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請立太子
一番兵荒馬亂過後。
政淵帝回到了皇宮,也被救回來了,隻是恐怕他寧肯沒有被救回來。
此時的政淵帝癱在**,右邊的手腳時不時不自然地**著,而且口眼歪斜,口水不自覺的順著嘴角流淌,口中吱吱嗚嗚的,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鄭太醫,皇帝究竟如何了?哀家要你說實話。”許久未曾出過慈寧宮的太後麵沉似水。
“啟稟太後娘娘,微臣無能!皇上氣血逆行,又遇邪風入體……”
太後不耐道:“你就跟哀家說,皇帝到底怎麽了!”
“皇上……中風了。”鄭太醫將身子伏得更低。
“中風?怎麽可能!”太後震驚。
政淵帝雖不是正值壯年,卻也一直身體康健,怎麽會突然中風?她自是不信。
“你確定不是中毒?不是說皇帝中了什麽蠱毒嗎?”
鄭太醫磕頭道:“太後娘娘,蠱毒已解,蠻疆國師親自確認過的。”
“蠻疆國師?讓他再給皇帝診治一番!哀家不信,皇帝是中風。”
鄭太醫不語,這事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這時,太師謝永園出聲道:“太後娘娘不可。”
“有何不可?”
“蠻疆國師不同於其他人,若要他出手,是要以一命換一命的。此次若非其師弟明赫作亂,又有……他是絕不會出手的。”
又有什麽,謝永園沒有說出來,而太後震怒之下,也未曾多想,隻拍了桌子怒道:“放肆!一命換一命,難道他還想要了哀家的命不成?”
“太後娘娘息怒。他自是不敢傷害娘娘,隻是他既然已經親自確認過,皇上的病情與蠱毒無關,若太後娘娘還強行請他前來,怕是會惹惱蠻疆,這屬實不是什麽好事,尤其此時正值多事之秋,娘娘萬萬要三思。”
太後也沉默了。
她雖身處後宮,卻也知道如今雨墨國已經與好幾個國家同時開戰,再招惹上蠻疆這個詭異的地方,確實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隻是……
太後的目光落在了政淵帝身上。
政淵帝中風,如此模樣根本不可能處理朝政。
太後轉頭又看向了鄭太醫,問道:“鄭太醫,皇上的身子多久會有所好轉?”
“微臣……不知。”
“你……”
太後簡直要氣結,卻也情知發火也是無用,但心裏的這股火發不出來,屬實讓她心口都發疼。
正在太後火氣無處發泄之時,卻忽然發現王皇後並不在,當即怒氣衝衝道:“皇後呢?皇帝病了,皇後怎麽不來?”
謝永園歎息了一聲,隨後稟道:“皇後娘娘傷著,起不來床。”
“她又怎麽傷了?”太後越發惱火。
謝永園沉默了,正所謂子不言父之過,臣不彰君惡,政淵帝所作所為,他說不出口。
“讓人召皇後來!就是抬也給哀家抬過來!”
太後如此不依不饒,謝永園隻能無奈解釋道:“是皇上……呃,傷到了皇後娘娘……想來無論是皇上,還是皇後娘娘,恐怕都不想在此時相見。”
謝永園說得支支吾吾的,倒是讓太後給誤會了,不由得暗啐了一聲,想要說什麽,卻又一時之間抹不開臉麵。
好在謝永園再次出聲,化解了這份尷尬。
隻聽謝永園說道:“太後娘娘,皇上龍體需得將養,恐怕無法處理朝政,還請太後娘娘拿個主意出來。”
“哀家不過一介婦道人家,能拿什麽主意?謝太師身為帝師,往日裏教導皇帝,此時皇帝無力,該是謝太師為皇帝分憂之時了。”
謝永園就跪了下去。
“不瞞太後娘娘,皇上發病之前曾有一言,說太子被廢,三皇子四皇子謀逆,隻剩五皇子一子,皇位隻能傳於五皇子。如今的情形,恐怕隻能請太後娘娘代皇上傳旨,傳皇位於五皇子!”
聞言,太後一時間並沒有應聲。
她雖不插手朝政,卻知道政淵帝的心思,他是不可能傳位給邵穆澤的。
太後沒有出聲,而那邊政淵帝聽了謝永園的話,神情無比激動起來,他當時說那句話,分明是想斥責邵穆澤癡心妄想,何曾要將皇位傳給邵穆澤了?
政淵帝掙紮著想要說話,不料話沒有說出來,口水流淌的卻是更多了,這讓他又羞又惱,與此同時心中的氣恨,幾乎要衝破他的頭腦,使得他猛力一掙紮,左腳將正在伺候的宮女,給一腳踹倒在地。
緊接著政淵帝就要翻身坐起來,卻不料人沒坐起來,反而直接跌下床去!
在一片驚呼聲中,政淵帝被抬回了**,然後……
眾人震驚的發現,政淵帝原本隻是半邊身子不好用,如今經過這一摔,成了全身都不能用了,整個人都癱在了**,口眼歪斜的也越發厲害!
太後震驚到目瞪口呆。
謝永園當即再次奏請太後,不過這一次他退而求其次,隻說請立邵穆澤為太子,以便太子監國。
太後還是很了解自己的兒子的,先前見政淵帝那般激動,就已然明白其意思,當下故作為難道:“非是哀家幹涉朝政,隻是先前發生的事情,諸位大人也是有目共睹的。皇帝有句話沒有說錯……”
太後遲疑著,目光落在了眾朝臣身上。
“五皇子心機深沉,本也算不得是壞事,隻是他不去阻攔自己的父皇走錯路,反而將諸位大人聚攏到一處,讓你們親眼見證一切。或許他如此做的初心是好的,但終究是有失孝義……”
太後就差直接說,這樣不孝不義的人,怎堪為太子了。
謝永園眸色微沉,道:“太後娘娘,微臣請問是何人與娘娘稟報的此事?”
“謝太師問這個做什麽?是覺得哀家不該聽,不該知道?”太後沉了臉色。
“微臣不敢。非是太後不該知道,而是此人誤太後,誤雨墨國,如此奸佞之人該殺!”
“他如何誤哀家、誤雨墨國了?”
“明赫作亂,蠱惑皇上一事,五皇子殿下根本不知情,也並非是殿下將臣等聚攏到一處。”
“那是何人?”
當謝永園說出答案之後,太後更是難以置信。