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種田,打個奶嗝就產一噸靈芝

第96章 喜悅,玉溪村翻身了

大人們聊天嘮嗑。

百相就坐在旁津津有味的聽。

等嘮嗑完了,覺著悶了,娃兒就蹦蹦跳跳去晏家找長卿哥哥玩去了。

坐在晏家庭院竹涼亭,喝著嬤嬤煮的酸梅湯,降下暑氣,百相舒服得直眯眼。

“長卿哥哥,金伯伯說要在咱村子建茶坊,讓阿爺阿奶幫他參謀參謀。”百相對這些事諸多不懂,“建茶坊好嗎?”

晏長卿拿過幹淨帕子給娃兒擦拭小嘴,抿笑,“原州城距玉溪村路途太遠,從這裏把百相草運回去,途中難免會有損耗。金家想在這裏建茶坊,對金家好處多,對玉溪村好處也多,挺好的。”

見娃兒歪了腦袋,眼裏依舊疑惑不解,晏長卿解釋道,“對金家的好處,首先是減少損耗。其次,他在這裏建茶坊,自然要請工人,如此既能讓周邊村民多個掙錢的機會,也能讓金家在這裏積攢好名聲,金家跟玉溪村的聯係會更緊密,同時金家在之後的百相草競爭中也能比同行多出許多有利條件。”

“競爭?”

“百相草大放異彩是遲早的事,隻要利益足夠誘人,就會有人加入競爭。或許不用多久,就會有別的大商戶來玉溪村,遊說村民將百相草售賣給他們。金家隻是商賈之家,在強權重壓之下,未必能支撐得住,所以他們家需要未雨綢繆提前布局,以待將來破局。”

“那建茶坊對我們村有啥好處?”

“其一,自然是定向售賣,能讓村民更放心。其二,村民多一個掙錢的進項。其三是最重要的,有句話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一樣窮的時候,或者說玉溪村最窮的時候,沒人會注意玉溪村。但是玉溪村富裕起來了,一躍爬到了十裏八鄉最上頭,就會引來諸多嫉妒,對玉溪村來說不是好事。”

百相更不解了,“你們說過會保護玉溪村,讓我們想做什麽都行。”

玉溪村掙錢了,長卿哥哥就不保護玉溪村了?

童言稚語讓人失笑。

晏長卿彎了清眸,抬手在娃兒小鼻尖上親昵捏了捏,“我自然會保護玉溪村,可是,長卿哥哥縱有能耐替玉溪村擋住明刀暗箭,卻沒有能耐控製得了人心啊。玉溪村會被孤立。就比如,有一天相寶的小夥伴突然疏遠你,都不跟你玩了,你會不會難過?”

百相眨巴眨巴眼睛,認真想了想,“不會誒,我有阿爺阿奶,有爹娘叔嬸,還有哥哥,夠啦。哦!我還有長卿哥哥!”

“……”晏長卿扶額,換了個說法,“如果你阿爺阿奶、爹娘叔嬸他們難過,你會不會難過?”

“會!”百相毫不猶豫。

“便是這個道理。”晏長卿忍了很久,還是沒能忍住,俯身把娃兒抱到膝上,小小軟軟一團在懷裏,整個人都舒服了。

“所以,金家茶坊開得好。玉溪村出產百相草,金家在周邊村子請人製茶。百相草供應不絕,工人們就能一直有工做有月餉拿,如此一來,外麵的人不僅不會再嫉妒、孤立玉溪村,反而會盼著玉溪村好。因為彼此之間有了利益關聯,你好,我才能好。我猜,金家建這茶坊,會邀你家入夥,這樣村子裏的百相草他們家更能穩拿。”

“好複雜,聽得我腦袋暈乎乎的。”百相先提的問,這時候倒不樂意聽了,“長卿哥哥,你給我講故事吧?”

“好,給你講小狐狸的故事。”

竹亭,石桌,四麵涼風,桌上散放未吃完的茶、果。

清瘦男孩抱著昏昏欲睡的小娃娃,一手搖扇,低聲講著雜談小故事。

清潤嗓音被風模糊,離得稍遠了便聽不真切。

杜嬤嬤在亭外遮陰處一直候著,待瞧著女娃兒已然睡著了才緊步走進涼亭,輕聲道,“殿下,百相睡著了,我抱她去花廳小榻,讓她睡舒服些?”

晏長卿看了眼懷中酣睡的小娃娃,點頭。

等嬤嬤接過娃娃,他也跟著起身一並往花廳走,“嬤嬤,待會給我拿筆墨,再拿張信紙。”

“殿下要給——家裏去信?”

“嗯。”晏長卿曲指撓了下小娃娃半空跳躍的小揪揪,眼底有一縷少年人方有的調皮,“給父親去信,提前替林家求一份恩典,免得他們被食人禿鷲盯上。相寶剛才愁得腦袋都暈乎了。”

杜嬤嬤嘴角抽抽,“……”

殿下莫不是以為她年紀大了,離得遠了,他說了什麽她就真沒聽見?

明明是他說的話太沉悶冗長,相寶不耐煩聽了才暈乎。

玉溪村各家各戶的家裏老小齊上陣,半下午功夫,就把地裏成熟的百相草全部摘下了,在籮筐裏碼放得整整齊齊。

半下午的暴曬,人人汗流浹背,發絲黏答答胡亂貼在額角、臉頰,卻壓不下臉上燦爛笑容。

金家負責運輸的車隊已經到了,一列的馬車,從石橋這頭排到那頭,順著大路往外延伸。

方老去了林家地頭,這邊數量太多,就由金錢來負責點數付賬。

在林家歇了一趟喝飽了茶,金錢來站在河邊田埂上,雙手負背精神奕奕,“來福,上秤!記賬!當場結銀子!”

來福領著幾個幫手,把秤亮出來,同時還從馬車上搬下來幾筐子的銅板,“老爺,早準備好了!大家夥麻煩排個隊,一戶一戶來!”

玉溪村民們自發排隊,等著自家的藥草過秤拿錢。

最激動的時刻,頂著大太陽,沒有一個人覺著曬、覺著累,隻盼著趕緊輪到自個家。

同樣激動的還有河對岸來看熱鬧的人,在這裏待了半下午,愣是守到現在,沒看完全程不肯離開。

“林鐵柱家,二百五十斤,結錢八兩七錢,並五十銅!”

“林三姑家,二百八十斤,結錢九兩八錢!”

“李富貴家,二百四十斤,結錢八兩四錢!”

“王全家,二百五十二斤,結錢八兩八錢,加二十銅!”

……

“老村長家,三百一十斤,結錢十兩八錢,加五十銅!”

“許小七家,一百六十六斤,結錢五兩八錢,加十個銅板!”

沉甸甸的碎銀、銅板捧在手心,玉溪村民們站在地邊、路邊,呼吸急促,眼尾通紅。

婦人婆子們感性,有坐在田埂上怔怔回不了神的,有蹲下來抹淚的,有抱著孩子又笑又哭的。

她們的手,無不粗糙變形,染滿草汁,指腹、掌心布滿厚厚的繭。

一個月辛苦,幾兩幾兩的銀子掙到了手裏。

那是他們曾經年複一年都攢不來的銀錢。

河對岸,別村看熱鬧的,眼睛比玉溪村人更紅。

玉溪村翻身了。

靠著小小一株百相草,全部發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