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囚徒困境
“你沒發現那個屋子幹淨的有些過分嗎?那分明是被仔細打掃過的,打掃的這麽仔細,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有強迫症,見不得房間髒,要麽是想通過打掃掩飾一些什麽……”
說到這,許默話鋒一轉。
“如果是有強迫症,那房間裏絕對不可能出現一枚煙頭,煙頭肯定也會被清理掉,所以屋子被打掃的那麽幹淨,一定是想掩飾什麽。”
“那她想掩飾什麽呢?”,韓飛問道。
“掩飾屋子裏住著的不光隻有母子二人,而是還有另外一個男人這件事。”
“還住著一個男人……就是你剛才說道的那個女人的相好?你懷疑是他倆聯手殺害了死者?”
“對。”
“……”
警局。
審訊室。
女人被帶到警局後,一直沒有警員來問話,她就這麽坐在審訊室裏幹等著。
長時間坐在審訊室裏,麵對著審訊室裏的幾個攝像頭,以及正前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大字,使得女人的心境發生了一些變化。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愈發的緊張,臉上也出現了擔憂的神色。
坐在審訊椅上的每一分鍾,都讓她感覺十分難熬。
與此同時。
警方已經展開了一輪摸排。
按照許默所述,警員們調查一下女人的社會關係,也對住在女人對門的鄰居進行了走訪。
結果和許默的推測一樣。
塔影小區三號樓202室,住著的確實不止母子二人,還有一個中年男子,這個男人也是嫌疑人之一。
同時,法醫對帶回來的死者屍體進行了屍檢,發現死者的死亡原因不是失血過多,而是一氧化碳中毒。
經對比,廚房那扇滑動式玻璃門上的掌紋和死者的掌紋一致,從廚房裏帶回來的那塊抹布上也有大量的天然氣殘留。
許默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推論。
“帶回來的那個女人還不審嗎?”,期間,陳恪問道。
“不著急。”,許默搖搖頭:“現在問她也不會說的,晾她一會。”
頓了頓,許默繼續道:“去把那個住在死者家中的中年男人帶回來,我感覺他才是突破口。”
“是!”
從一開始,許默就沒想著從那女人的口中套出話來。
她敢報案,就說明她一定是打好了腹稿的,對於警方的盤問,她一定有早有準備,直接審怕是啥也審不出來,畢竟警方現在還未掌握強力證據能證明是她殺了人。
一小時後。
陳恪和另外兩名警員返回了警局,他們還帶回來了一個中年男子。
“許隊,人帶回來了。”,陳恪將男子帶到了許默的麵前。
“嗯。”,許默點了點頭,隨後起身:“交給我吧,我來問。”
許默帶著男子離開了辦公室。
男子一臉的迷茫:“警察同誌,剛才那個同誌說我涉嫌殺人把我抓起來了……我也沒殺人啊!你們不會是搞錯了吧?”
許默沒回答他的話,隻是將其押著走出了辦公室。
剛一出來,便迎麵遇上了來找許默的韓飛。
“任琴交代了?”
“還沒,不過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抗不了多久了。”,說到這,韓飛還看了眼被許默押著的男人。
聞言,男人的眼角不由的抽搐了一陣,表情有些不自然。
男人的麵部表情被許默看在眼裏,很顯然,韓飛的這幾句話對男人造成的衝擊力無疑是巨大的。
這是許默和韓飛提前商量好,故意演給這個男人看的一幕。
他們隻是想給剛被帶回來的這個男子傳遞一個信息:你的同夥已經快要扛不住壓力招供了。
實際上韓飛沒有說假話,女人現在的情緒確實十分不穩定,的確已經抗不了多久了。
但這話到了男子的耳中可就不一樣了,懷疑的種子已經在他心裏生了根。
共同犯罪的兩個人心中一旦有了間隙,距離破案也就不遠了。
囚徒困境是無解的。
許默將男子帶到了審訊室。
打開審訊室的台燈,燈光直直的打在男子的臉上。
“秦國富是吧,你和任琴是什麽關係?”
“朋友。”
“隻是朋友嗎?”
“對,隻是比較好的朋友。”
“今天早上六點到七點這個時間段你在哪?”
“我在家。”
“有人能給你證明嗎?”
“沒有,我家裏就我一個人。”
麵對這些問題,秦國富都對答如流,回答的十分痛快,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然而接下來許默提出的問題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任琴的兒子今天死在了家中,這件事她有和你說過嗎?”
秦國富一下就被問懵了,久久沒有給出答案,以至於,他的額頭上都滲出了絲絲細汗。
思索再三,他給出了回答:“知,知道,她跟我提了一嘴,是自殺對吧?”
秦國富的語氣充滿了不確定,像是在試探。
“她跟你提過?”,許默忽然抬頭盯著秦國富,眼神像是要將他洞穿一般。
答都答了,也不好改變,但秦國富從許默的語氣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索性給自己剛才說出的話打了個補丁。
“好像也不是她說的,我也不確定是聽別人說起的還是她告訴我的,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警察同誌見諒。”
“是嗎?任琴可不是這樣說的,她告訴我們這事她沒跟任何人提起過,你是聽誰說的啊?”
“我……”,秦國富吞咽了一下口水,一時間有些語塞。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個警員,警員的手中拿著幾張A4紙:“許隊,這是任琴的口供。”
許默‘嗯’了一聲,隨後接過了口供,翻看了起來。
看口供的時候,許默還有意無意的抬頭看了幾眼秦國富,眼神有些奇怪。
這讓秦國富心裏直突突。
他不知道任琴都交代了些什麽。
“死者被你反鎖在廚房裏毒死的……另外,你還威脅任琴讓她不要傳出此事對嗎?”,許默看完後,將口供攤在了桌上:“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