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痛心疾首,順手牽羊與眼前一黑！
南平侯雖然戰死沙場了，世子的爵位在朝中也暫時沒有那麽快有旨意傳下來，但南平十三城怎麽都是南平侯府所轄封地，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侯府昨晚才生了這麽大一場火，惠城城中的世家是怎麽都要來城守府這處問候和邀請的。
阮陶上次見到這樣齊聚一堂的場景，好像還是傅伯筠喪事的時候……
而眼下，傅毖泉，傅長歌，傅四四，傅長允和團子都在廳中，就站在她和老夫人身後。
阮陶有時會稍許有些恍惚。
但這樣的場合，老夫人慣來是不怎麽開口的。
惠城城中也都習慣了，都覺得老夫人的性子人淡如菊。
所以，今日在城守府中的寒暄和應酬大都是阮陶在做。
旁人偶爾問起來，傅毖泉，傅長歌，傅四四，傅長允和團子幾人也會應聲，還會聽阮陶的話……
廳中前來問候的女眷其實大都有些意外。
早前城守夫人生辰宴的時候，阮陶也正式露麵過。
但那次因為朱氏的緣故，鬧得有些不歡而散。
阮陶也因為當時對朱氏的那幾個巴掌留下了不太好的名聲，甚至還有些不怎麽好的坊間傳聞。
所以，今日到場的這些世家女眷都知曉阮陶性子矯情多疑，衝動易怒，不怎麽好相處。
卻沒想到今日再見阮陶時，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 端莊，大氣，談吐自如，對老夫人這處也好，對府中孩子這處也好，甚至應對廳中所有的女眷都遊刃有餘……
不怯場，有分寸，也應對自如。
這讓不少人心中都不由泛起了疑惑……
阮陶怎麽都是安堂阮家的嫡女。
言談舉止，行事做派，哪一樣都無可挑剔！
今日怎麽看，怎麽都沒覺得阮陶身上有哪裏不對！
不知道阮陶當日怎麽會同朱氏起爭執，然後氣得動手的？
就算阮陶當日真同朱氏起了爭執，阮陶也不像會做這種事情的人，難道，當日朱氏真的特意說了，或者特意做了讓阮陶難堪的事？
畢竟，退一萬步，以今日所見，阮陶的性子怎麽都不像會同人起衝突，並且讓人扇對方耳光的人。
阮陶的談吐和舉止，不僅無傷大雅，還進退有度，讓人如沐春風，同這樣的人相處，怎麽會逼到對方扇耳光子的？
廳中紛紛心中猜度著，該不是，早前那幾巴掌還真不是阮陶讓人扇的！
而是朱氏自己讓人扇的？
阮陶一方麵是懶得同人解釋，一方麵也真的沒將朱氏放在眼裏，所以旁人愛說什麽說什麽，阮陶根本不在意。就似在路邊遇到的某個路人甲，她瞪了你一眼，你實在懶得同對方計較一般……
再怎樣，阮陶都是南平侯府明媒正娶的侯夫人，名分和出身都在這裏放著；但朱氏這個“白月光”的身份，卻隻是坊間傳聞的。
阮陶同她計較，反倒是自降身份。
除了這點，廳中的女眷實在想不出還能有其他什麽緣故，會讓人兩次對同一個人產生全然不同的印象！
尤其是今日的阮陶，處處都拿捏得恰到好處！
既未太誇張，也將這場大火之下應有的鬧心和窩火表現得淋漓盡致……
侯府的大火是一回事，但重新認識了阮陶，在這些女眷心中又是另一回事。
於是，一整個上午的時間，寒暄和問候中度過，其實過得很快。
臨到晌午，阮陶覺得時候差不多了，端起茶杯，輕輕看了賀媽同方媽一眼。
方媽會意，又朝廳中的邊緣處的婢女使了眼色。
婢女悄聲退了出去。
很快，就有侯府的管事急急忙忙跑來，在阮陶還在同廳中其他女眷說話的時候，腳步聲就蹭蹭蹭從苑中傳到了廳中。
“夫人，夫人！”管事慌慌張張。
阮陶真說著話，當即轉頭，眉頭微微攏了攏，像是認出好像是侯府的管事。
賀媽也俯身，同她附耳兩聲。
廳中也都安靜下來，紛紛瞥目看向廳中的管事，隱約中都察覺到些許端倪。
不像是什麽好事。
“出什麽事了？”阮陶‘平靜’問起。
雖然‘平靜’，但廳中都聽出和剛才不同。
阮陶臉上的神色雖然不至於驚慌，但應當還是從對方的身份和慌張情緒中猜出了些什麽，所以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想來管家也架不住這廳中的眾目睽睽，再加上這些事遲早也會讓旁人知曉，想瞞是瞞不住的，所以管家一麵糟心著，一麵半是失聲道，“老夫人，夫人，大火燒到府庫……”
“什麽！”光是這一句，阮陶直接起身。
廳中也都聽懵了！
府，府庫？
這……
怎麽會燒到府庫的？
一般府庫的建造都會很難走水！
但再一想昨晚侯府那場大火火勢衝天，廳中似乎又都跟著捏了把汗！
而管事這處接著道，“夫人，大火將府庫燒了！還有人趁亂順手牽羊， 府庫，府庫中好些東西都沒了！”
管事痛心疾首！
廳中更是感同身受！
不僅著了火，還被順手牽羊了！天煞的！這誰不痛心疾首！
阮陶既要表現出腦海中“嗡嗡”一片空白的模樣，還有餘光瞥向老夫人，提醒老夫人一聲。
但老夫人明顯看戲看入迷了，還沒反應過來！
方媽雖然在一側，但因為府中的公子小姐在，所以方媽在老夫人稍遠處，不好直接上前！
就在這個時候，傅長歌悄悄伸手扯了扯老夫人衣袖。
方才光顧著看戲的老夫人才忽然想起兒媳婦叮囑的事情來，然後趕緊撐手起身，驚訝的語氣道，“你，你再說一遍?”
語氣中的震驚，詫異和難以置信簡直恰到好處。
廳中也紛紛看向老夫人。
管事不得不開口再說了一遍，“老夫人，大火燒了府庫，又遇到趁亂順手牽羊的，府庫中好多東西都……”
這次，不待管事說完，老夫人就“眼前一黑”，直接腳下一軟，昏了過去！
幸虧方媽和賀媽眼疾手快 ，雙雙將老夫人扶住！
而傅長歌率先“反應”過來，“祖母！”
然後傅毖泉，傅四四，傅長允和團子都反應過來！
“祖母！”
“祖母！”
“祖母！”
……
先是阮陶起身，“母親！”
然後廳中都陸續起身！
老夫人昏倒了！
廳中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