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這不對勁!
午飯後,謝蒹葭就安排夏文進一家去儲玉軒休息了。
得知他們要來,她提前準備好了很多,又是命人打掃儲玉軒,又是提前備好他們愛吃的菜單,還計劃好帶他們去城郊看風景的路線。可誰能想到他們竟是這樣一大家子,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故而在晚間,江叔來詢問需要做哪些菜的時候,謝蒹葭便讓他把那份菜單給撤去,換成她喜歡的菜品,不用顧及夏家人的喜好。
至於看風景……做夢,去夢裏看風景去吧!
不過她的警告是有效果的,接下來的幾天裏,夏家人一家果然都很老實。
貢院的會試開始了,沈恕已經三四天沒有回家,謝蒹葭隻希望接下來的兩天能夠快一些,這樣她好快點問清楚沈恕到底為什麽向夏家人隱瞞他們的婚事。
會試的第一個晚上,謝蒹葭和夏家人坐在一個飯桌上吃飯。
該死的上官渺,沒事非要出去喝酒幹嘛,把自己一個人丟在家裏,還要麵對這一家極品親戚。
……
上官渺此刻騎著小馬來到了薛記酒館,對麵正是千江樓。
站在小酒館的門前,他心馳神往地看著高大的千江樓滿臉豔羨。
什麽時候他能過頓頓吃千江樓的日子,那他的名氣一定大得不得了!
剛要轉身進去,便在人群中看見一個衣著五彩斑斕衣裳的年輕男子。
定睛一看,竟然是前兩天打過自己的張亦安。
真是冤家路窄!
上官渺剛想躲避,就瞧見張亦安用手指著自己,“站住!”
他哪敢站住,立即拔腿就跑,轉身就鑽進一旁的小巷子裏去了。
身後的張亦安也追了上來,他邊跑邊喊道:“你給我站住,你別跑,我還能吃了你嗎!”
這話傳到上官渺的耳朵裏就變了樣。
他跑得更快了,一邊跑,嘴裏一邊嘀咕起來,“媽呀,還要吃人,盛京的紈絝太嚇人了!”
三兩下就拐又拐進一個小巷子裏。
他是個大夫,又整天忙於萬和堂的事務,沒跑幾步就開始喘個不停,很快就慢了下來。然而身後的張亦安反而越跑越來勁,沒多久就追了上去。
腳下是青磚鋪就而成坑坑窪窪的路,上官渺一時著急沒有留心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身後的張亦安走上前一手扶著牆,一邊喘著粗氣,“你……你……跑什麽……我……我……我是想給你道歉來著……”
上官渺的屁股差點沒摔成八瓣,疼得他嗷嗷直叫。
聽見張亦安這麽說,他也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那你早說呀,你害得我嚇個半死,還摔了一大跤……”
說著,他看見張亦安向自己伸過來的手。
上官渺抓住他的手,由著張亦安把自己從地上拽起來。
張亦安笑著對他說:“走啊,我請你去千江樓喝酒去!”
上官渺雙眼一亮,“好啊!”
如此正合他的心意。
張亦安摟著他,二人一起去了對麵的千江樓。
剛上樓,張亦安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上了千江樓的四樓。
這個人帶著鬥篷,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可憑著身影也可以認出。
他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他這會不是應該在貢院考試嗎,怎麽會出現在這?”
一旁的上官渺問:“你在說什麽?”
張亦安立馬回了回神,“沒什麽,咱們快上去吧。”
帶著心裏的疑惑,後來在進了廂房後,也一直都心神不寧的。
上官渺再次問起,“你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張亦安苦笑,“到底是大夫,看見人就想到是不是生病了,這樣你才有生意是不是?”
上官渺很是鄙夷,“胡說什麽呢,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張亦安忍不住笑起來,“開玩笑的,別當真。”
他站起身,決定還是出門看一下比較安心。
於是他便對上官渺說:“你先坐著,我去催催菜。”
說完,他轉身離開廂房。
剛出房門,他又看見另外一個身影,和剛剛那人一樣,他也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這不對勁!
怎麽這些原本應該被鎖在貢院考試的舉子不應該在貢院睡覺嗎,怎麽一個個的都跑了出來?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趕緊轉身進了房間,硬生生將等著吃飯的上官渺拖出千江樓。
他將他拽到自家馬車上,然後小聲跟他說:“上官渺,有件事比較嚴重,今晚吃不成了,改天我再請你,我們現在趕緊去沈府,把這件事告訴沈夫人。”
上官渺一臉茫然,“再重要能有那一桌子菜重要?錢都付了,就這樣不吃了,太浪費了吧!”
張亦安擦去額頭上的薄汗,繼續小聲道:“上官渺,剛剛我在樓上看見了我的兩個朋友,可他們都去貢院考試去了,他們怎麽會出現在千江樓?”
上官渺應該是沒有聽明白,下意識脫口而出,“你問我,我問……”
“不對,既然是會試考生,那他們應該在貢院,怎麽從貢院出來的?是誰放他們出來的,他們出來要做什麽?”
張亦安點點頭,“對,這正是我想說的,我們現在應該趕緊回到沈府找沈夫人說這件事,她的相公在貢院嚴防死守,貢院裏卻跑出了考生,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上官渺也跟著點頭,“那快點,此事茲事體大!”
張亦安催促著馬車快速趕到沈府,上官渺更是急得如坐針氈,恨不得立馬飛到田螺巷。
……
此時的謝蒹葭正在花廳裏陪同夏家人吃飯,正吃著,忽然聽見上官渺的聲音。
他很是急切地喊道:“瑤瑤,瑤瑤,你出來一下,有急事!”
謝蒹葭不由得放下筷子,支起耳朵聽起來。
他不是出去喝酒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不應該呀,哪裏會這麽快?
她沒有多想,起身向夏文進和楊氏告退。
快步走出飯廳,剛好在廊下看到上官渺,和他身邊的另外一人,同樣一臉焦急。
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身上穿著的五彩斑斕的錦緞閃著金燦燦的光芒。
張亦安,他怎麽也在這?
她忍不住開口問:“你怎麽在這?你們前兩天還在一起打架來著,怎麽這會就跑我家來了?”
正說著,這兩人一人拖著她一個手臂,將她拖下走廊的階梯,拽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上官渺有些微喘,他壓低聲響說:“瑤瑤,出事了,貢院出事了?”
聽了這話,謝蒹葭心內忽然一緊,急忙問道:“怎麽了,沈恕怎麽了?”
霎時間,她的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