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時候的玩伴
“但是…”葉不凡惱怒地盯著楚鈞，“我要與十四皇子約戰！”
他前世縱橫東極大陸數千年。
要不是被卑鄙無恥的楚狂人打壓，又何必以秘法重生一世？
“挑戰我？”
楚鈞眉峰微挑，這話從正常人嘴裏說出來著實荒謬。
大月國誰人不知，他這位皇子空有冠絕皇城的容貌，卻是經脈閉塞的修行廢人？
等等…不對！
楚鈞忽然意識到，如今自己已是開元境巔峰修為。
與眼前這位氣運之子同處一境。
如此想來，對方的挑戰倒也不算全然無理。
但——憑什麽？
“我願以珍寶作注。”
葉不凡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枚靈果，紅白交織的鱗狀紋路在日光下流轉異彩：
“此果名叫冰火龍鱗果，若殿下應戰…此物不論輸贏皆歸殿下所有。”
靈果異香霎時彌漫百裏，周遭眾人紛紛以袖掩鼻，眼中卻難掩好奇。
楚鈞凝神細觀，果皮半透明的鱗片下，冰藍與赤紅兩股氣息如遊龍交纏。
九竅玄孔隱現果蒂處，吞吐間竟引得他體內純陽之氣微微震顫。
葉不凡指尖輕點竅孔，“冰火龍鱗果原本隻有兩竅，但我這枚足有九竅。”
“殿下服之可逆轉陰陽，暗合周天造化…”
“本皇子要這陰陽逆轉何用？”
楚鈞暗自腹誹。
他身負九曜純陽體，若當真陰陽倒錯，怕是要經脈逆行爆體而亡。
“跟他比！”靜坐棺槨中的萬茜兒突然開口，催促楚鈞贏戰。
“為何？”楚鈞道。
“傻瓜！”萬茜兒解釋道：“這果子靈性雖低，卻也對你的九曜純陽體有些許妙用。”
“若機緣得當…說不得，日後可讓你冰火同修。”
“冰火同修？”楚鈞旋即一喜：
“我豈不是會冰會火？從此讓兩位娘子過上美滿的新生活？”
“正經些！”萬茜兒無奈扶額，這小冤家總說些不著邊際的渾話。
“可是…”楚鈞擔心道：“本皇子從未與人動過手，萬一輸了怎麽辦？”
“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這個氣運之子？”
萬茜兒餘光瞥向廊下閉目調息的薑向薇，唇角勾起一抹狡黠：
“有那位在，你怕什麽敗陣？讓她暫掌你身軀，碾殺此獠不過彈指間。”
楚鈞詫異，“葉不凡好歹亦是天道關照著的人物，怎麽說也應該會有點壓箱底的底牌。”
“應該不會這般容易被殺。”
萬茜兒自信道：“若非本宮不方便出手，此方天道亦是隨手可以擊之。”
下界天道不過爾爾。
楚鈞望向薑向薇，咧著嘴笑道：“娘子大人，可願助為夫一臂之力？”
薑向薇緩緩睜開雙眸，無奈歎息：
“既然你喚我，總是要出手的。不過，以我此刻的狀況，隻能出一劍。”
“一劍？”
楚鈞想了想，“足夠了！”
他決定由他先出手與葉不凡對戰，待事不可為時，再讓薑向薇出手。嘴角一歪，笑道：
“既然你誠心想要與我對戰，本皇子又是一個熱心腸，勉勉強強便同意下來。不過嘛……”
葉不凡心中一喜——對付楚鈞，他自認隻需一根手指，追問道：“不過什麽？”
楚鈞嚴肅道：“不過，要加錢！”
葉不凡無語。他兩世重修，尚未見過楚鈞這般掉進錢眼裏的受寵皇子，咬咬牙道：
“我再給你一個就是…”說著他又拿出一個黑色羅盤：
“此乃地脈羅盤，磁針由隕鐵混合地心岩漿淬煉而成。”
“能夠準確探測地脈所在，絕對是探險尋寶必不可缺之物。
“在下這顆冰火龍鱗果即靠此寶所得。”
楚鈞一喜，此寶對他日後尋找異火必有大用，滿意道：“善！”
“楚鈞！”一旁看戲的納蘭煙淩終是忍不住，策馬上前勸道：
“你才剛能修煉而已，莫要這般逞強！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楚鈞不悅道：“本皇子與人對戰與你何幹？你我早已沒了關係，莫要在這裏礙眼！”
楊珍、楊宗兩姐弟自是不悅道：“楚鈞，煙淩姐是好心勸你，你又何苦這般不近人情？”
楚鈞隻覺一陣惡心，不爽道：“本皇子做事何須你們插手？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罷了，還真當自己有多了不起？”
“也罷…”納蘭煙淩緊咬朱唇，眼中閃過莫名情緒，旋即歎息道：“是在下多言了。”
“既知多言，還不讓開？”楚鈞冷聲道。
“哼！煙淩姐，我們走！此人不知好歹，被人打死也是活該！”
楊珍視納蘭煙淩為最好的姐妹，自然不肯看著她被楚鈞欺負，當即反唇相譏。
“楊家的是吧！”楚鈞冷冷瞥了眼楊珍，又望向楊宗，唇角勾起森然冷笑：“怕是這孩子...很難活到十八歲了。”
“楚鈞，你...你什麽意思！“楊珍心頭猛地一顫，楊宗可是她楊家十八代單傳的獨苗。
若真出了什麽差池，她便是死了也無顏麵對列祖列宗，急忙說道：
“你別忘了，你我可是從小的玩伴啊。“
楚鈞眨了眨眼，仔細盯著楊珍打量，突然重重一拍腦門：
“啊，原來是你。”
“小時候喜歡用尿和泥巴，偏要拽著我玩拜堂的哭包精？”
哭——包——精——
三個字像沾了陳年泥漿的瓦片，將楊珍端著的矜持砸得粉碎。
她耳尖瞬間漲得通紅，纖指死死絞住袖口。
什麽大月國第一才女，什麽《清荷集》裏冰清玉潔的詩句，此刻都抵不過那句“和尿女娃”帶來的羞恥。
“胡…胡說！”她嗓音發顫，“定是你記混了！我…我自小習的是琴棋書畫，怎可能…”
話尾卻虛了下去。
那段被刻意遺忘的記憶裏，分明有個紮羊角辮的小丫頭，舉著團黑乎乎的泥巴，追在少年身後...
“好了，你起開吧。“楚鈞推開楊珍，挑釁地_看著葉不凡道：
“今日本皇子讓你明白_，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記住敗你之人，大月國十四皇子是也。“
望著眼前囂張的楚鈞，
葉不凡整個人呆在原地，仿佛此刻的身影與當年那人逐漸重合在一處_。
頓時，一股怒意直達天靈，心中低吼著：
“楚狂人，今日老夫就讓你的後世子孫知道，花兒為什麽這般紅！”
“紅”字還未落下，
葉不凡的腿便如同閃電一般，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殘影，真身卻已踢向楚鈞麵門。
“哈哈，給我燒！”楚鈞大笑一聲，施展出楚家的《霸拳》。
一拳轟擊過來，霸道的拳意帶著氣吞山河、宇內無敵的恐怖氣勢，狠狠撞在了葉不凡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