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權臣上門提親,嬌嬌嫡女嚇哭了

第11章 反正她是跑不了了

三下五除二,沈恕將謝蒹葭的頭發盤成一個髻,再用那隻剝了皮的樹枝一別,一個簡單的男子發髻就出來了。

一個大男人居然會給女人梳頭,用的還是手指,要知道紫雀用梳子都能把自己的頭發薅掉一大把,謝蒹葭都不敢讓她給自己梳頭。

謝蒹葭起身蹲在溪流旁,對著水中的影子照了照,一根樹枝橫插在發髻上,下麵還插了一朵桂花。

她有些嫌棄,撇著嘴說:“什麽審美,這朵花太俗了。”

一邊說,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雖然這麽說,卻沒有伸手把桂花取下來。

回過頭,身後的沈恕正在對她笑,比灑在身上的陽光還要暖。男人高大威武,就像是話本子裏講的大英雄一般,隻是額頭多了一個包包。

她剛剛真是太不應該了,那麽好看的一張臉,毀了怎麽辦。

心裏正在自責著,忽然看到坐在不遠處的紫雀。

她差點把紫雀忘了。

她走上前對他說:“沈恕,我看你正骨的手法挺有效的,不如替我的婢女也正一正吧,她的腳剛剛被崴到了。”

沈恕腳下沒有動彈,隻叫住不遠處的星郎,並衝他抬抬下巴。

星郎即刻心領神會,上前伸手抬起紫雀的腳踝,連鞋襪都未脫,輕輕往上一提,紫雀都沒反應過來。

“好了。”

星郎站起身,衝紫雀躬身行了一禮,“得罪了姑娘。”

紫雀紅著臉搖頭,“多謝小哥。”

謝蒹葭見她輕鬆的表情不禁有些驚奇,她歪著腦袋問星郎,“你技術比你家郎君可要好多了。”

星郎立即搖頭,“哪兒啊,我這手藝都是我家郎君學的,根本沒法比。”

聽完這話,謝蒹葭更詫異了。

上次明明被沈恕“哢吧”了一下,疼得她魂都要飛走了,現在看紫雀這般輕鬆,然而星郎卻說他是跟沈恕學的。

那不就是證明沈恕的手藝要更好一些,可為什麽當時那麽疼,莫非……

他是故意的!

好啊,怪不得當時一副奸詐的表情,還說什麽:撒謊是會付出代價的,合著就是為了報複自己呀。

果然是個愛記仇的。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始終還是那個他,根本不是她心裏的什麽大英雄,是她自己在胡思亂想。

不過沒關係,謝蒹葭早已經有了準備,保準能和他一刀兩斷,以後再無牽連。

想到這,謝蒹葭立馬換上一臉狗腿的模樣,笑著向沈恕跑了過去。

沈恕正在查看鳳冠,確定無誤後將其捆在馬上,準備帶回去交差,便看見謝蒹葭笑意晏晏的模樣,一雙小短腿跑得飛快。

她笑得很不自然,不知道心裏憋著什麽壞主意。

待她到了跟前,忽然又變得靦腆了起來,小聲說:“沈恕,你看這次我也算是幫了你的忙,咱們之前的過節能不能兩清了?”

沈恕聽著話覺得有些好奇,他們什麽時候有過節?

然後又聽謝蒹葭繼續說:“你看啊,上次提親是我姨娘的不對,你就看在今天我幫你的份上,別跟我們家計較了。以後你要是發達了,也別記我們的仇,就當我們鼠目寸光,千萬別把我們這樣的小人放在心裏。”

這話越聽越覺得令人費解。

難道他沈恕在謝蒹葭眼裏就那麽小心眼嗎?

看來,第一次救她的那支箭給她留下了陰影,讓她誤以為自己是個急功近利的小人。難怪今天豁出命來也要出來幫自己拿回鳳冠,看在她這般用心的份上先答應她。

想想方才是真的驚險萬分,差一點點他就中了盛景維的圈套,差一點點謝蒹葭就被殺了,真的是好險……

不過好在他們的命都挺大的,不能再嚇唬這個小姑娘,免得給嚇破了膽。

所謂安民先安心。

她想要什麽先答應她,反正她是跑不了了!

想到這,沈恕點了點頭,滿眼笑意的模樣甚是迷人,隻是額頭的包甚是紮眼。

謝蒹葭雙眼亮亮的,很是驚訝的樣子。

隨後她又小心翼翼地指著他額頭位置,“那你頭上的包……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心上啊,對不起……”

她雙手合十,一副禱告的樣子,大眼睛似是秋水一般清澈。

沈恕點頭笑道:“自然是不會跟你計較,放心吧,你也不是故意的,我……”

話還沒說完,麵前的人嘴裏說著“等一下”,然後飛也似的跑了。

回來後,少女氣喘不休,兩頰通紅,看樣子累得不輕。

她把手裏拿來的一張紙展開鋪平在石頭上,將一盒印泥展開壓在上頭,“既然我們兩清了就請大人按個手印,有憑有據,日後也好說得清。”

沈恕愣了一下,彎腰看清上頭的字,歪歪扭扭有些頭疼。

大概內容是兩人結下的恩怨從此兩清,誰也不欠誰的。

他抿著唇,強忍著心內的笑意,大拇指按上印泥,在自己名字上頭按下了指引。

到底是年輕,太幼稚,以為一張紙就可以束縛得了他?

他如今有鳳冠在手,禮部侍郎一職已經勝券在握,老油條謝崇文還不得立馬找他。

那個滑不留手挺能沉得住氣。

上次冷霜和周媽媽送謝蒹葭回來後,冷霜便說有人在後頭跟著,看衣著是謝家的小廝,跟到門前就回去了。

沈恕知道,謝崇文看不上盛景維,也看不上他,但他若是當上了禮部侍郎,那就不一樣了。

謝家的這個女婿,他是當定了!

他看著麵前低頭傻笑的少女,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意。

謝蒹葭看著手裏頭的憑證笑了又笑,怎麽看怎麽高興。

有了這張憑證,以後就可以放心大膽地撒潑,更不用再看到可怕的沈恕了。

把憑證仔細折好,又放回紫雀馬上的布袋子裏。

她看著紫雀的馬,心下有些犯難。

她沒有馬騎了,紫雀受了傷必然要騎馬的,那她呢,總不好跑回家吧。

這時候,沈恕他們騎馬趕來。

來到跟前,沈恕下馬,邀請謝蒹葭騎他的馬。

謝蒹葭不肯,直到沈恕說要幫她牽著馬,她才爬上去。

他的馬很高,謝蒹葭有些怕,但很快就適應了,沈恕怕她無聊,又給了她一把弓玩。

她拿著弓,一會射星郎,一會射紫雀,把他倆嚇得紛紛閉眼,謝蒹葭則在馬上樂開了花。

正在這時,不遠處揚起塵埃,隱約可見十來個人騎著馬奔馳而來。

這時候,她聽見身後沈恕的那些手下說:“半炷香來了?”

正想著半炷香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這才看清那領頭的人正是她在城門口堵著的盛景維。

他這是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