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合?祁總天天火葬場!

第42章 威脅

咖啡店裏。

林衍取下圍巾搭在椅背上,麵無表情地看著祁馴,“我要買下那幅畫,你報價吧。”

祁馴就知道,林衍是不會接受他的東西的。

曾經兩人相戀,林衍就是出錢最多的那個,他費盡心力送出的東西,在林衍那裏,可能連門都進不去。

而他能有現在的品味,也全是林衍培養的。

他再一次恨上了思華集團,林衍有錢有身份,所以林衍不會多看他一眼,也不願意為他多費心思。

哪怕他委曲求全,痛哭流涕,林衍也絕不回頭,因為林衍擁有足夠的底氣。

而且,林衍的心理太強大,哪怕被他逼到這個份上,也隻是去浴室泡了一會兒就想通了。

祁馴摸著手上的戒指,想,他一定要加快速度了。

咖啡端上來,熱氣騰騰。

林衍端起來抿了口,聲音淡淡的,“還沒想好?我不看你的付款記錄,你想要多少,報價,我都給得起。”

祁馴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你嗓子不舒服,不能喝咖啡。”

林衍把他當成空氣,隻一心等他報價。

兩人陷入沉默。

林衍不著急,他慢悠悠喝了半杯咖啡。

林衍篤定祁馴一定會答應他的提議,畢竟現在的祁馴很缺錢。

冷瑜對祁馴公司的攻擊持續了整整一個月,雙方都有損失,但冷瑜好歹家底深厚,不擔心會喝西北風。

這也是林衍沒有考慮再跟冷瑜說,加大從生意場上打壓祁馴的根本原因,他並不想自家受到過多的損失。

“麻煩再來一杯,多加牛奶,謝謝。”林衍側身,啞著嗓子招呼服務員。

很快新咖啡上來了。

祁馴攔住林衍的手,端走咖啡,“你不能再喝了。”

林衍置之不理,轉頭就想繼續喊一杯,反正他不缺這一杯咖啡錢。

“我們談正事。”祁馴開口。

林衍回身,沒有再叫咖啡。

祁馴眼神寸寸侵略過林衍的麵容,這張臉昨晚上還掛著淚水,窩在他懷裏,聲聲懇求他別走。

今天卻能無情地把他視為空氣。

他不理解。

他以為他們之間已經差不多了,應該是可以重修舊好的時候了。

可林衍做了便當給別人,還把他趕出來,要跟他一刀兩斷。

他不明白!

“你能給多少?”祁馴問。

林衍往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你想要多少,而這幅畫又值多少?”

他的意思很明確,我可以給出很高的價錢來買這幅畫,但不是來當冤大頭的,超出了這幅畫應有的價值,那就免談。

祁馴眼神暗下來,“你估值多少?”

林衍不耐煩地問,“你是不是害怕你一給出價格,我就直接答應了,這樣顯得你很吃虧?”

祁馴搖頭。

林衍忍著不快說,“最後一次機會,報價。”

“你報。”祁馴也很固執。

林衍冷笑,“好,五千萬。”

祁馴:“不夠。”

“不夠就自己加價。”林衍冷冷回答。

他想要這幅畫,想讓這幅畫是不跟祁馴沾邊的。

否則他才不會在這裏和祁馴打語言官司。

祁馴搖頭,“不,你加,我看你什麽時候能加到我想要為止。”

林衍豁然起身,輕輕一笑,像是從荒蕪的廢墟中生長出的迎春花,“那祁總就等著我修複好的畫吧。”

祁馴點頭,“行。”

林衍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的激將法失策了。

祁馴看著他,“我想要的,你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林衍當然知道祁馴想要什麽,不過就是他這個人而已,可他林衍還沒有到這個地步,要靠賣身來換取。

這幅畫在祁馴手裏,不過就是多了一些桃色新聞,何況他買過來也避免不了。

林衍想通了,那就放在祁馴那裏吧。

這幅畫想要出手可不是那麽容易的,難得是難得,但想要且買得起的人,鳳毛麟角。

林衍沒回話,抓著取下的圍巾揚長而去,既然談不攏,那就盡早修補好,結束工作,也切斷祁馴來找他的正當理由。

林衍在修複室泡了一天,也不過製定了修複預案,確認了要用的紙張。

距離真正開工還早得很,後續還有溜口捶打,修剪壓平,揭畫心和托畫心等一係列複雜工序。

江律晚間帶著清洗幹淨的便當盒來,認真道歉,又勸他不要太拚。

林衍知道這是他的一片好心,但他擔心夜長夢多,瘋狗不按套路走,他必須要防備著。

盡早結束所有工作,從各個方麵告訴祁馴,我們早就結束了。

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林衍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家,他現在一點都不想進自己的家門。

他在門前站了二十分鍾,忍不住還是轉身,想著找個酒店湊合一下吧,結果身後的門開了。

“為什麽不進來?”祁馴在他身後問。

語氣自然。

像是白天他們並沒有發生那些不愉快。

林衍轉身,“我現在看著你,我就想到自己犯賤的那一年。”

祁馴平靜地回答,“我知道,你可以把曾經那些全部還給我。”

“還給你?”林衍咀嚼著這個詞。

祁馴扶著門框,完全打開門,林衍終於能看清他身上穿著什麽,是圍裙。

也隻有圍裙。

大片胸肌**在外,荷爾蒙衝破門的禁錮,直衝林衍而來。

林衍靜靜看著,他想,過去一年,祁馴是不是也是這樣看他的,看著這個人在麵前極盡卑微姿態求愛。

那另一個人呢?

是不是以一種輕慢,蔑視,調笑,可有可無的態度審視著對方?

林衍胃裏一陣倒騰,好惡心啊。

他連把對方曾經做的事情還回去,做個風水輪流轉的事情,都覺得殘忍,祁馴又是怎麽在日複一日裏這樣看他的?

“林衍。我們談談。”祁馴側身讓開半邊門,真誠地看著林衍。

林衍拒絕了,他路過餐桌時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徑直去了主臥,脫衣躺下。

他已經累到極致了,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再和祁馴探討愛不愛的問題。

祁馴亦步亦趨,“林衍,我說真的,我們談談。”

林衍充耳不聞,拉高被子蒙著頭。

祁馴反手摘了圍裙,坐在床邊,“林衍,我們做個交易吧,怎樣?”

林衍做生意就沒有成功過,輕笑一聲,不做應答。

這樣的窒息和不聞不問,被複刻到祁馴身上。

他暴躁地想打人,但不行。

他已經嚐夠了苦頭了,從前隻知道林衍永遠在身後,不會離開。

他隻要一回頭,這人就在那裏等他,可現在不在了,心慌和難過都不需要囊括他的心情。

祁馴抓著被角,聲音很輕,剛好夠林衍聽見。

“老婆,那個供應商還在我手裏,而且我拿到了低兩個百分點的價格。現在,思華集團百分之三十的,和政府有關的地皮生意都到了我手裏。”

林衍沒有動,但祁馴知道他在聽。

他看到了被子的起伏,也聽到了林衍瞬間變重的呼吸。

林衍心亂如麻,祁馴得手了!冷瑜怎麽辦?家裏怎麽辦?

這些東西對思華來說並不重要,但這是臉麵!

渝城的上流圈子,大多都知道林衍跟祁馴的事情,現在祁馴對著思華出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笑話。

林衍不敢想,自己父母驕傲了一輩子,老了出門還要被人戳脊梁骨。

林衍身體發抖。

祁馴的聲音如同惡魔低語,“林衍,回來,跟我重新在一起,我把人全部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