，讓她們變得極為敏感，甚至都不敢獨自回自己的洞府。
趙紫汐搬到了王書音那裏。
然而，這也不能給二人帶來絲毫的安全感，這一夜，她們根本不敢入睡，因為隻要一閉眼，腦海中便浮現出顧嫣然和納蘭琳夢的身影。
深夜，
顧嫣然的埋骨之地，
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此人帶著麵具，看不清容貌。
隻見他輕輕一掌，便將眼前的墳墓給破開，露出了裏麵的屍體。
很快，屍體消失！
麵具人正打算離去，卻突然眉頭一皺，開口道：“你怎麽知道在下晚上要來？”
在他身後，李道真的身影傲然屹立。
“哼，本以為玉璣峰弟子的死，彼此之間並沒有聯係，沒想到還真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一切。”李道真冷冷道。
“李聖主何出此言？”麵具人輕笑道，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從最開始的陸秋池，到周清漓，再到馮清瑤、納蘭琳夢，她們死後，竟然都連屍體都找不到，剛開始的時候，本座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直到今日，本聖主發現，顧嫣然死了，但她的屍體竟然還在，這讓本座很不解。”
“所以，便決定晚上來這裏看看，沒想到竟然還真的碰上了你這條魚。”
聽完李道真的解釋，麵具人的眼眸中似乎有些意外和恍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