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等待出生
“人越來越多了，我甚至還感受到了九階的存在。”
距離小鎮外不遠處的一棵樹上，亨利的目光看向了小鎮的門口。
幾個陌生的身影打了起來，看樣子隻有七階的實力，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他與保羅的實力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要是真遇到保留九階實力的存在，大概隻能投降了。
“我最近總有一種被跟蹤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保羅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頭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被跟蹤嗎？不見得，我沒有這種感覺。”亨利清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低下頭來：“對了，保羅你的鼻子現在是不是很靈？
用你的鼻子找一找附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或是奇怪的人，昨晚找了一晚上，我們都沒有特別的發現。
這不正常。”
“可是亨利大人，我不是狗。”保羅搖了搖尾巴，他在心底罵了一聲雜毛鳥。
“不，你可以臨時當一下狗，我們需要你。
進入枯葉鎮的另一麵後，我的卷軸已經失去了作用，所以得用其它的方法解決問題。”
亨利從樹枝上飛下來落到了哈裏的頭上。
如今他的實力下降頗多不一定是保羅的對手，為防止保羅有非分之想，他得把哈裏當做人質。
作為九階，亨利從未有一天覺得自己如此脆弱。
保羅低著狗頭不做回答，如今的他已經能夠感受到了亨利有非同尋常的打算，對方一直想要做些什麽。
兩天前，他看到亨利把查爾斯大主教叫進了房間談了許久，後者走出房間後滿麵笑容。
讓保羅記憶猶新的是查爾斯離開時還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好好幹，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亨利很看好你。”
乍一聽這是好話，但查爾斯嘲弄的眼神讓他渾身發寒。
自那之後保羅再也沒有見過查爾斯，對方遊離在了幾人之外，做著他所不知道的事。
“保羅，你有聽見我的話嗎？隻要你好好幹，我就為你弄到更多的資源讓你更快的攀登九階。
隻要聽我的話，我保證你有希望在五十年內展望九階。”
見保羅不回話，亨利便開始畫下大餅。
“我明白的亨利大人，我會嚐試著幫你找到異常的地方。”保羅點了點頭，他馱著暈過去的哈裏看向遠處的小鎮。
那裏有股討厭的氣息，像是存在著一個可惡的人。
……
“教皇大人，亨利帶著保羅和哈裏進入了枯葉鎮，他們現在已經失聯了。”
另一邊，待在枯葉鎮百裏外的查爾斯正在聯係教皇。
為了確保安全，亨利將一個強製傳送的陣盤交給了查爾斯，讓他去某地布置。
為了取得亨利的信任，查爾斯與亨利交換了各自的秘密。
至於他的秘密則很簡單，那就是當著亨利的麵痛罵教皇的不是。
他很清楚亨利肯定會偷偷的錄音，不過他並不在意，因為這是教皇默許的東西，回頭他認錯的態度誠懇一點還會獲得很多的獎勵。
很快他便收到了教皇的回信，對方讓他密切關注，必要的時候狠狠的捅亨利一刀。
此時的教皇已經意識到了什麽，她正不斷的調整自己的布局，想要在接下來的變故中積累足夠的籌碼。
若不是教廷內部的命運測算裝置還未修複完成，不然她也不至於如此焦急。
“保證完成任務，不過這枯葉鎮當真非常特殊，真的不需要我進去為您打探情報嗎？”
看著教皇的回信，查爾斯喜滋滋的表著忠心。
“不需要”
簡單的三個字打消掉了查爾斯多餘的想法。
有關枯葉鎮的事已經進入了大部分勢力的眼中，那道通天的紅光像是擾亂世界的不詳。
得到這樣的回答，查爾斯也樂得輕鬆，至於強製傳送的陣盤？？
笑了，他根本就沒有安裝。
教皇想要亨利死，那麽他就不得不死。
……
“狐狸跟個懶豬似的，一個晚上睡了十幾個小時，你不怕長胖嗎？”
狐狸家的餐桌上，凱倫與狐狸相對而坐。
他早早的出門買來了早餐與對方分享，隻不過枯葉鎮隻是普通小鎮，牛奶和芝士麵包已經是很不錯的配置了。
狐狸：“今天還要去找我的婆婆嗎？”
凱倫：“不錯，今天我們繼續跟蹤，不過出發前我還得去地下室那點卷軸路上看。”
“強盜！”
狐狸先是瞪了凱倫一眼，隨後小口小口的咬著凱倫買來的麵包。
“你居然敢吃強盜的早餐，難道不怕我下了藥嗎？”
凱倫撐著下巴小有興趣的打量著狐狸。
還別說，現在的狐狸比未來的狐狸可愛多了，柔柔弱弱的樣子欺負起來很有感覺。
“難道說你不下藥我就能反抗了嗎？你就跟那些貴族一樣，隻會用武力威脅我們這些普通人。”
將好吃的麵包吃完，狐狸意猶未盡的舔了舔白皙的手指。
“可我就是貴族啊，貴族本就是壞到骨子裏的存在，要我說，這個世界的貴族早點毀滅的好，不然這個世界遲早會徹底爛掉。”
凱倫無所謂的站起身來揉了揉狐狸的頭：“我去的地下室看看，你先把牛奶喝了吧，多喝點牛奶可以長身體。”
告別狐狸，凱倫徑直走進地下室，推開陳舊的小門，他走到角落打開了裝有卷軸的小箱子。
他把自己看完的卷軸從懷裏拿出來打算放回去，但他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因為他發現小箱子裏出現了一個新的卷軸。
這是手抄的卷軸，看起來還很新，上麵的陣紋依舊繁複難懂。
不過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昨天他來時根本就沒有這份卷軸，那麽這也就意味著眼前的卷軸是老婦人事後放進來的。
這一發現印證了凱倫的猜測，那就是老婦人不僅知道狐狸偷看了卷軸，還縱容了她
她每天離開算是間接的給了狐狸偷看的機會。
從感知上來說，她對狐狸還算不錯，但事實上她有許多瞞著狐狸的地方，動機不純。
將自己看過的卷軸放到了一邊，凱倫點亮照明魔法吧新的卷軸拿到麵前。
“有點熟悉，有一部分很像羊皮卷軸上的陣紋。”
凱倫將羊皮卷軸拿出來仔細的對比，如同他所料的那般，有一半的陣紋高度重合。
越是對比，凱倫的眉頭皺得越是厲害，一定有什麽地方出錯了。
按照時間來說，一天多的時間根本不夠狐狸學會這種難度的卷軸，那麽這便與之前的猜測對應不上。
不，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瘋狂的給狐狸加精神力。
不過就算這樣可能性也不大，時間太緊必須讓狐狸通宵學習才有一絲機會。
但最關鍵的是凱倫並不想讓狐狸接觸這種東西，它存在的本身就是罪惡，這種罪惡不應該壓在狐狸嬌小的肩膀上。
想到這裏凱倫毫不猶豫的將卷軸收進了自己懷裏，他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計劃。
按照之前的係統提醒，他所做的事都會導致命運線的變遷，那麽他按照狐狸口述的故事進行改變又會怎樣呢？
他的腦海中掀起了恐怖的頭腦風暴，浩瀚的精神力提供著巨量的計算力。
十分鍾後，凱倫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離開了地下室。
他看著正在收拾桌麵的狐狸感慨道：“這個小鎮平靜的時光應該快要·結束了。”
狐狸聞言立馬展開了不好的聯想：“你想做什麽？我警告你，你要是對這小鎮上的居民做什麽，我就…我就一頭撞死在牆上！”
想了半天狐狸都沒想到有什麽能夠用來威脅凱倫的東西。
“你還真是有趣，不過這個世界到底又有多少東西是真的呢？”
凱倫攤了攤手，他沒有選擇將自己的記憶共享給狐狸，因為那是最壞的方案。
十幾年前的故事裏沒有他，也沒有雪莉，更沒有保羅他們。
他們都是外來者，都對這個小鎮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小鎮門口的打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留下的坑坑窪窪的地麵是最醒目的遺留。
哪怕狐狸的婆婆已經將鬧事的人給綁走了，但影響卻也切實的發生了。
在狐狸所說的故事裏，這些事件並沒有發生。
“對了狐狸，如果我真的害死了這座小鎮的人，你真的會恨我嗎？”凱倫向著大門外走去，隻給狐狸留下了一個背影。
狐狸先是歪著頭用奇怪的目光看了凱倫一眼，隨後斬釘截鐵的道：“會！”
“真是一個無情的狐狸，我記住了，我不喜歡你了。”
凱倫笑著開了一個玩笑。
抬頭看了一眼陽光正好的小鎮，他先一步的走出了大門。
看著對方消息在陽光下的挺拔背影，狐狸的心沒有來的絞痛了一下，自己似乎做了什麽錯事一般。
本能迫使她追上去，但理智克製了她出格的行為。
再次見到凱倫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這次對方帶著她離開了小鎮。
路過小鎮的門口，狐狸發現這裏與昨日完全相同，並沒有打鬥的痕跡。
多的隻有一個在小鎮門口擺攤的女騎士，她與這個小鎮的氣息相差頗多，就像是眼前的壞人一般不屬於這個小鎮。
“我們去哪？”
狐狸加快腳步來到凱倫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
凱倫回過頭看著狐狸道：“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他讓雪莉留守小鎮的門口，拒絕一些外來者進入。
相較於九階的實力，這次凱倫隻給了雪莉八階的實力，因為接下來的他需要絕對的壓製。
狐狸的婆婆是一個活了超過五千年的未知存在，凱倫不會有絲毫的大意。
亨利給人的感覺雖然還是九階，但應該隻是感覺，如果他真的具有九階的實力也不會中自己的陷阱。
至於其餘幾個跟進來的高階便是核心的耗材，留著他們還有用。
值得一提的是凱倫並沒有感受到老龍王波頓的氣息，看起對方沒有選擇跟進來。
不過他也理解，畢竟貝拉還在王城，老龍王不願動身也是正常的事。
凱倫尋找著外來者的氣息穿梭在野外，相較之前他變得沉默了許多。
另一邊，狐狸的婆婆布蘭奇抓著五個外來者去到了所謂的遺跡。
這是一片被特殊魔法屏蔽的土地，就算是九階都很難感知出來。
布蘭奇所抓的人中有兩個九階兩個八階以及一個六階，原本還有一隻無毛狗和綠毛鳥，但被它們給跑掉了。
其中跑掉的那隻綠毛鳥擁有著九階的氣息，為了保險她沒有深追。
對她來說要緊的是向這些外來者詢問外麵的事，就在兩天前枯葉鎮方圓五十裏出現了未知的屏障將整個枯葉鎮封鎖在其中。
她做過許多的嚐試，但都無法聯係外界，無論是瞬移還是步行她都無法離開。
最壞的情況便是狐狸的魔法不能延伸出去，按照她原本的計劃，應該需要獻祭一整個西雅王國的人才行。
可是看著被自己綁起來的九階和八階，她突然覺得應該勉強夠用了。
感謝上天的饋贈。
“噗通！”
將五名被綁好的外來者扔到冰冷的密室中，布蘭奇佝僂著腰布置了一大堆的魔法防止他們逃跑。
讓她想不明白的是這些個九階八階為何隻有七階的實力，若不是他們在小鎮門口打起來暴露了實力，她不敢貿然上前抓捕。
“咳咳！”
杵著拐杖的布蘭奇關上特製密室的大門一步步的走向了大廳的中央。
如果說存在勞斯特家族口中所說的遺跡，那麽一定是布蘭奇現在所處的地方。
用更貼切的說辭，這應該是一座墳墓，一座很多年前就埋下了的墳墓。
這座墳墓有許多個密室，有的密室放著神秘而古老的羊皮卷軸。
溫妮送給凱倫的羊皮卷軸便是來著這座神秘的墳墓。
與尋常墳墓不同，布蘭奇所處的墓地大氣磅礴奢華到了極點，夜明珠做裝飾，黃金做地板，玉雕做的柱子，印刻在牆壁上的九階魔法壁畫…
僅僅是核心大廳的裝飾品就足以買下十幾個西雅王國，刻在牆上那些失傳的魔法更是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
布蘭奇經曆殘留的魔法認可後走進了大廳來到了正中央的玉棺前，她彎著快要廢掉的腰對玉棺行了一禮：
“枯葉鎮出現了奇怪的變化，我正在調查原因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了，希望您再等片刻，我一定會讓您重現於世間。
天神教廷已經走到了末路，變革的時機就在當下，我已經找到了關聯命運的人，她會成為一顆釘子釘在命運的心髒上。”
“咳咳！”一句話說得太長，布蘭奇又咳嗽出聲，這一次她的嘴角已經溢出了一縷血跡。
她用蒼白的衣袖擦了擦嘴角：“很抱歉，屬下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無法再侍奉您左右，就算是時光魔法也不能再延長一天。
如果計劃順利，您會在三年後完全重生，屆時您便能夠向虛弱的命運複仇。”
說道這裏布蘭奇模糊的雙眼中少有的閃爍著精光，如果要追溯根源，玉棺中那位應該屬於深淵的一方。
從上往下看，透過模糊的玉石棺蓋能夠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這身影像是存在於虛無之中，仿佛一陣風吹來就會消散。
其實布蘭奇有時候有在想，這個時代真的還是屬於那幾位的時代嗎？
就算她們回來了，真的能夠改變什麽嗎？
布蘭奇不知道，她隻知道按照自己的祖訓完成自己的任務，玉棺中的那位是她與母親侍奉萬年的對象。
兩個五千年就是一萬年，這一萬年的時間裏她們隱姓埋名待在遙遠的小國。
玉棺中的那位說過，她需要等待，等待一個機會。
可能是一萬年，可能是更久，或者是直到世界毀滅也等不到。
“明天我會讓小狐狸為您獻上充足的祭品，屆時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如果還有未來那就請您照看一下小狐狸，她是一個好女孩兒。”
這次布蘭奇跪俯在地又行了一禮，她今天站在玉棺錢所說的話比此前一千年都多。
然而布蘭奇所不知道是，玉棺中的影子正不斷的波動著，她似乎正恐懼著什麽。
如果她能發出聲音，一定是高喊道：“你不要過來啊！”
作為曾經的巔峰，她能夠感受到了某種邪惡的存在來到了這片土地，並且還越來越近。
最關鍵的是，布蘭奇口中的小狐狸是與對方一起來的。
養傷的人最怕的便是傷口撒鹽，更怕的是被一波帶走。
她沉寂了上萬年第一次如此活躍，在她的感知中，命運線已經從那人的手中遠去附加到了另一人的身上。
而匯聚命運之人正不斷的向著她走來。
那是個惡魔！
玉棺中的影子想要逃跑，卻被棺蓋死死的鎮壓，現在的她連推動玉棺的能力都沒有。
“看起來您很高興，這五千年來我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您如此高興。
請不要急，明天之後您的實力就能恢複十分之一，屆時至少也會有九階的實力。”
布蘭奇杵著拐杖從地上爬了起來。
“……”
玉棺的那位徹底沉默了，她在想自己到底哪一步出錯了。
按照原本的推演，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存在，正常的時間長河中應該找不到她才是。
心灰意冷，有的人還沒出生就知道了自己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