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番外 15貴客
這是她的情話嗎？李言不得不承認，他喜歡。
不過，得了便宜賣乖，這是他的特點，於是，順著她的話，他格外幽怨的瞅著她，“是呀，你也知道你疏忽了？這麽久以來，你一直都疏忽，你的眼睛裏，從來就看不到我的好。
汗噠噠的哇，這怨氣似乎還不小呢。
李蔓小手，揉了揉他的心口，掀唇哄道，“都是我不好，我眼瞎，從今以後，我每天都把眼睛睜的大大的，天天隻看著你，好不好？”
“你說的。”李言愉悅的笑了，笑著還不忘威脅，“要是再敢忘，我可不依。”
“喲，不依？若我真忘了，你當如何？”見他笑了，李蔓放心了，也有意要逗他跫。
眸底漾過一抹狡黠的光，李言的一雙手，猛地在她身上遊移起來。
李蔓最是怕癢，尤其是他這種故意的搔撓，最是經不住，隻輕輕一碰，整個人就是泥鰍一樣胡亂扭起來，笑的有些出不來氣，隻得討饒，“唔，我輸了，不忘，打死都不忘，饒了我吧
。”
“嗬，真不忘？”李言這才收手，大掌順著她的腰腹輕輕的撫摸著，突然，覺得掌心下有絲異樣的感覺，“什麽？”
“不許看。”李蔓摁下他的手，不準他掀被子看。
不像是尋常的衣料呢，李言越發好奇了，“腰上纏的什麽？這樣緊？”
“收腹帶。”李蔓隻得解釋著。
李言更是奇了，“收腹帶？那是什麽東西？”
“女人用的東西。不過嘛，你若胖的連腰都找不到了，我倒是也可以幫你做一副。”
李蔓抿嘴兒笑，又看看李言格外俊朗的眉眼，突然，腦海裏想著，這樣英俊的男人，會有一天胖的連腰都找不到？嗬嗬，絕不會，那時的他不過四十出頭，該是一位成熟魅力優雅的大叔吧。
不過，她這話，李言可不愛聽，拉著她的手就往自己精壯的腰上套，“自己摸摸，你說的那種情況，永遠不會在我這出現。”
“嗬。”被他這種孩子氣的舉動逗樂了，李蔓笑眯眯的調笑，“你現在是不錯，因為年輕嘛，可再過十年二十年，生活條件好了，難免心寬體胖，嘿嘿，到時候，別胖的連路都走動。”
“打住。”李言眉眼一抽，真被她描述的那種景象給惡心到了，忍不住伸手捏她的小嘴，“你是故意的，對吧？”
剛才撓她癢癢，這會子，她就從言語上打擊他了。
猛地，想到什麽，李言猛一掀被子，就看到李蔓嬌軟的身子，玲瓏有致的依偎在自己懷裏，心口猛然一緊，但一雙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她的小腹處。
“這是？”自她生完孩子後，他與她也有過身體接觸，可一直都未敢碰她的肚子。
猛一掀被子，李蔓有點涼，忙拉了被子裹住兩人，隻是，臉上有些紅暈。
“生完寶寶，這肚子總是鬆鬆軟軟的，摸著好難受
。”
幸好，她醒來後檢查過，並沒有女人們談之色變的妊娠紋，這讓她多少鬆了口氣，但鬆軟的肚皮、鬆弛的肌膚，還是讓她有些懊惱。
收腹帶，不僅能很好的幫助恢複腰身，還能緩解產後腰疼。
隻是，這裏買不到，她便自己找些棉布，做了個簡單的，效果雖然差了些，但總比沒有強。
李言沒有說話，隻是，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小腹，並沒有她說的那樣鬆弛，但是，他也知道，女人生完孩子，這身體上多少都會有些變化。
這種變化，村子裏的婦人們身上尤為明顯，就如大賴三賴家的媳婦，才嫁過來的時候瘦的幹柴一樣，生完孩子唰的膨脹成起來，整個人圓滾滾的，一身的肉，似乎沒有骨頭。
為此，沒少遭村裏婆娘們擠眉弄眼的嘲笑，好在，那媳婦生了兒子，心情好，也不在乎這些，每天都要抱著兒子，各家的串門說話兒，倒比才嫁過來的時候開朗多了。
但李言知道，別人家媳婦那樣，自己家這個不同。
就跟他自己聽了會胖的走不動道的話一樣，假若自己這小婦人要真是變了樣兒，他不介意，她自己心裏怕會難過死的。
這女人生孩子，身體上的疼痛隻是其一，精神上的痛苦也不容忽視。
李言心疼她，道，“明兒讓四弟重新給你做兩套好用的。”
“不用。”李蔓連忙搖頭，用這收腹帶，她還沒讓他們一個看到過呢。
倒不是怕他們看到，主要怕這事傳出去，就怕被人拿來說閑話。
這裏的女人們，生孩子那是極尋常的事，生完孩子，對自身恢複也不注意。
腰粗、屁股大、胸部下垂的，各種問題，都覺得很正常，反而覺得那才是一個生完孩子的婦人該有的特征。
若她這般講究，傳出去，難免又扯出別的閑話。
反正，自她能聽懂這裏的語言之後，那種說她狐媚子會勾男人的話，就不止一次傳到過她的耳朵裏
。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月子以後，她還打算再做兩套合身的胸、罩呢，也不知該喜該憂，她如今的胸部比生孩子前可是傲人了不少，所以，以前李畫給她做的，她偷偷拿出來試過，已經穿不上了。
李言看她這樣急著搖頭，笑了，“怕四弟會拿尺子來量你的肚子？”
“不用量，二尺一跑不了。”李蔓自己的手在腰上一圈，鬱悶道，生孩子前，不到一尺九的小蠻腰啊。
李言笑了，那手也揉在她的腰上，“是豐腴了些，不過，抱在懷裏更趁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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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會為你趁手？”李蔓嗔了他一眼，又道，“我不管，反正，腰不瘦下來，你們誰都別想碰我。”
“......”李言臉一黑，這人是說瘦就能瘦的？何況，她現在也不胖，隻是小臉瞧著比從前圓潤了些而已。
再說，她現在還在月子裏，哪裏敢瘦？
“乖，這樣最好，要瘦成以前那樣，壓著鉻人。”
“啊？”李蔓瞪著他，鄙視，“你故意的。以前你可說我那樣最好。”
“嗬，那不是怕你惱嗎？”李言說的理直氣壯，眯起的眼睛裏閃過一抹邪肆的光，在她耳邊笑道，“其實啊，男人更愛那種，看起來瘦一些，可摸起來更豐腴一些的女人。你沒見著，村裏的婦人們，成家有孩子之後，個個都一個頂倆了嗎？那都是知道了家裏男人喜歡......”
“噗。”說謊還不帶眨眼的？李蔓揶揄的瞅著他，“好啊，原來你喜歡大賴嫂那樣的？”
“咳。”李言一口氣堵在了喉嚨裏，這丫頭，時刻不忘給他添不自在，一想到大賴媳婦那不修邊幅的樣兒，甚至，敢在一眾大老爺們跟前撩衣服給孩子喂奶，他就什麽心情都沒了
。
“好了，大半夜了，咱們睡吧。”
李蔓看看窗外的天色，也知時候不早，可她如今，是白天睡，晚上睡，感覺就跟圍欄裏的小豬仔一個樣了，這不長膘才奇了怪呢。
哎，輕輕一歎，她窩在了李言懷裏，卻睜著眼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呼吸著他身上幹淨清爽且暖人的氣息，心頭一動，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瞅著他。
李言心頭也猛地一跳，聲音就有些暗啞下來，“看什麽？”
“李言。”她輕喚。
“嗯。”他低低應聲。
李蔓彎唇淺笑，聲音嬌軟，“我，愛，你。”
“.....”李言抱著她的手猛地一緊，“什麽？”
“我愛你，傻瓜。”李蔓順勢抱上了他的脖子，膩歪歪的又說，“以後，我每天都要跟你說一遍，李言，我愛你。怎樣？這樣，你該自信了吧。”
“嗬。”李言笑了，猛地低頭，熱情的吻上了她的唇。
直吻的她覺得天旋地轉、雲裏霧裏，才鬆開她。
對上她迷糊的眼神，輕笑，“這是獎你的，以後，每天一次。”
“.....”李蔓臉紅，心裏甜絲絲的。
——
一夜無話，第二天，黎明的曙光溫柔的籠著大地，李家門前的樹枝上，喜鵲唱著愉快的歌兒。
李香玉做罷早飯，站在廚房門口，盯著這樹梢上的雀兒，就道，“這喜鵲都在唱歌，咱家這是有喜事了？”
李家兄弟聽罷，都會心的笑了。
於他們來說，李家最大的喜事，便是一雙兒女平安降生，李蔓健康如初。
“對了，老大，孩子們出生都好幾天了，蔓兒現在也無礙了，我覺著吧，咱們該準備準備，去親戚朋友家報報喜
。”
吃早飯的時候，李香玉對李墨說，“先前準備好的雞蛋，要不一會我先煮一些，染好了紅雞蛋，你帶上李畫，一起去親朋家走走。”
“嗯。”李墨覺得這事該辦了。
在農村，孩子出世可是天大的喜事，意味著這一家子有了傳承，而李蔓沒有娘家人，至親的人也沒有，李墨便考慮到了鎮上的張家。
張家老太太待李蔓像親生的孫女，就在李蔓懷孕期間，三天兩頭的打翻人送東西來，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什麽都有，就連孩子的小衣裳小鞋子，也有不少。
李蔓原打算孩子一出生，就派人過去報喜的，但發生了這些事，就給耽擱了。
李墨打算，吃好早飯，就帶上四弟，備些禮品，去張家報喜。
隻是，萬沒想到的是，才吃好早飯，李香玉還在往籃子裏裝紅雞蛋，這張家的人就親自上門了。
張家老太太坐了一輛四人抬的小轎子，張家的孫少爺張景騎了一匹皮毛雪亮的高大駿馬，後頭，張管家帶著十來個仆婦丫鬟，帶著滿滿的十來箱的禮品，浩浩蕩蕩的，在村民的指引下，就來到了李家。
李香草正在院子裏掃地，一看這些人，驚的忙扔下掃帚，跑進廚房喊李墨。
而村子裏的村民們，有那熱情的，已經在李香草還沒來得及說明情況時，便
跑到李墨跟前，說是他們家來了貴客，那興奮的樣子，就跟撿到寶似的。
而其他的，看熱鬧的，幾乎眨眼間就將李家場院圍了起來。
好在，看張景等人排場不俗，這些人也不敢造次。
隻是，神女溝這樣的窮山溝，哪裏來過這樣體麵的人物？這於他們，簡直就等同於皇上親臨的那種感覺，激動的興奮的。
李墨等人也趕忙出來，見是張家人，自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
張景先下了馬，然後，走到轎子前，扶了張老太太下來。
李香玉一見老太太腳底下那雙緞子麵的新鞋，踩在自家還未掃幹淨的院子裏，就很心疼，也很不自在，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聽說有錢人家裏，都是鋪著地毯的，那東西踩在上麵軟軟的，也不髒鞋。
可他們家......
才胡思亂想著，張景已經扶了張老太太走到李墨等人跟前。
“李大哥，唐突了，我本想著先下個帖子過來，奶奶她偏要親自過來。”張景微笑著解釋。
張老太太睨了他一眼，道，“我蔓兒生孩子，這樣大的事，還容你下帖子？”
然後，又朝李墨道，“老大，昨兒我聽人說了蔓兒的事，可都是真的？她現在怎麽樣了？我要瞧瞧她去？怪不得我前些日子，這眼皮一直跳，心裏直發慌，原想著是景兒這小子在外頭惹了什麽禍，不想卻應到了蔓兒身上。”
“老夫人，蔓兒現在好著呢，別擔心，她在樓上，我帶你過去。”李畫上前安慰道。
張老太太點頭，推開張景，扶了李畫，就要往樓上去。
李香玉給妹妹使了個眼色，李香草立刻也扶著張老太太，一起往樓上去。
這邊，李墨等人帶了張景，一起到客廳坐著說話。
李香玉還是第一次招呼這樣體麵的人物，一時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在廚房裏亂的直打轉。
還是小五拉住了她，笑說，“大姑，你不用費心，他們這些人家有他們自己的講究，何況，人家是專程來看姐姐的，並不為別的，你隻要，供好茶水，周到待客，他們不會嫌棄什麽的。”
“茶水，哦，對了，熱水沒了，大姑得趕緊燒水。”小五那樣一番話，李香玉隻聽見了茶水二字，趕忙的到灶下燒水。
小五瞅她那手忙腳亂的樣兒，好笑起來，“大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慌的
。”
“臭小子，還不快來幫忙，就知道笑。”李香玉打了幾下，也沒打著火，就將柴火扔給了小五。
小五就走到跟前，笑道，“大姑，燒開水呢，前提是，這鍋裏得有水。”
“哦。”李香玉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你瞧我這腦子，行了，你燒火，我兌水。”
“嗯。”小五應聲，走到灶下燒火。
過了一會，李香玉又道，“小五，聽說大戶人家，說話聊天時，不但喝茶，還吃點心瓜果什麽的，上次，蔓兒吃的點心，還有一些，你拿點出來，放桌子上去。”
“那就是張老夫人派人送的。”小五道。
李香玉看了他一眼，說，“這怕什麽，這點心上又沒寫名字，誰知道是她家的？再說了，桌子上擺點東西，體麵。張家一看就是體麵的人家，咱們家......也不能太寒磣了。”
張家和李蔓的事，她後來隱隱約約也聽李香草說過的，知道的不太多，但卻曉得，這張老夫人一開始可是看中蔓兒，想讓她當孫媳婦的。
就剛才，張家少爺坐在那高頭大馬上，她不敢細看，就那麽偷摸瞄了一眼。
乖乖，真不愧是有錢人家養的孩子，那容貌自是清俊的不必說，就那通身的氣度，她活這麽大年紀，還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呢。
那樣尊貴華麗，不張揚，卻獨有一種讓人見了就忍不住要膜拜的氣場。
這讓她很堅信，若當初，蔓兒先認識了這張家人，就不會有她侄子們什麽事了。
是以，心裏頭突然怪怪的，也有些不踏實的感覺。
甚至，有了一些怕被比到塵埃裏的感覺。
所以，作為孩子們的大姑，她覺得，她要做的盡量更好一些。
李家雖然在家勢上比不上張家，但也不是那種窮的吃不上飯的人家，而且，李家人也會知書達理、待客禮貌周到
。
“嗬。”大約是猜到了李香玉的心思，小五也不點破，並且很聽話的按照她的話去做。
將櫥櫃裏的點心拿出來，分在幾個漂亮的碟子裏，還擺出了好看的造型，然後再給李香玉看。
“大姑，這樣可行？”
李香玉瞧著，十分滿意，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很好，先送過去，對了，一會再去菜園裏，摘些果子來。”
“柿子還沒熟透呢。”小五道。
李香玉道，“差不多了，昨兒我還嚐了一個，你摘幾個，一會洗淨了，拿給他們嚐嚐，
這可是咱們自家樹上長的，比他們外頭買的強。”
“嗬。”小五一樂，爽快的應著，“行。”
才要端著走，張管家進來了，才吩咐人將十來箱的東西送到了李墨屋裏，這會子便主動到廚房裏來幫忙。
“這是李家大姑吧？我姓張，蔓兒喊我張嬸子，我瞧著您大概比我年長幾歲，不如，我就喊你李姐姐，你就叫我妹子，如何？”
張管家的一來，就熱絡的跟李香玉說話。
雖說是管家，可這身上穿的，頭上戴的，比李香玉見過的嘴有錢的財主家的婆娘還要齊整，這讓她有些自慚形穢，隻尷尬的應了兩聲，招呼著，“妹子，你快坐，我，燒水呢，一會沏茶。”
“李姐姐不必忙，咱們坐著說會話吧。老常家的。”張管家喊了兩個婆子進來。
那兩個婆子自是知道要做什麽，忙一個去灶下燒水，一個收拾鍋台。
李香玉瞧的很過意不去，忙攔住，“不用你們，都是客呢，這怎麽好意思？你們快快坐下歇著。”
“李姐姐，你讓他們做。”張管家攔住李香玉，拉她坐到椅子上，笑說，“一會，還讓他們做午飯呢
。我知道，姐姐做飯的手藝自是好的，可這些日子，蔓兒生孩子，你們要照料一家子，自是辛苦，這不，老夫人帶了我們過來，就想慰勞慰勞你們，讓你們也歇一歇。”
“這？這是什麽話說的，照顧蔓兒，那也是應該的。”李香玉不好意思的說著。
張管家拉住她，“那也歇歇手，陪我說會子話，我聽說，蔓兒生這孩子，幾乎是丟了性命......”
“哎。”說到這個，兩個女人就算打開了話匣子。
而樓上，張老夫人在李香草和李畫的攙扶下，一徑到了李蔓的屋子。
李蔓在看到張老夫人的刹那，自是歡喜，然而，悲催的是，她正無聊的比劃著自己的胸部，想著手指丈量好尺寸後，讓李畫盡快給自己做出來，如今隻著單衣，她覺得不是很舒服。
可哪裏知道，李畫等突然推門進來，然後，她指尖繞過胸前的場景，就那樣華麗麗的落入了眾人的眼。
李香草一愣，小臉旋即紅了個透。
李畫呆了下，眼神閃了閃。
李蔓唰的拉好衣裳，故作淡定的彎了彎唇，不看那兩個神色異樣的姑侄，隻看紅著眼眶朝自己奔來的張老夫人。
“奶奶，你怎麽來了？”
張老夫人年紀大了，眼睛有些花，再加上聽說李蔓的事，這眼圈一直泛紅，再見到她的那一瞬，大約是激動，眼眶就有些發熱，是以，沒看清楚她剛才的舉動。
隻是，撲到床邊，捧著李蔓的臉，左看右瞧，“蔓兒呀，真沒事了？”
“嘻嘻，奶奶，你也聽說了啊？真沒事了，你瞧瞧，我現在胖了許多呢。”說著，李蔓還掐了掐臉腮上的肉。
張老夫人見她麵色紅潤，放了心，笑道，“胖了好，胖了是福氣。對了，孩子們呢？”
“在樓下小姑房裏呢。”李蔓道，“還沒見著嗎？”
張老夫人抓著她的手道，“淨擔心你這當娘的了，現在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那個，李畫，你看孩子們睡了沒？要是睡了，就罷，要是醒著的，就抱上來我瞧瞧
。我這老腿，就這麽點子樓梯爬上來，就有些吃不住了，你也別笑話，我是懶的動了。”
“老夫人，您就安心在這坐著跟蔓兒說會話，一會我把孩子抱上來。”李畫微笑著說。
然後，跟李香草兩人一起下了樓，將這空間留給了她們祖孫倆。
張老夫人拉著李蔓的手，又仔細問了許多。
比如，那天臨盆時什麽症狀，可還順利，後來怎麽又昏迷不醒的？醒來後身體有沒有異常？
還有，是不是母乳喂養孩子，孩子們鬧不鬧夜。
一聽，這張老夫人就是個過來人，李蔓都一一的答了。
不過時，李畫一手一個抱著兩個孩子上來，李香草跟在後頭，送來了熱好的羊奶。
張老夫人一看孩子，激動的了不得，可是，孩子太小了，她不太敢抱，隻就著李蔓的懷裏，多瞧著幾眼，越瞧是越喜歡。
並且將一雙手腕上帶的鐲子褪了下來，一個孩子塞了一個。
“這可使不得。”李蔓到底有些見識，老夫人腕子上的鐲子，成色猶佳，說不上價值連城，但絕對不便宜，而且，似乎，從她認識老夫人開始，這對鐲子就在她手上戴著了，怕是意義也非凡。
果然，還真讓李蔓猜對了，張老夫人按下她要推拒的手，笑說，“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對鐲子，還是當年，景兒他爺爺，在我生下景兒他爹的那一年，替我置辦下的。這些年，我一直戴在手上，沒舍得摘下過。說好了，等將來留給孫女做嫁妝。嗬嗬，可你也瞧著了，我老夫人除了景兒這麽一個孫兒，就再沒別的了。蔓兒，遇見你，老太太我真是打心眼裏喜歡，雖不是親生的，但勝是親生的。
這鐲子傳給你也是一樣。隻是，你如今都是娃她娘了，嗬嗬，也用不著嫁妝，就留給我這重孫女吧。”
李香草從旁道，“老夫人，這個是重孫子。”
“哦，哦
。”張老夫人激動的掀開了老二的小被褥，露出那喜人的小雀兒，當即笑的合不攏嘴，“好，好啊，真是好啊。蔓兒，那這鐲子，就留給我未來的重孫媳婦。”
李蔓汗噠噠的哇，笑說，“他倆這才幾天大啊，說那些還早。”
“早什麽。”張老夫人越瞧這倆孩子，越是覺得好，越是喜歡，不禁又動了心思，說，“蔓兒，你看，我這當初想讓你給我當孫媳婦，你沒當了。這次，你可不能反悔了。馬上，年底，景兒要跟梅家的小姐成親了，估計明年也就能抱娃了。我可跟你說好了，這景兒將來要是有了閨女，這閨女就是你媳婦了，要是有了小子，嘿嘿，你也別舍不得，你家這粉嫩嫩的小閨女，可就歸我張家了。”
“咳。”李蔓滿頭黑線，“奶奶，這就定上娃娃親了？”
張老夫人一臉認真，“當初遇見你就晚了，現在不趁早，以後再被人搶先了去，老太太我到時想哭都找不著地兒哭去。”
李蔓笑。
李畫在旁，卻不是很讚同這娃娃親，隻笑著岔開話題，“老夫人，這孩子還小，經不得這樣貴重的禮物，今兒，你能來，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疼愛了。”
說著，就從兩個孩子的包袱裏，將鐲子拿了出來，恭敬的又遞給張老夫人。
張老夫人一愣，她自是看出李畫的拒絕，麵上有些尷尬，隻笑著看李蔓。
李蔓也沒想到李畫會如此直接的拒絕老太太，她想不通他到底為何這樣做，但覺得他這樣做自是有他的理由。
自家男人做事，她自然是該站在他這邊的。
於是，李蔓也笑著，將那對鐲子戴到了張老太太的腕子上，“奶奶，這可是爺爺送給您的，東西金貴，情分更金貴，孩子們小，什麽也不懂，給他們，真是太可惜了。你要真想送孩子們禮物啊，嗬嗬，我覺得您上次送的那金鎖就很不錯，李畫，你快打開那櫃子裏的小匣子，裏頭有一對小金鎖，是奶奶送給寶寶們的，還沒戴過呢。今兒奶奶在，正好拿出來，戴給奶奶瞧瞧，咱家的小子閨女，多好看，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