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真惡心!
衛生間裏,沈星晚為了清醒冷靜一點,用冷水洗了把臉。
頭頂上的光線明亮,將她的臉色照得有些發白。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沈星晚抹了一下眼角,這一滴**像是眼淚。
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沈星晚承認心底還有刺痛的感覺。
有時候想自欺欺人,可情緒騙得了別人,騙不過自己。
她擦拭了臉上多餘的水漬,又補了妝,一點提氣色的口紅抹在唇上,終於讓她看著正常了許多。
調整好心情,將一切的疼痛壓在心底,確定它們不會亂跑之後,沈星晚才從衛生間走出來。
剛走出來,她就看見程之衍站在不遠處。
光線明亮的走廊,他背靠窗邊,眼眸深沉深邃,隻盯著她,像是在探尋什麽。
沈星晚避開對視,聲音微冷:“走吧,爸媽在那邊等很久了。”
程之衍卻上前,走到她的麵前,剛要抬起手,沈星晚卻後退了一步。
他眸光一凜,強硬地伸手,抹掉她額角發絲上的一點水珠:“剛才看見什麽了嗎?”
沈星晚抬起了頭,麵露微笑:“剛才在電梯旁邊,看見你和林小姐互訴衷腸,隻是覺得我在場好像不太合適,難道你有在外偷吃,讓自己老婆觀摩的癖好嗎?”
她的聲音很平靜,幾乎聽不出什麽怒意來,有的隻是對程之衍的嘲諷。
程之衍卻手掌順勢扣住了她的後脖,直接吻上了她那殷紅的唇角。
強勢又霸道,女人的力氣在他這裏,幾乎如蚍蜉撼大樹,存在感很低。
可沈星晚聞到了她身上那一點似有若無的香水味,極為刺鼻,讓她冷靜的思維在那一瞬間幾乎要炸開。
沈星晚幾乎用盡了全力,將他推開,抬起手,奮力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程之衍,你真惡心!”
她眼裏全是嫌惡,又用力擦了擦嘴角的痕跡。
這一行為顯然是惹怒了程之衍,可是看到她眼角的泛紅時候,他又收回了手。
“回去吃飯吧。”
回到包廂時,看到他們姍姍來遲,程母抱怨了句:“也真是的,讓大家等你這麽久,工作的事有這麽重要嗎?”
沈星晚直接坐在了程母的旁邊,她語氣溫柔,還幫程之衍說著話:“媽,之衍他平時工作也挺辛苦了,出來吃飯,大家開心就最重要了。”
程之衍眼神落在她的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偽裝能力太強,完全看不出剛才在外麵倔強滿身帶刺的模樣,仍能在爸媽麵前有說有笑的。
提到工作上的事情,程父倒是稍微關心一些。
“聽說和漳市向家那邊的合作失敗了?”
程之衍麵無表情:“要是合作順利的話,也不至於每天忙到這麽晚了不是嗎?”
見他沒好態度,程父也不客氣了,冷哼了聲,不滿道:“你這脾氣,但凡能改一點,也不至於把到手的項目攪黃了。”
麵對父親的指責,程之衍也是見怪不怪了,隻是無聲受著。
見程父還想開口,程母不想破壞氣氛,一個眼神丟過去,便讓他閉了嘴。
在程家父母給沈星晚慶祝過後,她的事業也蒸蒸日上。
每天都忙於寫稿和采訪中,儼然是成為了星雲雜誌社的明星記者,更有電視台來邀約,想把人挖過去,但被公司拒絕。
沒多久,上麵又給她發去通知,要去津市的一個財經論壇活動,做專題采訪。
津市的活動沈星晚早就在關注了,如果他們雜誌社能有一個名額進入會場的話,也是個難得的機會。
可是等沈星晚查看完參加會議論壇采訪的名單,魏怡然也赫然在列。
而大老板這次也會和他們一起出差。
有這兩人一起,沈星晚覺得這趟津市之行不會太輕鬆。
但工作還總歸是要去做的,在公司訂好機票之後,回到家裏,沈星晚就開始準備第二天出差的行李。
最近當地的氣溫有些高,但津市那邊還有點冷,得多帶一些偏厚實的衣物才行。
在老宅住了很長的時間,她大部分衣物也都放在了這邊,但是整理起來也挺花時間。
沈星晚剛收拾到一半,就收到了薑意的電話,她去臥室的小陽台去接聽。
“星晚,明天去津市的行程,我和你們一起。”
突然得到這個消息,沈星晚覺得奇怪。
在星雲裏,薑意和她不在一個組,負責的也不是一個類別的新聞,所以津市的財經論壇,和她沒有什麽關係。
那邊在聽到她的問題後,語氣頓了頓,半晌才開口道:“我是為了秦敏的事。”
“秦敏的哥哥現在就在津市,我也是想要找他了解事件的詳細情況。到時候有了新的進展,我和你聯係。”
薑意知道她在意這件事,所以特意打電話來通知這件事的。
掛斷電話後,沈星晚站在原地怔神了許久,如果真能調查出,秦敏真正的死因,沈琅也就沒必要整天住在程家,要擔驚受怕安全問題,而雲夫人那邊,也不敢再囂張了吧。
這算是一個好消息,這讓她開始期待這次的津市之行了。
可是一回到房間,她就看到程之衍佇立在門口,房門關著的,而他盯著地上的行李箱,還有周圍散亂的衣服,眉頭緊蹙。
他看向沈星晚,語氣微嘲:“看來你現在是裝都不想裝了,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要走嗎?”
不可否認,程之衍的語氣令人討厭。
沈星晚蹲下來,將**的衣服一點一點往箱子裏整理,冷聲回應道:“看在爺爺的麵子上,我暫時不會和你撕破臉麵,隻是要去出差而已。”
出差?
程之衍坐在了床邊,順手給她遞過去一件較厚的外套:“是去津市?”
他能知道,沈星晚並不覺得奇怪,畢竟自己的行蹤在他這兒根本不是什麽秘密。
她冷笑著:“這是我的工作,好像沒有必要跟你匯報,我畢竟不是你的下屬。”
沈星晚的嘴巴就像是淬了毒一樣,每次的交談都是不歡而散,幾乎沒有一句好聽的。
程之衍氣笑:“你現在非要這樣說話是嗎?”
沈星晚的動作停滯下來,放下手裏東西看向他:“不然呢?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