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繼母今天又頭疼了嗎!

第186章 漫長而充實的入京旅途,與邊關的消息(5)

“這趟去的京中路途遙遠,路上的餐食和環境都不如在惠城和侯府。像晌午,大多隻能在像這樣的路邊涼茶鋪子一麵歇腳飲茶,一麵用午飯,再晚,就要等到黃昏或是入夜去了,而且也不一定能剛好縫到途中的城鎮或是村落借宿,所以晌午這頓都要吃殷實些,就怕晚上趕不上。但惠城到京中的一路還算繁華,不至於沒有地方落腳,隻是老夫人,嫂夫人,恐怕要花時間適應。”

涼茶鋪子歇腳的時候,曲少白一麵替老夫人和阮陶斟茶,一麵說起此事。

他雖然答應了阮陶,送侯府若幹人等一道入京,但事出突然,具體細節是來不及細說的。阮陶同他說了難處,他能權衡的是可以上路,但像南平侯府這樣的人家,錦衣玉食,出入都有奴仆跟隨侍奉,未必能習慣,正好今日是旅途中的第一日,曲少白尋到合適時機,就同老夫人和阮陶說起。

像眼下路邊這樣的涼茶鋪子,接待的都是往來的商旅與行人,地方狹長有限

侯府的這趟出行的人員精簡再精簡,除了阮陶身邊跟了賀媽與雅石幾人,老夫人身邊跟了方媽和紀芙,芷杳之外,幾個崽崽身邊隻帶了管事媽媽和一個貼身侍婢女,其餘就是幹雜役的小廝和侯府,以及阮家的侍衛,前前後後也有好幾十人了。

就算這些人沒有占據了涼茶鋪子的所有地方,也差不多都圍繞在茶棚周圍,以及在馬廄處照料馬匹。

像這樣的遠途,馬匹和馬車都是最重要的工具,這類設在旅途中的涼茶鋪子既是給人提供休息和補給的地方,也有給馬喂草飲水的馬廄,可供隨行的侍衛和小廝在照料馬匹。

曲少白同老夫人,阮陶坐在一處說話的時候,幾個孩子都在阮趙的帶領下,圍著馬廄看侍衛給馬喂草飲水。

小孩子的世界其實很簡單。

好奇的就去觀察,然後印象深刻的就記在腦海裏,而且,能形成很久的記憶。

尤其是當土撥鼠小盆友發現團子和傅四四都能準確得知曉馬的喜好,還可以伸手摸馬,給馬喂草的時候,土撥鼠小盆友驚得合不攏嘴!

不,是下巴都驚呆了,然後掉在地上!

然後都忘了要自己撿起來。

還是傅四四替他撿起來的!

“看呆了吧!嘿嘿,我們可都會騎馬!二哥會,我會,小團子也會!我們都學了騎馬,在你不在家的時候!”傅四四嘚瑟。

各個都會騎馬了?!

土撥鼠驚呆了!

但土撥鼠絕對不能輸氣勢!

土撥鼠叉腰,仰頭,“誰說我不會的,我會騎馬啊!倒是四哥,你是不是在吹牛呀?”

以前每次土撥鼠這麽還擊的時候,傅四四都會跟著土撥鼠挖好的坑往下落,然後傅四四都是最後挨數落的那個。

這次,傅四四都擺好了環臂,呲牙的姿勢,並且嘴都長大的時候,目光忽然瞥到阮陶了。見到母親正同曲少白曲大人說著,傅四四眨了眨眼,忽然想起母親在同他下五子棋的時候,不止一次同他說過——傅四四,知道什麽叫穩重嗎?不要別人一激你,你就惱,那正中別人下懷。

—— 什麽叫下懷?

—— 你應該問,應該怎麽做!

—— 那應該怎麽做?

—— 如果對方激你,說明他著急了,那你就要越不著急。

那怎麽才能越不著急?

他看著母親,然後母親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悄聲同他說了一句。

眼下,傅四四再次眨了眨眼,然後滿腦子都是母親的這句話。

而一旁,土撥鼠小盆友正等著嘴笨的傅四四和他理論,但傅四四駕駛都擺好了,臨到最後了,卻話鋒一轉,朝著他呲牙一笑,“愛信不信!”

土撥鼠:“!!!”

四哥哥以前不是這樣的!

傅四四環臂轉身,看著土撥鼠剛才那幅吃驚模樣,紅鯉魚,綠鯉魚與魚心裏得意得不得了!

果然,母親教他的好厲害!

他以後就這麽樣!

曲少白說話的時候,阮陶餘光也瞥到傅四四一幅得意並著趾高氣昂得姿勢,一看就是好不得意的樣子。

阮陶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多看了他一眼,結果發現傅四四小盆友更得意了!

阮陶:“……”

阮陶不知道傅四四哪根筋又犯了。

又正好,曲少白起身,“那不打擾老夫人和嫂夫人歇息了,我同柳恒商議下稍後的行程,等晌午這段最熱的時辰過了再出發。”

“多謝了,少白。”

阮陶在,老夫人這處負責微笑和聽著就是了。

等送走曲少白,阮陶這處還未坐下,就見傅毖泉上前。

“有事?”阮陶看她。

傅毖泉方才一直都在馬廄那處。

傅長歌和傅四四幾人都在高高興興看馬,隻有她在想阮陶之前的話。

雖然當時在馬車中很氣,但真的出了馬車,尤其是看著眼前的侍衛給馬飲水喂草,周遭又鬧哄哄的時候,傅毖泉才又認真回想了方才同阮陶的對話。

權且不說,阮陶說的那些話是不是都有道理,但更重要的是,阮陶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會,而且肯“鼓勵”她這麽做的人。

哪怕,這個“鼓勵”是演的,也更可能是特意嘲諷她的。

但她並不想錯失這個機會。

也許,是唯一一次機會。

所以,阮陶看著她,“有事?”

傅毖泉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就是告訴你,我想學畫畫,也會堅持。”

哦,原來是這件事。

阮陶的目光其實落在原處的團子身上——團子正趁阮趙和周圍的侍衛沒注意,想去扯馬得韁繩。

“好,我知道了。”阮陶敷衍了一聲,然後想繞開“聖誕樹”上前。

因為這時高聲,興許團子日後會嚇得不敢再碰馬匹和韁繩,而且,也會引起幾位管事媽媽的擔心。

而且團子還沒伸手,隻是小眼睛眨了眨,準備伸手。

阮陶不停留了,徑直上前。

傅毖泉也明顯覺察阮陶是在敷衍她,傅毖泉咬唇,然後拎著裙子跟上,“我同你說真的。”

“嗯。”阮陶的注意力在團子身上,再次敷衍一聲。

傅毖泉麵上都快掛不住,“你在敷衍我。”

阮陶這才駐足,然後看了傅毖泉一眼。

見傅毖泉是真的在惱意較真。

阮陶餘光繼續看著團子,正好見賀媽上前,阮陶連忙喚住賀媽,同賀媽吩咐了聲。

賀媽快步上前。

阮陶這才鬆了口氣,也才轉眸看向傅毖泉,理性道,“那我怎麽要怎麽表達我沒敷衍你?”

傅毖泉:“……”

傅毖泉語塞。

阮陶又看了她一眼,同時餘光也看到賀媽抱起了團子,阮陶心中的擔心才徹底放了下去,然後又重新看向傅毖泉。

傅毖泉也剛想好,“你出個題目吧,你想看我畫什麽,我畫給你看,證明我不是信口開河。”

阮陶:“……”

阮陶還沒見過自己主動提要求的。

阮陶剛才光同曲少白說話,還沒顧得上吃飯,正好涼茶鋪子的東家端了簡單的飯菜上桌,阮陶喉間輕咽。

正在這時,映入眼簾的是歡脫的傅四四上了飯桌,就坐在老夫人一側。

老夫人的表情既嫌棄又喜歡,違和到了極致。

阮陶輕歎,“紅鯉魚,綠鯉魚與驢……”

傅毖泉:“???”

傅毖泉一臉懵,以為自己聽錯。

阮陶笑眸看她,“我是說,我出的題目是,紅鯉魚,綠鯉魚,與驢。”

傅毖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