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林衍驚豔全場!
冷瑜把印章扔進他懷裏,“拿去洗洗你的眼睛,救救你的審美,少看點那些蛇精一樣的小零!”
賀籌被懟了也不在意,輕蔑地把印章翻過來,掃了一眼。
但,隻這一眼,他就瞪直了眼睛。
線條淩厲卻帶著靈氣,是多少人苦練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境地啊!
他兩步竄過來,“這是你自己刻的?”
林衍不卑不亢道,“是,有機會咱們切磋一下。”
賀籌馬上點頭,“行,隻要冷總不說我欺負新人就行。”
“放心,不會。我是他哥。”林衍對待同行喜歡炫技服人,雖然他謙遜,但也不喜歡有人質疑他的水平。
他也明白賀文刻的顧慮,就是怕林衍的作品是假借他人之手。
如果真是別人的東西被林衍盜用,那賀文刻積攢了一輩子的名聲也就沒了。
賀文刻見林衍臉上並無不快,心裏也多了兩分欣賞。
“今天正好來了很多同仁,我呢,看這印章是真心想要收徒的,但是擔心啊,有人背後說是新人走後門。”
他說著,停下來掃視一圈,有人立馬收了臉上的戲謔。
賀文刻接著說,“等會啊,咱們人到齊了就請林總跟我這大徒弟賀籌一比,就在拇指大的檀木上刻……佛祖。”
眾人嘩然,都嘖嘖兩聲,這算得上刁難了吧。
大多的佛祖印章都是兩筆線條,以平淡的慈悲為主,中規中矩,掀不起波瀾。
不少人已經等著看林衍笑話了,賀文刻的門可不好進,這人護短又愛惜名聲,最是軟刀子殺人了。
林衍眼風一掃,把眾人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並不害怕。
他已經很久沒有跟人比過了。
技癢。
“好,賀總可要說話算數啊。”林衍笑笑,“我可是久仰賀籌老師的威名的。”
賀文刻笑得前仰後合,眼角的褶子一層層堆著。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問江律,聲音裏帶著些許不悅,“你那朋友呢?宴會就要開始了,怎麽還不來?你也是,不去接一下。”
江律一愣,旋即無奈地笑了,“就在您麵前啊,老師。”
“是我,賀總。”林衍笑著上前半步,拍了下江律的肩膀,“江老師昨晚邀請我,可讓我高興壞了,都是我這弟弟,玩驚喜不肯告訴我。”
賀文刻哈哈一笑。
冷瑜哼哼兩聲,“那我還沒怪江總把我的驚喜弄沒了呢。”
眾人都跟著一起笑,氣氛融洽。
林衍手機卻響了起來,他直接摁斷,不過兩秒,又亮起來,賀文刻笑著說應該是有急事,讓他趕緊接上。
林衍眉心微蹙,朝眾人一頷首,轉身往旁邊去,“什麽事?”
祁馴沒出聲,偶有一點水聲。
“祁馴?”
“老婆,你把我扔下了,我等了你半夜,你沒有回來。”
林衍嗤笑,“我說了要回來嗎?”
祁馴:“是,你沒說,我以為的,我以為你不會走,我以為你還愛我……”
“有事沒,我很忙。”林衍打斷他。
祁馴沉默了下,聲音很輕的開口,“老婆,我心痛,我想抱你,你回來抱抱我,好不好?”
林衍煩躁地擰眉,祁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他都能容忍,說服自己,這隻是分手後需要戒斷。
當初他用祁馴戒斷,現在祁馴需要,他也可以幫忙。
但這並不代表祁馴可以打擾他做正事。
今天這場宴會就是一場他正式入行的宣告,最好的老師,最好的資源,也是嶄新的人生。
“祁馴,說正事,我很忙。”林衍再次重複。
祁馴幽靈似的靠近聽筒,“我很難受,好像以前晚上的樣子,我想下樓去拿刀子,我害怕,老婆,我把自己鎖起來了,你來看看我,好不好?”
舊情人用你最喜歡的聲音哀求撒嬌,是個正常人都會心軟。
但林衍隻想笑,祁馴的病好沒好,他最清楚,不可能他一離開就倒回以前,還是最嚴重的時候。
“那你就去拿,然後你打拚的所有都沒有了。”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幹脆利落,再次把人拖進黑名單。
祁馴盯著被掛斷的手機,神經質地再次撥打,不出所料,果然打不通了。
林衍,你可真是狠心。
祁馴關掉洗手台的水,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嘴角和臉上的傷都好了,但他總覺得鏡子裏的自己有點陌生。
“叮!”
祁馴驚喜低頭去抓手機,打開卻是陳助理的消息。
“祁總,林先生上熱搜了,是冷總買的!”
祁馴拿著手機走到一片狼藉的書房坐下,點開新聞慢慢瀏覽。
照片上的林衍穿著他從未見過的煙灰色西裝,嘴角帶笑。
祁馴輕輕摩挲照片,他不知道有多久沒見過林衍笑了,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他手指輕輕滑動,翻到下一張,是一年前他很熟悉的林衍。
——鏡頭裏林衍低頭,手裏拿著鏡頭裏如針般的刻刀,幹脆落刀,自信又迷人。
他點擊保存,順便把旁邊的江律和冷瑜截掉。
再往下翻,已經沒有了,他卻像是上了癮,瘋狂進入相關詞條,看著一個個誇耀林衍的詞匯句子,忽然發現自己不認識林衍了。
林衍曾是專業的第一,也有過很多迷妹迷弟,但林衍從來不關心那些,他也就沒有操心過。
“我說我犯病了,你卻在跟人說笑,你真是好狠的心。”祁馴摸著照片上的臉,“渣男。”
祁馴起身換了件大衣,是林衍最喜歡的一件,既然林衍不吃他裝病這一套,那就換一個。
瘋狗有的是時間陪他玩。
分手了又不是哄不回來了,他經驗多得很,林衍隻能跟他在一起。
……
林衍手上的印章出落的那一刻,自己都懸了下心,畢竟是把東西交給這個行業最頂尖的人來審判,還是有點緊張。
賀籌搶先來看,“先給我看看!”
林衍反手把印章推過去。
賀籌眯著眼睛一看,當即一拍大腿,“牛逼!我的不給看了,我認輸了!”
他說完抓著自己的印章塞進兜裏,冷瑜不給他機會,直接掏出來,“想得美,老頭,趕緊看看!”
賀文刻瞄了眼,“老樣子,瓶頸期,這佛太慈悲了,技法太重,沒有靈氣,最近少刻點,多出去走走。”
賀籌低著頭往後躲,“……知道了。”
他忽然抓住林衍的手,在拇指和食指上一摸,心裏的顧慮徹底放下,回頭跟老師說,“這手上的老繭,起碼六年起步。”
林衍點頭,“是,十八歲開始學,剛好六年了。”
賀籌把印章遞給賀文刻,臉上已經沒有了半分輕視。
賀文刻接過,他的好奇心已經被吊足了。
眾人圍了一圈,冷瑜和江律各站一邊。
冷瑜看不懂,一眼看過去隻有種肅穆的感覺,但他不說話,裝得高深莫測。
而賀文刻僅一眼就確定了,方才那個印章確實出自林衍之手!
一樣又幹淨淩厲的線條,手穩得很,確確實實是個基本功紮實到了底的人。
賀文刻要求刻佛,林衍落刀不刻佛的慈悲,刻佛嚴宏,以山為體,以水作靈光,整個畫麵不留一絲多餘的線條。
賀文刻收住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誇讚,好雖好,但還有地方需要打磨,路子太野了,和長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