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吃著碗裏看著鍋裏
謝清雪不得不承認,沈恕的身材比盛景維要好太多,盛景維脫了上半身全都是排骨,根本不及沈恕這樣吸引人。
更要命的是沈恕居然在對她笑。
那雙星星一般的黑眸中笑意晏晏,雖然她清楚地知道他的笑有些不懷好意,可她還是羞得低下頭。
就當他是在調戲自己吧。
正在這時候,她垂下的視線注意到了放在櫃子上的扳指。
若是尋常的扳指她倒也不會在意,隻是偏偏這個扳指好像有些大,似乎跟自己的那個有些差不多。
難不成那個救了自己的哥哥會是沈恕?
腦中回想起十一歲時候被抓進土匪窩的場景,那個哥哥單槍匹馬衝進匪巢。他騎在馬上,一彎腰便將她從地上拎起來,而身子卻仍舊穩穩地騎在馬上,威武又帥氣。情竇初開的少女總是向往英雄,怎麽能叫她不心動。
記得提親前幾個月,父親謝崇文曾經向她提起過要讓她嫁給沈恕。說他文武雙全,有過人的智慧,十幾歲的年紀就在莒縣造就一方……
那時候的她心裏隻有盛景維,完全聽不進去這些,現在想來她心裏頭竟然有些後悔。
等等,莒縣?
那個土匪窩也是在莒縣的位置,難不成真的是沈恕救了自己?
謝清雪心裏頭莫名地有些激動,為了印證心裏的想法,謝清雪再次看向那個扳指。
抬起頭,她看向正在換藥的沈恕,他趴在**轉過臉看向謝蒹葭的模樣真的好聽話,和前世的模樣完全相反。
那雙癡癡的眼眸裏全是濃情蜜意,也全都是謝蒹葭。
她很熟練地將沈恕身上的紗布拆掉,上頭還有鮮紅的血漬。
謝清雪再次看向櫃子上的扳指,連忙伸手去接謝蒹葭手上帶著血漬的紗布。
她笑著對她說:“姐姐,我來幫你扔了吧。”
謝蒹葭一臉茫然,“不好吧,你是客人,怎麽能讓你幹這些髒活呢。”
聽她這麽說,謝清雪生怕和她糾纏,“沒什麽的,都是自家人,怕什麽。”
說著,她便伸手一把將其奪過來,又順手帶走了櫃子上的扳指。
走出房間後,她將沈恕的扳指按在染了血的紗布上,讓扳指上沾上血液。然後,她又將扳指上的血跡按壓在自己的手臂上。這樣就可以留下痕跡,方便她回去做一個對比。
將紗布扔在一旁的木桶裏,謝清雪轉身又回了房間,不動聲色地將那枚扳指放回原位。
此時的沈恕已經穿上了裏衣,仍舊像剛剛那樣趴在**看書,根本都不看自己一眼。
謝清雪心裏頭有些失落,又急於去印證扳指的大小,便匆匆向謝蒹葭道別。
謝蒹葭見她滿臉慌張的模樣忍不住好奇起來。
她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究竟為的是什麽。
還有最氣人的一點,她居然看了沈恕光著身子沈恕更氣人,居然脫了衣服給她看,這跟渣男賤女有什麽兩樣。
越想越生氣,謝蒹葭笑著對謝清雪說:“那你有事要走我也就不強留了,我送送你吧。”
說著,她伸手在沈恕的肩頭上用力地掐了一下。
**的人正在認真看書,冷不丁被掐了一下,下意識叫出聲來。
不過,這叫聲落在謝蒹葭耳朵裏倒顯得有些銷魂了。
她忍不住撲哧笑出聲,小聲對他說:“你給我等著,我回來再收拾你。”
**的沈恕一手捂著被掐疼的位置,一臉笑嘻嘻的,“我等你,我的大娘子,看咱倆誰收拾誰!”
翻起白眼,謝蒹葭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轉過身剛好撞上謝清雪滿眼怨恨的眼神。
對此謝蒹葭習以為常,她裝作看不到一樣走出房間,並帶上房門。
在關門的一瞬間,她竟然看見謝清雪眸中的依依不舍。
這……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就沒有當回事,便又帶她去了花廳。
和他們兩夫妻寒暄了幾句客套話後,這兩個不速之客終於離開了沈府。
他們的馬車前腳離開沈府,後腳紫月便坐著馬車回來了。
謝蒹葭連忙拉著紫月去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她開口問紫月,“事情辦得怎麽樣?”
紫月笑了笑,“大娘子放心吧,事情已經辦成了,而且靠的全是大將軍的護衛,我全程都沒有露臉,不會有人懷疑咱們的。”
謝蒹葭點點頭,“你辦的很好,等下你叫兩個機靈的人去別院,再幫我辦紫芙的事。”
“好,我這就去。”
紫月應聲離開。
目送她離開後,謝蒹葭這才轉身去了水墨居。
經過紫月這麽一宣傳,不出明天盛京的人都知道盛景維是徐文澄私生子的事。
徐文澄不敢承認,更不敢承認這是他爹造的孽,到時候徐大娘子隻怕要把徐家的房頂給掀了。
想想都好笑!
謝蒹葭忍不住笑出聲,抬腳便來到水墨居。
穿過院子,她走到臥房廊下,伸手推開房門。
**的男人還在看書,聞聲他回頭笑了笑,“那兩個瘟神送走了?”
謝蒹葭哼了一聲,“怎麽,你還舍不得謝清雪走?還想留她吃飯不成?”
男人愣了一下,隨後笑著將手裏的書合上,“我若是留她吃飯,娘子豈不是能釀出一缸的醋來,那到時候咱們家一年都不用買醋了。”
聽了這話,謝蒹葭不由得氣惱起來。
她快步走上前等著他,“那你倒不如娶了她,我給你釀的醋管你一輩子行不?”
看著沈恕帶著笑意的臉僵了僵,她白了他一眼,隨即背對著他坐在床邊。
好半天她也沒聽見沈恕開口說話,便問了一句,“你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就這樣想的?你說啊,你說話呀,你說……”
話還沒說完,便有一雙大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在**躺著。
她尖叫了一聲,卻又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沈恕的懷中了。
沈恕眼眸帶笑,很是溫柔地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娘子這醋吃得叫為夫很是高興。”
謝蒹葭再次一把擰在他的肩上,“高興個頭,我看你跟那些男人都一個德行,都想吃著碗裏看著鍋裏!”
沈恕疼的嘴角抽了抽,他嘴上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蒹葭,我是開玩笑的,我本意是想嚇唬嚇唬謝清雪讓她滾蛋,誰知道她竟然賴著不走,臉皮也太厚了。”
聽了這話,謝蒹葭明白了。
這話倒是不假,沈恕沒必要當著自己的麵和她調情。
伸手揉了揉他的肩膀,她帶著警告的語氣對他說:“這次就算了,膽敢有下次,我絕對饒不了你!”
說著,她伸手把床頭櫃上的扳指拿起來準備給他戴上。
打過巴掌就要給他一顆甜棗,這是哄人的最低端的手法。
然而她卻無意間發現,手上的扳指居然有血。
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