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權臣上門提親,嬌嬌嫡女嚇哭了

第30章 好好活著

就在謝蒹葭準備睜眼的時候,忽然感到手上傳來一點溫熱,伴隨著的是酥麻感。

她連忙睜開眼,剛好對上沈恕滿是情愫的雙眸,她這才意識到剛剛沈恕親的是她的手。

難道他不知道姑娘家閉上眼是什麽意思嗎?

她看著沈恕再次附身,在她的耳邊低聲說:“別著急,你的嘴以後我會親的,但不是現在。”

說完,他的嘴角洋溢起了戲謔的淺笑。

謝蒹葭心頭一顫,臉再次紅了,連耳尖都在發燙。

她連忙扯著被子蒙在臉上,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該死的沈恕,居然調戲她!

真是羞死人了!

蒙在被子裏的謝蒹葭回想起剛剛被親在手上的感覺,心尖止不住顫動了一下。

哪有人親手的,真是不解風情……

心裏頭雖然在埋怨,謝蒹葭的嘴角卻不自覺地翹起,她從被子裏露出腦袋看向沈恕,再次臉紅了。

沈恕伸出手摸著她發燙的臉,滿臉寵溺道:“謝樂瑤,你害羞的樣子真好看。”

謝蒹葭垂下眼眸,遲疑片刻後對他說:“我不喜歡樂瑤這個名字,我叫謝蒹葭。”

沈恕的臉上並沒有半分驚訝,一雙墨眸帶著點心疼,“可這個名字太苦了。”

謝蒹葭伸出雙手攥住沈恕的手掌,他的手太大,她一隻手根本握不過來。

她看著他俊朗的麵容,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苦的不是名字,而是這樣的家,從我生下來就注定了的。”

“一個自私涼薄的父親,一個心高氣傲,且不諳世事的母親,這樣的婚姻注定是慘敗。我娘在臨終前為我改名,讓我好好活著,無論過得怎樣,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她說活著才是希望,隻要能活著,旁的什麽都不重要。她還說,或許這樣的名字,可以把我以後的厄運帶走一些……”

她的喉嚨哽咽住了,眼淚順著眼眶滑落到發間,“可是,名字改變不了什麽,我叫樂瑤可我並不快樂,還是叫蒹葭吧,至少它是母親留給我的念想。哥哥已經離開我很久了,隻有這個名字是母親留給我的了。”

前世的種種讓她傷痕累累,她拚命隱忍,隻為記住母親的話。

好好活著!

感受到身上懸空,又快速撞進一個溫暖寬大的懷中。

沈恕緊緊摟著她,在她耳畔低聲道:“好,我以後就叫你蒹葭,你放心,以後我會對你好,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謝蒹葭摟著他的脖子,繼續在他懷裏低聲抽泣,“我信你……”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在沈恕懷裏睡著了,醒來後天已經亮了。

她昏昏沉沉地從被子裏坐起來,腦中全是自己在沈恕懷裏哭的情形。

她在心裏頭有些後悔,自己怎麽就腦子一熱跟他說了那麽多心裏話,居然忘了臨死前的場景。

沈恕可是要殺她的,她怎麽能對他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可是,那個時候的她真的是有感而發,鬼使神差地就說出來了。

她這是在怎麽了?

可現在並不是她糾結這些小事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在盛景維來到之前,先將父親這個搖擺不定的牆頭草給拉回來。

頂著一雙腫眼睛,謝蒹葭下床穿衣洗漱,匆匆吃了早飯後打聽到父親昨天歇在秋桐院,便立即跑到書房裏等著他。

剛坐下沒多久,謝崇文便回來了。

他一臉詫異地站在謝蒹葭麵前,“樂瑤,你的眼睛怎麽腫成這樣了,是昨晚沒睡好嗎?”

聽著這句明知故問,謝蒹葭並沒有去反駁,“沒事,一會兒我讓紫月給我用熱毛巾敷一敷就好了。”

謝崇文“哦”了一聲,又問:“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謝蒹葭繼續擺弄著棋子,對謝崇文說:“沒什麽,就是想來告訴父親一件事。”

謝崇文有些不解,“什麽事?”

她用食指和中指夾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盤上,抬頭看向他,“昨日父親和小閣老在千江樓會麵一事陛下已經知曉,你們吃的飯菜,喝的茶水,陛下都一清二楚。”

謝崇文的臉從淡然到驚訝,到後麵瞠目結舌。

他忍不住向後倒退兩步,向謝蒹葭問起,“你怎麽知道?”

謝蒹葭嘴角微微揚起,捏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盤上,頭也不抬地說:“沈從謙告訴我的,昨日下午他被招進宮裏,親耳聽陛下所說。父親難道就不奇怪,陛下為何要在小閣老身邊安插眼線?”

謝崇文臉色已然變得有些難看,他跌坐在背後的椅子上,沒有回應謝蒹葭的話。

看樣子這些話起了作用,隻需要再添一把火。

謝蒹葭繼續下著棋,看似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仁宗造就了奸臣王榭,曾祖父站錯了隊,才有了後麵謝家的滅頂之災。父親,您在朝堂經常與新帝接觸,自然就知道他的性格不是仁宗那般仁愛心軟,自然容忍不了徐淳這樣的權臣獨攬大權,我大盛不會有第二個王榭。我們謝家的前途和榮耀全在父親的一念之間,您可別學曾祖父站錯了隊。”

昨天在這個地方,謝崇文用整個謝家綁架謝蒹葭,意圖讓謝蒹葭屈服。

可現在,謝蒹葭卻把這口鍋再甩給他,讓他自己去決定謝家的生死。

繼續捏著一枚黑子,她聽見謝崇文開口了,“可……可朝中半數的人都是這樣,爹爹我也隻能隨波逐流。”

他苦笑了一下,“陛下我不敢得罪,徐閣老我也不敢得罪,你爹我就像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新帝登基不過三個月,根基未穩,且徐淳一黨勢力頗大,朝中大半的人多少都跟徐黨沾點關係。陛下想要跟他手裏奪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到後麵誰輸誰贏都還是個未知數。

謝崇文的顧慮謝蒹葭懂,不論是徐黨還是陛下,都是他們這樣的人家不敢得罪的。

不過既然得罪不了,那就隻有兩頭都討好,這也是謝崇文擅長的。

謝蒹葭猜測,父親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隻是心底尚有顧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