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苦藥
哭著跑走的,蓮花?李蔓腦子裏漸漸有了些印象,“那小姑娘是村長家的小閨女,是不?”
“嗯。”小五點頭。
李言哼笑,揉揉小五的腦袋,“我知道了,出去吧。”
小五如臨大赦,忙跑了。
“你知道什麽了?”李蔓不禁好奇的問李言。
李言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下,“笨,這都想不明白?”
“怎麽了?”李蔓一時間迷糊了下,旋即想到了什麽,‘哦’了一聲,“蓮花打李畫了?”
突然的,她心裏惱起來,那丫頭憑什麽打她家李畫啊
。
“心疼了?”李言突然垂首,額頭幾乎貼著她,雙眸緊緊的盯著她。
李蔓忙推開他,“我也渴了,去喝水。”
“我這有。”李言一把拉住她,就把自己的碗遞上來。
李蔓白他一眼,“喝過的?”
“嫌棄?”李言眼眸微眯,露出異樣的光芒。
李蔓心口猛然一跳,忙想推開他,哪知李言壞壞一笑,猛然摟住她的腰肢,另一手舉起碗,仰首喝了一口,再垂頭,就朝她吻來。
壞死了,李蔓當即知道了他的意圖,小腦袋隻往他懷裏撞,就是不抬頭讓他得逞,而他偏要找她的嘴,兩人就這樣糾纏了好一會,終於,李言沒忍住,一口水灌到自己喉嚨裏,還把自己給嗆著了。
看他咳的臉通紅,李蔓忙伸手拍著他的背,又氣又疼,“你活該呢,誰讓你使壞了。”
“使壞?”李言壞壞的瞅著她,猛然,一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懷裏一帶,唇毫不猶豫的朝那處芬芳吻了上去。
直吻的她喘不過氣來,身子軟了,才鬆開,低低吃笑,“是這樣不?”
李蔓羞的臉通紅,使勁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快鬆開。”
“嗬。”李言笑著,手上一使力,反將她拉的更貼近自己了,低頭,湊著她的耳畔,灼熱的呼吸燙紅了她小巧的耳垂,“丫頭,昨晚那次,你打算什麽時候補給我?”
“那次什麽?”李蔓疑惑的盯著他,待看他雙眸一點一點的燎原起了火焰,那手在她身上也不規矩起來,頓時惱的直跺腳,“就知道想這個,壞蛋。”
“我不管,我想的要死了。”李言撒潑放賴,抱著她就低著頭又要親來
。
李蔓嚇的連聲哀叫,在他懷裏又蹦又跳胡亂掙紮。
“哈哈。”瞧著她小臉透著紅暈,李言笑的很肆意。
門口,李墨朝裏望了一眼,“怎麽了?”剛才聽見蔓兒叫了。
“哦,老鼠,差點咬到蔓兒了。”李言雙手還圈在李蔓身上,但對哥哥的問話,那謊撒的是臉不紅心不跳。
“哦。”李墨哼了聲,想說什麽,可又不知說什麽好,就站了一會,轉身走了。
李蔓滿頭黑線,有些無語的盯著李言,“你個撒謊精,我這屋裏都出了多少次老鼠了。”
“嗬,管它呢。難不成你要我說,我想要你,你不幹,就亂叫喚?”李言撇撇嘴道。
“你?”李蔓真想撕他的嘴。
“好了。”李言見她又恢複了往日的生氣,心滿意足的在她粉嘟嘟的腮邊親了一口,笑道,“藥呢?拿來我給你煎上,晚飯後正好可以喝。”
“哦。”李言便從炕頭,將分好的幾小包藥給他。
“還渴嗎?我再幫你倒一碗來。”李言又拿了大櫃上的碗。
李蔓搖頭,“我自己去吧。”她也不想總在屋子裏這樣待著。
兩人一起出了門,到了廚房,李蔓自倒水喝,李言則從櫥櫃底下拿了一個小瓦罐出來。
“這是什麽?熬藥用的?”李蔓好奇的問。
“嗯。”李言應了聲,然後,拿了一把幹稻草,拎著小瓦罐就倒壓井邊,用幹稻草沾了水仔細的擦洗瓦罐。
待覺得裏外都幹淨了,這才拿回來。
“要放哪兒熬?”李蔓看著李言忙著,就跟在邊上問。
李言將一包包的藥全部倒進瓦罐裏,再兌上了水,然後蓋上蓋子,笑望了她一眼,“笨,你說放哪兒呢?當然是哪裏有火就放哪兒了
。”
說完,他走到了灶台下,將瓦罐塞到了鍋洞裏。
李蔓詫異,“這晚上怎麽做飯?”
“放心,我來燒火。”李言將瓦罐放好後,拍拍手起來,“一會煮飯的時候,鍋洞裏的火旺,正好也可以用來熬藥,另外,即便火滅了,那麽多的火子也能溫著藥,這樣熬出來的藥才地道。”
李蔓眼珠子一轉,左右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呢,不由讚道,“李言,你真聰明。”
李言好笑的看著她孩子氣的崇拜眼神,食指在她額頭輕輕彈了下,“你不會沒見過人熬藥吧?”
看人熬藥,這也是很尋常的事嗎?李蔓很疑惑,在現代買的都是中成藥或者西藥,哪裏需要親自熬的。
她搖了搖頭,“沒呢,我以為要跟許嬸那樣,弄個小爐子什麽的。”
“咱家沒有爐子,在鍋洞裏也是一樣的,不信你晚上嚐嚐,那藥熬的肯定連渣子都化了。”李言笑道。
李蔓點頭,一麵看看外麵天色,也不早了,既然沒什麽事,晚飯吃早點,早點歇著也好。
“晚飯想吃點什麽?”她仰著小臉,笑笑的衝他問。
看她溢滿笑意的雙眸,李言心裏漲的滿滿的,連聲音都充滿了幸福的沙啞,“隨便,你做什麽我都愛吃。”
李蔓羞的嗔了他一眼,“那我就隨便了。”
“雞蛋餅吧。”李言道,“那天吃了,香極了。”
“嗯。”**蛋餅,熬點粥,這樣的晚飯最簡單,“那我先煮點粥。”
“我來煮粥,你和麵吧。”李言道。
“行。”李蔓點頭,“那我再去摘點蔥回來,對了,晚上要不要再炒個菜?”
“你瞧著辦
。”李言笑道。
李蔓也笑了,一轉身朝外跑了,“那我去看看。”
到了後院小菜園,先摘了一把小蔥,發現那藤子上的扁豆長的也不錯,就手摘了一把,又摘了兩棵青椒,晚上炒一個青椒扁豆絲就好了。
再回廚房,李言已經將粥煮上了,大鍋裏呼次呼次的響,嫋嫋炊煙順著屋頂隨風飄去。
李蔓便洗菜,切菜,先將青椒扁豆絲炒好了,再和了麵,**蛋餅。
日頭落山,晚霞如火,李家廚房裏亮起了暈黃的燈火,李墨等兄弟都坐到了桌子旁,靜看著李蔓將一塊又一塊噴香的雞蛋餅分到個人的碗裏,還有那一小碟子扁豆絲,亦是美味可口至極。
噴香的一頓晚飯,眾人吃的很開心。
李蔓更是如此,想著昨兒這個時候,自己還渾渾噩噩茫然不知今後路,就有些想笑,她是有多少年沒像昨兒那麽哭過了?想著昨晚李言抱著她硬是靠在炕頭坐了*啊......
以後再也不會折騰自己了,就算為了這些在意她的男人們,她也要更加的愛惜自己才好。
因此,這頓晚飯她比平時還要多吃半塊餅呢,以至於快上炕時,李言端了藥來,她是肚子撐的一口都不想喝。
“要不,先放著,我明兒再喝呢。”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聞著那苦掉渣的味兒,李蔓忍著反胃,央求道。
李言也知道藥苦,但是良藥苦口利於病呢,隻得哄著,“乖,明兒還有呢,今晚先把這喝了。”
李蔓咽了口口水,糾結,“好,你放這,我一會再喝,晚上吃多了,現在肚子裏撐不下。”
她說的可憐兮兮,一雙小手還在小肚子上比劃著,李言瞧著笑了,“行,那你記得喝。”
“嗯。”李蔓剛點頭,李書推門進來了,腮邊的發絲還有濕,看的出是剛剛洗漱過來的。
“二哥。”李書進來跟李言打了聲招呼,便不以為然的坐到了李蔓的炕上
。
李蔓眼角一抽,“李書......”
“媳婦,今天走了這麽多路,累著了吧?一會我給你揉揉。”李書說著就上了炕,盤腿坐著,完全當李言是空氣。
“那個......”李蔓想勸他能不能回自己屋睡,這時李言卻道,“行了,三弟,丫頭藥還沒喝,一會你看著點,要是太苦,你再弄點開水來。”
“哦,知道。”李書答應一聲。
李言瞅了李蔓一眼,便轉身走了。
李蔓心裏不由的湧出那麽一些的失落,盡管是兄弟,可他們就能眼睜睜的看別的男人在她炕上?
罷,不想不想......
這種想法一露頭,李蔓忙搖頭打斷。
事實上,他們兄弟,誰心裏都有些說不出的疙瘩,但事情已然至此,他們寧願遵守規則,也願意為她守著這份規則。
“媳婦,怎麽了?”看她突然猛搖頭,李書疑惑的問。
李蔓窘,幹笑,“沒,沒什麽。”
“真的?”李書朝她湊近了些,細細凝視。
李蔓忙別過身子,伸手拿過大櫃上的藥,糾結著一閉眼一咬牙,再張口,猛然朝自己口裏灌了去。
孰知,那藥聞著苦,喝起來更苦,苦的無法形容,一口灌進喉嚨,李蔓就後悔了,眼淚直接給嗆了出來,想吐都吐不掉的苦滋味。
“媳婦。”李書忙過來,朝她背上拍著。
李蔓小手指著嘴,不住的吐著小舌頭,“苦,苦......”
那紅紅的嘴唇上沾著黑乎乎的藥汁,卻無損於它的紛嫩誘人,那一粒殷紅的小舌,因那苦澀滋味,更是無端勾起人來。
“水,水......”李蔓像個孩子似的叫著,小舌頭不時吐出來,好讓那苦味能散些
。
李書隻覺得身體某處像被烈火燒著了一般,猛然抱住了李蔓,一低頭,準確的含住了那小小的舌尖。
“唔——”李蔓愕然的瞪大眼睛,而他,卻是將她口裏的苦澀一點一點的舔了個幹淨。
“不苦?”李蔓被苦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苦,好苦。”李書凝眉瞅著她,突然,拿起藥碗,猛灌了自己一大口。
李蔓大驚,剛想喊,他卻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摁住她的後腦勺,低頭,盡數將藥汁灌進她的口裏。
——
次日,黎明的曙光透過窗縫照進了屋子,李蔓睜開眼睛,口裏還有一股子中藥的苦味,她不覺凝眉。
身側,李書仰躺著,睡的正香。
她不禁滿頭黑線,似乎到她這炕來,幾個一向早起的男人都變的貪睡了。
她也沒喊他,自己穿好了衣物,梳好了頭發,徑直出門。
李墨正在院子裏劈柴,上次劈好的柴火,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大黑依偎在他腳邊,見她站在門口,就吐了吐舌頭,朝李墨嗚嗚一聲。
李墨回頭,看見李蔓正站在房簷下看自己,不覺臉燙了下,“起來了?”
“嗯。”李蔓點頭,微笑,“我去做飯。”
“四弟在做了。”李墨道,一邊將腳邊劈好的木柴抱起,朝這邊走來,大黑嗖的起身,跟著他腳後跟就跑了來。
李蔓緊跟著進了廚房,見李畫正站在鍋台邊,用鍋鏟攪著鍋裏的粥,回頭還衝她一笑,“起了?”
“嗯。”李蔓到底還是有些窘,就拿起角落裏的笤帚,想去掃屋子。
“別掃了,這有熱水,洗把臉吧,一會就能吃飯了
。”李畫說著又將鍋蓋蓋好。
李蔓放下了笤帚,過來拿盆打水。
才漱了口,正用毛巾搓著熱水要洗臉呢,李言也回來了,他這幾天,每天都起的挺早,一大早到後山那邊去打豬菜,家裏兩頭小豬一天天的大了,吃的也漸漸多了,但也不能喂他們糧食啊,因此這豬菜幾乎成了他們的主食了。
這個天,即便是大清早,太陽也很烈了,李言挑了擔子回來,早已是熱的滿頭大汗。
回來放下擔子,看李蔓洗臉,就等在旁邊,看她洗好,就接過盆,先撩了點水洗了手,然後直接用手捧了水來洗臉。
李蔓站在旁邊,嘴角微抽,他又用她洗過的水......
等他洗好,她自覺的將幹毛巾遞上,而李言也就那麽自然而然的接過擦了擦臉和脖子。
他身上的衣服也汗濕了,索性解了衣帶,就那麽敞開著,露出健碩結實的胸膛。
李蔓本想說讓他穿上,可當著李畫的麵呢,這樣說又覺不好,何況李言這廝,你越這樣說他說不定會變本加厲,因此隻得裝作不在乎,可是,偏偏她那小臉不爭氣,無意瞄一眼就臉紅,惹的李言還忍不住逗她,“哎呦,丫頭,你是不是也熱著了?瞧你這臉紅的,穿多少衣服啊?你當是過冬啊,還裏外幾層的?”
說著,他還真*的跟她動手要脫衣,害的李蔓嗷嗷直叫的往外跑,然後,他就在屋裏哈哈大笑。
李蔓氣的在院子裏跺腳,那壞蛋,又被他耍了。
大約聽見外麵的嬉鬧,李書也起了,打開門,就那麽歪靠在門框上看李蔓咬牙跺腳,唇角上揚出好看的弧度。
李蔓跺腳後,才發現李書也靠在門邊看自己,不由臉更燙了,“你,起來了?”
“媳婦,你啥時候起的?怎麽不叫我呢?”李書這才緩緩朝她走來,目光滿是溫柔情意。
李蔓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瞅著他亦是敞開的衣服,不禁凝眉,“快把衣服穿好
。”
也沒熱到那種程度啊,都喜歡敞著衣服,不要臉了......
“這帶子壞了。”李書在她跟前站定,扯著衣襟給她看。
李蔓一瞧,還真是,“帶子呢?我一會幫你縫縫,你換件衣服吧。”
“不知道呢,昨晚不是你扯的嗎?””李書看著她,目色深暗,聲音低啞。
李蔓腦子騰的一熱,“我......”這事說不清楚,互相撕扯之下,難免。
“你快換了吧,一會我自己找找。”怕他再說出別的來,她忙小聲警告,一邊趕忙往自己房裏去。
李書瞅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笑意更深。
李言靠在廚房門邊,瞅著李書,右眉微微挑了挑,“行了,得瑟夠了就趕緊洗臉吃飯,一會還要幹活。”
李書聳聳眉,笑,“二哥說啥呢?我咋不懂?”
“你怎麽不直接把衣服撕破?”李言唇角勾起,朝他身上瞟了一眼,昨晚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他清楚。
除了一開始的動靜,然後一整夜的寂靜,還有李書那完好的胸口,這都說明一件事,老三跟媳婦昨晚,大約也跟自己那晚一樣,什麽事都沒發生。
不然,李書恐怕有的隻是*過後的回味,而不是在他這瞎嘚瑟了。
李書眼神閃了閃,嘿嘿笑了兩聲,也就沒再說話,到廚房舀水自去洗漱。
李畫將粥和菜全部盛好擺到了桌子上,然後喊,“大哥,別劈了,快過來吃飯吧。”
“嗯。”李墨就手將手裏的一根木頭劈好,這才放下斧頭,在壓井邊打了水洗手,然後往廚房這邊來。
而李蔓聽見叫聲,也放下手裏的帶子,朝這邊來。
一家子安靜的在一處吃著早飯,然後閑聊著,李墨說一會要去村長家報備一下,看最近有沒有人要一起進山裏去打獵
。
昨晚他獨自合計了下,家裏買了地後,也沒剩什麽錢了,這下李蔓要每天喝藥,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家裏並沒有什麽進項,所以,他想進山裏看看。
李蔓很吃驚,“你們不才從山裏回來嗎?”
聞言,李墨李言麵色都僵了下。
李言過後自嘲的笑道,“都怪我,上次不是啥也沒打著嗎?白白害大哥也跟著吃了半個月的苦。”
“嗬,我說我去吧,大哥,這次我跟你去吧,咱倆再獵頭野豬回來。”許久沒進山裏了,李書現在渾身癢癢的,就想找頭野豬或者野狼也練練手。
李墨沒有回話,隻‘嗯’了一聲。
李蔓卻很不放心,上次瞧他跟李言回來,那多狼狽啊,而且,一想到自己遇到過的狼還有蛇,那深山裏還不知有多少危險呢。
“能不去嗎?”她放下碗,小聲的問。
李墨心頭一軟,可她越是這樣,越堅定了他要進山的決心,起碼他要掙出銀子來買藥。
“不要緊,這次有三弟陪著,而且,也不是我們一家。”
“可——”
李書也安慰道,“媳婦,你別擔心,山裏沒那麽可怕的,這樣吧,這次我給你帶著小白兔回來養,好不好?”
李蔓嘟著嘴,“我不要。”她要他們陪在她身邊,不想他們冒險。
“大哥,我一會也要到鎮上去。”這時,李畫也說。
李墨等人不由好奇,“你出去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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